最糾結的愛恨︰長相思(全三冊)

第55章 歲月靜好與君同(1)

類別︰ 作者︰桐華 本章︰第55章 歲月靜好與君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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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小夭搬去小祝融府。

    小夭本打算只帶珊瑚一個婢女,可顓頊又給了她個婢女,叫苗莆。小夭猜到是他訓練的暗衛,什麼都沒說地收下了。

    小祝融的夫人並未居住在這里,馨悅說她娘常年在赤水,所以小祝融府里的女主人就是馨悅。

    馨悅知道小夭的性子有些怪,顓頊又一再叮嚀她不要束縛住了小夭,所以馨悅給小夭安排了一座獨立的小院,除了小夭帶來的兩個婢女珊瑚和苗莆,只有兩個灑掃丫頭,還不住在院內。

    小夭對馨悅的安排十分滿意,馨悅放下心來,留下兩個婢女收拾屋子,她帶著小夭逛小祝融府,讓小夭熟悉一下她將要生活的地方。

    晚上,小夭第一次見到大名鼎鼎的小祝融,是個身材魁梧、五官英朗的男子,可也許因為常年政事纏身、案牘勞神,縱使溫和地和小夭說著話,他的眉頭也是緊鎖著,透著疲憊。

    小祝融和小夭說了一會兒話,叮囑馨悅好好款待小夭後,就離去了。

    馨悅輕輕地吐了口氣,對小夭說︰“是不是很沉悶?不過,別擔心我爹,他忙得很,我都是好幾天才能見他一面,若哪里有事,他趕去處理,幾個月見不到也正常。這府邸雖大,平日里其實就我在家。”

    馨悅拉住小夭的手︰“我哥哥也是大忙人,尤其你哥哥來了之後,他更是忙得連影子都抓不住,很多時候,我想找人說話都找不到,我覺得你在紫金頂只怕和我一樣,所以我才請你哥哥讓你住過來,至少我們兩個能做個伴。”

    小夭笑點點頭︰“好。”

    馨悅說︰“雖然你年紀比我大,可我總覺得你什麼都不多想,我卻事事操心,倒像姐姐。你不要和我客氣,就把這里當你家,不管想要什麼、想玩什麼都和我說。”

    小夭笑道︰“我哪里什麼都不想?其實該想的都想了。”她只是什麼都不想要,所以給馨悅的感覺是什麼都不多想。

    小夭和馨悅一起用完晚飯,兩人又說了一陣子話。

    馨悅也是個健談的,把她小時候的事情講給小夭听,小祝融掌管中原後,哥哥在赤水,她和娘留在軒轅城,她是在軒轅城長大的,所以她對軒轅城很有感情,她也去朝雲殿玩耍過。

    小夭听著听著,反應過來,其實馨悅和她娘是人質,估計那個時候黃帝還未完全信任小祝融,所以一邊把中原交托給了小祝融,一邊卻扣押了他的妻子和女兒。想來馨悅也是明白的,但她什麼都不提,只講著軒轅城的趣事,自己哈哈笑,小夭也笑得前仰後合。

    等馨悅離開,小夭躺在榻上,才意識到,馨悅竟然是她的第一個閨中女友。扮了幾百年的男子,沒機會和女子這麼親近,恢復了女兒身後,身份特殊,一般人不敢接近,阿念雖然是她妹妹,可兩人在一起不要打架就不錯了,哪里可能像今晚一樣,邊聊邊笑?

    這種少女間交談的感覺和小夭與其他人說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小夭覺得挺喜歡。

    在小祝融府住下後,小夭感覺很不錯。

    雖然馨悅比她年紀小,可馨悅做女人的時間要比她長得多,在小夭的成長中,缺乏一個成年女性的引導,小夭跟著馨悅,還真有點像是妹妹跟著姐姐,馨悅教小夭如何調和胭脂,分析小夭適合什麼樣子的發髻,幫她染腳指甲,告訴小夭,男人更喜歡偷看女人的腳,一定要好好保養腳。

    小夭把以前在軒轅城買的花露拿出來,兌以藥草,幫馨悅調制了四種很特別的香氣,讓她春夏秋冬分開用,馨悅高興得不得了。

    豐隆也很有禮貌,即使想接近小夭,可知道小夭剛住到府里,所以一直都回避著。直到小夭熟悉後,他才偶爾和馨悅一起來看小夭,他處理得大方自然,小夭把他看作朋友,平常心對待,三人一起說話玩耍,不覺尷尬沉悶,反倒很有意思。

    搬到馨悅這里,練習箭術倒沒什麼,別人看到也只當她在玩,只是不方便再煉制毒藥,小夭有些不習慣,只能翻看醫書,煉制些藥丸,聊勝于無。

    一日,小夭正在配置藥草,馨悅來找小夭,笑道︰“有個事要提前征詢一下你的意思,哥哥要來軹邑,我哥哥小時候曾跟著他學習過,兩人同吃同住,一直交好,雖然哥哥在軹邑多的是宅邸,可只要哥哥在軹邑,都會邀請他住過來,但這次你在,哥哥怕你介意,所以讓我來問一聲。”

