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起自己那顆破碎的心,林緩與凌楓辭別後便回到了府里,剛一進門就見頌兒急匆匆地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小姐你,你可算回來了,大事不好了……”說罷拉著滿臉疑惑的林緩往大廳跑去。
一踏入大廳,林緩便瞧見面如死灰的唐俏呆呆地坐在那兒,她的一張小臉憔悴慘白,目光空洞無助,已全然沒了往日的神采飛揚,林緩心中一陣唏噓,隨即走到了唐俏的面前,皺著眉頭問道︰“唐俏,你怎麼了?”
唐俏緩緩地抬起頭來,啞著嗓子說道︰“小環,你知道嗎?秦家說要墨禹書給秦邵陽償命,他們要墨禹書償命啊!”說罷撲到林緩的懷里痛哭起來。
林緩听到這個消息後很是震驚,再看了看懷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唐俏,她的心也跟著難過起來,隨即輕輕地拍了拍唐俏的背,安慰道︰“唐俏,你別擔心,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人是墨禹書殺的,所以我們還有機會可以把他救出來的。”
唐俏搖了搖頭,哭著說道︰“我們現在只是發現了一枚令牌,可這根本找不到凶手,如果再這樣拖下去,墨禹書就是沒罪也會變成有罪,況且秦家一定會想辦法除掉他的,他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可我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救他。”
林緩覺得唐俏所說的並非沒有道理,她暗自罵著自己,不該因為和蕭崇爭吵慪氣就把正事給忘了,她看向一旁站著的頌兒,開口問道︰“頌兒,王爺他上哪兒去了?”
“王爺他听說了秦家人已經把事情鬧到皇上那兒去了,而且還求皇上一定要嚴厲懲治墨公子,他就急匆匆地進宮面聖去了。”听到頌兒的回答,林緩對著唐俏說道︰“你听見了嗎?王爺他進宮了,他一定會想辦法救墨禹書的。”
唐俏停止哭泣,試探性地問道︰“真的嗎?小環,王爺他真的會有辦法嗎?”林緩篤定地點了點頭,她相信蕭崇一定可以的。
皇上看著那枚“日”字令牌陷入了沉思,好半響後才緩緩說道︰“張原,你說這是案發那天你在在案發地點附近撿到的,而你確確實實看到了一個可疑的人物,是嗎?”
底下的張原听到皇上的問話後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回皇上,確實是這樣的,那日小人打更完正準備回去休息時,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之後就撿到了這枚令牌了。”
“可是一枚令牌並不能證明什麼呀!而且朕听說那日墨禹書確實是與秦邵陽發生過爭執,之後兩人還睡在同一個屋里,小二也親眼所見墨禹書握著那把奪走秦邵陽性命的匕首呀!要說不是他殺的,實難令人信服。”
“父皇,當日他們二人是有過爭執,可這不代表人就一定是墨禹書所殺,再說了當時他們二人都喝醉了,這也是眾人所見的,試問一個喝醉了的人,又怎麼可能殺得了人呢?更重要的是如果真是墨禹書所殺,他又怎麼可能沒有逃跑,反而還繼續留在現場呢?而這枚令牌的出現也絕不可能只是一個巧合吧!所以兒臣認為這是有人在故意栽贓陷害。”
皇上听到蕭崇的闡述後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說道︰“你所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崇兒,朕暫時不會處置墨禹書,你就先循著這枚令牌去查一查,看看這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時間緊迫,朕希望你能盡快給朕一個答復,明白嗎?”
蕭崇暗自松了口氣,隨後大聲回道︰“兒臣明白了,兒臣馬上去辦。”說罷帶著張原一起退下了,他走後,慕容璃才從簾子後面走出來,她盈盈幾步來到皇上跟前,笑道︰“皇上,您願意听臣妾的話,給三王爺時間去查這件事兒,臣妾心里真的很高興。”
皇上一個伸手把慕容璃攬在了懷里,寵溺地說道︰“愛妃說的話,朕怎麼會不听呢?再說了這件事情也確實是有許多不清晰的地方,朕也不是老糊涂,當然知道該好好查查嘍!”
慕容璃心里覺得惡心得很,可表面上卻嘟著嘴,撒嬌道︰“哦!原來皇上並不是為了臣妾才這麼做的呀!看來是臣妾自作多情了。”皇上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愛妃說的這叫什麼話,可真是冤枉朕了。”說罷兩人又是一陣嬉鬧。
唐俏在府中等到蕭崇回去,仔細地說明了皇上的旨意後,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些,隨後向林緩和蕭崇他們道謝後便離開了王府,此時廳內就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
蕭崇看了看一旁繃著臉的林緩,張了張嘴卻講不出一句話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她開口解釋才好,也怕自己一開口,她又像之前那樣激動起來,于是他索性啞巴著沒有說話,反倒是林緩先開口說道︰“蕭崇,現在我們先想辦法把墨禹書救出來,其他事情就先擱一旁吧!”
听到她這樣的話,蕭崇心里還是很吃驚的,但同時也很欣慰,他輕笑起來,說道︰“謝謝你,環環,真的謝謝你。”她的識大體顧大局,她的隱忍和堅強,都是他感謝的原因。
林緩輕咳一聲,說道︰“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然後再把各自搜查到的線索總結在一起,我覺得這樣子應該會比較有進展,你覺得呢?”
蕭崇听罷點了點頭以示贊同,林緩見他點頭便起身離開,突然停住腳步,猶豫了一會兒後說道︰“我知道你特別想早點救出墨禹書,但還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別太累了。”
看著她走遠的背影,再想到她剛才關心自己的話語,蕭崇的心底就涌上了一股暖流,他知道她還是關心自己的,一想到這兒,他的嘴角就不知不覺地上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