    小夭緩緩道︰“這麼大的府邸,自然是人越多越熱鬧越好。”

    馨悅拍手︰“和我想的一模一樣,我就和哥哥說,你看著冷淡,不容易接近,可實際真相熟了,十分隨和健談。”

    馨悅道︰“你忙吧,我趕緊派人給哥哥送消息,還要去把哥哥住的園子收拾好,等哥哥到了,我再來找你。”

    小夭看著手中的藥草,突然想不起來,自己剛才想干什麼。

    傍晚,馨悅來叫小夭︰“哥哥住的那個院子叫木樨園,在一片木樨林中,每年秋天,香氣馥郁,林下坐久了,連衣衫上都帶著木樨香。今晚我們就在木樨園用飯,既是朋友相聚,也是賞木樨花。”

    小夭說︰“好。”

    馨悅帶著小夭往木樨園行去,小夭問︰“意映來了嗎?”

    沒有。”馨悅撇撇嘴,欲言又止,看看四下無人,說道︰“這事就咱們姊妹私下說,千萬別再和人提起。”

    小夭還不知道這是女孩子講別人閑話時的必備開場白,十分鄭重地承諾︰“好。”

    馨悅壓著聲音說︰“其實,哥哥很可憐,意映並不喜歡哥哥。”

    小夭愣住︰“你怎麼知道?意映告訴你的?”

    意映怎麼可能和我說這種話?哥哥的娘是烄閫ヾ@彝庾婺敢彩質希 彝庾婺甘撬 那墜霉茫 Z哥哥的外祖母是赤水氏,是我外祖父的大堂姐,我們和哥哥可是正兒八經的親戚。意映算什麼?”馨悅眼含不屑,“如果意映不是哥哥的未婚妻,我怎麼可能和她走得那麼近?”

    那你怎麼知道……”

    女子喜歡一個人時可以藏得很深,甚至故意做出討厭的樣子。可真討厭一個人時,再掩飾也會從小動作中流露出來。有一次哥哥遠遠地走來,一瘸一拐,意映異常冷漠地看著哥哥,那個眼神……充滿了鄙夷厭惡,我都打了個寒戰。意映發現我在看她後,立即向著哥哥走去,親熱地噓寒問暖,可自那之後,我就暗自留了心,越是仔細觀察,越是驗證了我的猜測。”

    小夭以為只有自己看到過意映對的鄙夷憎惡,沒想到馨悅也看到過,意映不是不小心的人,只能說明,她真的很討厭。

    馨悅說︰“還有件事我印象很深。有一次我們一群人去山里玩,男子們都去狩獵,哥哥因為腿腳不方便,沒有去。意映卻和另外幾個善于狩獵的女子隨著男子們一塊兒出去狩獵了。小夭,你說,如果是你的心上人因為腿腳不方便不能去狩獵,你會怎麼做?”

    小夭低聲說︰“我會陪著他。”

    馨悅說︰“就是啊!所以我說哥哥可憐,後來我哥都帶著獵物回來了,意映卻還在山里玩,我哥看哥哥孤孤單單,半打趣半責怪地說,哥哥把自己的女人縱容得太貪玩了。我哥那個傻子哪里明白,再貪玩的女人,如果心系在了男人身上,自然會守著自己的心。”

    小夭喃喃說︰“既然那麼討厭,為什麼不取消婚約呢?”

    馨悅冷哼︰“取消婚約?她才舍不得呢!意映生得美,又自恃有才,做什麼都想拔尖,可惜她再要強,也只是防風家的姑娘,中原六大氏的女孩子壓根兒不吃她那一套,見了她都淡淡的,壓根兒不帶她玩。那時候,我還小,她就小心接近我,和我玩好了,中原六大氏的姑娘才不得不接納了她,別人見她和我們玩得好,自然都高看她一等。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哥哥的娘相中了她,把她定給了哥哥,她一下子就不一樣了,對我也不再像以前一樣言听計從、軟意奉承。那時,我已經懂事,覺得沒什麼可介意的,畢竟她是將來的涂山氏族長夫人,我自然也得使點手段,籠絡住她。”

    木樨園已經快到了,馨悅再次叮嚀小夭︰“千萬別和別人說啊!”

    嗯,你放心。”

    馨悅讓婢女把酒席擺在了木樨林中,估計以前就曾如此玩樂過,有一整套木樨木雕的榻、案、屏風、燈。燈不是懸掛起來,而是放在每個人的食案上,一點微光,剛好能看清楚酒菜,絲毫不影響賞月。

    坐席上,放著兩張長方的食案,中間擺著一個圓形的酒器,盛滿了美酒。和豐隆已經在了,各自坐在一張食案前,正好相對。馨悅拉著小夭高高興興地走過去,自小就認識,也未行禮,只甜甜叫了聲“哥哥”。

    小夭朝豐隆笑笑,坐在了旁邊,馨悅不好再讓小夭起來,只好坐到了小夭對面,和豐隆同案。

    馨悅吩咐侍女都退下,不要擾了他們自在。

    豐隆笑指指酒器,對小夭說︰“你酒量好,今日可別客氣。”

    小夭和他已混熟,笑嗔道︰“別亂說,別人听了還以為我是酒鬼。”說著話,卻已經自己動手舀了一勺酒,倒在酒杯中。

    小夭給豐隆和馨悅敬酒︰“謝謝二位款待。”

    三人同時滿飲了一杯。

    小夭又給敬酒,卻什麼都沒說,只是舉了舉杯子,一飲而盡,也飲盡了杯中酒。

    豐隆回敬小夭,小夭毫不推拒地飲完一杯。

    馨悅笑道︰“小夭,你悠著點。”

    小夭揮揮手,說道︰“放心吧,放倒你們三個不成問題。”

    豐隆大笑起來︰“行,我們就看看你能不能一個人放倒我們三個。”

    婢女捧了琴來,馨悅道︰“本不該在哥哥面前亂彈琴,可是只吃酒未免無趣,正好這幾日我新得了一支曲子,就獻丑了。”

    小夭笑著調侃︰“可惜顓頊不在,沒有人和你琴簫合奏。”

    馨悅臉紅了,啐道︰“和你不熟時看你清冷少言,沒想到一混熟了如此聒噪煩人。”

    小夭舉起酒杯︰“我自罰一杯,給妹妹賠罪。”

    馨悅坐到琴前,撫琴而奏。

    小夭對豐隆舉杯,兩人連著飲了三杯,小夭又給敬酒,也是連飲了三杯,豐隆竟然陪飲了三杯。

    豐隆給小夭敬酒,兩人又是連喝了三杯。

    待馨悅奏完曲子,小夭笑著點點豐隆,說道︰“今晚第一個醉倒的肯定是你。”

    豐隆豪爽地說︰“飲酒作樂,不醉還有什麼意思?和你喝酒很爽快,夠痛快!”

    小夭對婢女叫︰“上酒碗!”

    豐隆喜得直接扔了酒杯︰“好!”

    婢女倒滿酒碗,小夭和豐隆各取了一碗酒,咕咚咕咚喝下,同時亮了亮碗底,笑起來。

    馨悅無奈地搖搖頭,對說︰“以前就我哥一個瘋子,現在又來了一個,以後可有得熱鬧了。”

    豐隆對小夭說︰“再來一碗?”

    好啊!”小夭爽快地和豐隆又喝了一碗。

    豐隆走到空地處︰“我來舞獅助酒興。”他手一揮,一只水靈凝聚的藍色獅子出現,栩栩如生地盤踞在地上,好似隨時會撲噬。

    豐隆對馨悅說︰“妹妹。”

    馨悅展手,凝出一個紅色的火球,將球拋給了豐隆,小夭這才知道馨悅修煉的是火靈,豐隆卻好像是罕見的水火兼修。

    豐隆展臂、伏身、踢腿,像是踢毽子般,把火球踢得忽左忽右,時高時低,獅子追著火球,時而高高躍起,時而低低撲倒。

    馨悅故意使壞,時不時把火球往獅子嘴里送,豐隆卻顯然技高一籌,總會及時補救,不讓獅子吃到球。水火交映,流光飛舞,煞是好看。

    小夭鼓掌喝彩,又去拿酒杯,擋住了她,低聲問︰“你是高興想喝,還是難過想喝?”

    小夭說︰“我又難過又高興。”難過意映竟然那樣對,高興意映竟然這樣對。

    不解地看著小夭。

    小夭悄悄握住了的手,她的眼楮亮如星子,盈出笑意,比她身後的流光更璀璨。

    不禁呆看著她,小夭回頭看,豐隆在醉舞獅子,馨悅笑嘻嘻地撥動火球,給豐隆添亂,兩人一時間都沒看他們。小夭用力拽的手,的身子向前傾,小夭借了一把力,半直起身子,飛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小夭又甜蜜喜悅,又心慌意亂,飛快地轉身,一邊偷眼去看馨悅有沒有看到,一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地去舀酒。

    可沒料到,她拽得用力,松得突然,又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砰一聲,竟然跌倒在坐榻上,帶著酒杯翻倒,叮叮咚咚地響成一片。

    豐隆和馨悅都看過來,馨悅趕忙問︰“哥哥,你沒事吧?”

    坐了起來,臉通紅︰“沒、沒事,一時眼花,被絆了一下。”

    豐隆大笑︰“我還能舞獅子,你倒先醉倒了。”豐隆對小夭說,“看來今晚最先醉倒的人要是了。”

    馨悅怕尷尬,忙對哥哥嗔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燈光暗,一時看不清,摔一下也正常。”

    低頭靜坐著,有些呆,有些笨拙。小夭飲了一杯酒,笑著站起,翩然地轉了一圈,輕舒廣袖︰“我給你們唱首山歌吧!”

    也未等他們回應,小夭就自顧自地邊唱邊跳起來︰

    君若水上風

    妾似風中蓮

    相見相思

    相見相思

    君若天上雲

    妾似雲中月

    相戀相惜

    相戀相惜

    君若山中樹

    妾似樹上藤

    相伴相依

    相伴相依

    緣何世間有悲歡

    緣何人生有聚散

    唯願與君

    長相守、不分離

    長相守、不分離

    長相守、不分離……

    天高雲淡,月朗星暗,木樨林內,花影扶疏,香氣四溢。小夭踏著月光香花,輕歌曼舞,身如軟柳,眸如春水,她歌月徘徊,她舞影零亂,最後一句長相守、不分離,聲如游絲飄絮,一唱三嘆,情思繾綣,纏綿入骨。

    一時間,席間三人竟都怔怔無語。

    小夭走回坐席,只覺臉熱心跳,腳步踉蹌,軟坐在榻上。小夭撐著額頭,醉笑道︰“我頭好暈,看這幾案都在晃。”

    馨悅嘆道︰“果然像哥哥說的一樣,飲酒作樂,一定要醉了才有意思。”她端起酒杯,“小夭,敬你一杯。”

    小夭搖搖晃晃地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小夭的酒量很好,往日喝酒,即使身醉了,心神也還清明,可今夜,竟喝得心也糊涂了。馨悅在月下踏歌,笑叫著小夭,她想去,卻剛站起,腳一軟,人就向後栽去,倒在了的臂彎里。

    小夭對著笑,也眉眼間都是笑意,小夭想伸手摸摸他的眉眼,卻慢慢合上了雙眼,睡了過去。

    ——    ——

    第二日,起身時,已快要晌午。

    小夭揉了揉發痛的腦袋,不禁笑起來,難怪男人都愛酒,果然是醉後才能放浪形骸。珊瑚兌了蜜水給小夭,小夭慢慢喝完,略覺得好過了些。

    小夭洗漱完,婢女端上飯菜。

    小夭問珊瑚和苗莆︰“馨悅他們都用過飯了嗎?”

    珊瑚笑道︰“早用過了,豐隆公子和公子清早就出門辦事了。馨悅小姐也只是比平時晚起了半個時辰,這麼大個府邸,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馨悅小姐管,偷不了懶。”

    小夭不好意思地笑︰“看來只有我一個閑人。”

    小夭用過飯,練了一個多時辰的箭,就開始翻看醫書,看一會兒醫書,在院子里走一會兒,時而站在花前發會兒呆,時而倚在廊下思索。

    傍晚,馨悅派人來請小夭一塊兒用飯,小夭看豐隆和都不在,裝作不經意地問︰“豐隆和都在外面用飯了?”

    馨悅笑道︰“我哥哥以前幾乎完全不著家,這段日子你在,他還能六七日里回來吃一次。哥哥倒不是,他下午就回來了,但我和哥哥從來不把他當客,讓他怎麼自在怎麼來,如果哥哥在,他們會一起用飯,如果哥哥不在,哥哥都是在園子里單獨用飯。”

    小夭吃了會兒飯,說道︰“我听你的琴藝已是相當好,為何你昨日還說不該當著亂彈琴?”

    馨悅嘆了口氣︰“不是我妄自菲薄,你是沒听過哥哥撫琴,當年青丘公子的一曲琴音不知道傾倒了多少人!娘為我請過兩個好師傅,可其實,我全靠哥哥的點撥,才真正領悟到琴藝。只是他經歷了一次劫難後,听哥哥說他手指受過重傷,不如以前靈敏了,所以他再不撫琴。”

    小夭說︰“雖然自己撫琴會受到影響,可應該不會影響教人彈琴。”

    馨悅問︰“你想請哥哥教你彈琴?”

    是有這個想法,你也知道,我小時候就走失了,一直流落在外,並未受過正經的教導,很多東西都不會,其實有時候挺尷尬的。”

    馨悅理解地點頭,世家子弟間交往,如果沒有些才能,的確十分尷尬,即使礙著小夭的身份,不敢當面說,可背地里肯定會輕蔑地議論。

    小夭說︰“我一直都想學學音律,可好師傅難尋,顓頊根本沒時間管我,听到你盛贊,不免心思就動了,恰巧他如今也住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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