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又花落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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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青玉師父說長歌為我消耗了大量的精力,昏迷不醒時,我便想著立馬去他的房間看看。礙于眾人在前,我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只期望他們能盡快散去。本以為我自己的身體原因,會走的很慢,好在荀的丹藥功效不錯,我的體力也恢復了八九,便以我最快的速度感到長歌的房內。

    推開他的房門,我就看到了臉色蒼白的他雙眼緊閉的躺在床上。看到這樣的長歌,我原本的快腳步變慢了,抬起右腳輕輕地走到他的床前,坐在了床延邊,用手輕撫他的臉龐。

    可誰知當我的手剛落在他的臉上,長歌的手便握住我的手,睜開眼滿是柔情的看著我。

    “我要是不來,那你可不是要睡上一輩子了。”我笑著牽著他的手拉到了我這邊說。

    “一半一半,今天你若是不來,我便繼續睡著,你明天若是不來,我就要去賴著你了。”長歌笑著起身坐著說。

    “睡了這麼久,渴了嗎?”

    “不用。”長歌笑著將我攬了過去,將我的頭輕按在了他的胸口,“臭丫頭,你知道嗎,我多怕你今天不能過來。”

    “我知道,可我還是過來了,不是嗎?”我心里知道他雖睡在床上,可他的心卻不像他的身體那麼安穩的躺在床上。

    “嗯,你來了,真好。”長歌的手輕撫著我的頭發笑著說。

    “既然都醒了,那就不要躺著了,我們去前廳吧。”我離開長歌的胸口看著他說。

    “就知道你閑不住,稍稍回復點元氣,就要滿地跑。”長歌恢復起往常調侃的語氣說。

    “那當然了,我可不像你那麼慵懶,連飯都懶得吃。”我哼了一聲後就要起身,可一個應景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我停了要走的動作,好笑的看著一臉尷尬色的長歌。

    “既然你不去,那我可走了。”我好笑的看著他,正要走的時候,長歌便起身抓住了我的手。

    “嗯哼,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好好休養生息。”長歌露出了讓我心里有些發毛的笑臉,並湊近了我的耳邊說,“這樣在新婚之夜才有力氣做我們該做的事兒啊。”

    “你……”我羞紅了臉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半天也只說出了個你字。

    “好了,走吧。”長歌看著我的反應,好笑著拉著我的手向前廳走過去。

    到了前廳後,父親和荀乾愉快的交談著,各個賀喜的人也都是面露喜色。而青玉師父雖說是在笑著,可眼底卻有不易被捕捉的絲絲憂愁,楊懷玨和柳離軒也正從外面笑臉相談著走進前廳。母親、楚苓、白璇以及族中長老的妻子他們則一個個的手托菜盤進來,三哥他們則在忙著招呼外賓。而我和長歌一進來,長歌就被青玄師叔叫到一旁幫忙招呼賓客去了,而我卻還愣愣的站在原地,青玄師叔在拉著長歌走開前讓我先入席。

    在這個充滿歡悅的晚上,荀乾和荀𨳊的臉上已不見往日的絲絲愁緒,眼中盡是喜悅。而反觀荀,臉上雖掛著笑容,可那只是浮于表面的笑容。直到我的眼神剛好掃視到荀那塊兒時,荀的眼神也正好與我的撞上,那浮于表面的笑容才真正的變成自內而外的喜悅。我點頭一笑,走到荀的身旁。

    “曦兒,你沒事了嗎?”荀看著我的臉色接又改口道,“我還以為你…和尉遲師兄今日不來前廳用飯了。”

    “如果我今天要是來不了,那豈不是辜負了哥哥了嗎!”我笑著回道,“哥哥,今日的你本該是最高興的人,可為何曦兒看你的神情並沒有意料之中的喜悅。”

    “沒什麼,父親見我已然壽數無虞,所以打算回到乾荒召集族中顯赫長老商量我儲位之事。可想想自己重來也沒有接觸過政事,這個擔子著實不輕。”荀語氣有些無奈的說著。

    “哥哥天資甚高,曦兒相信這些都不會難倒你的。”我笑著回到,我心里明白荀一旦繼承了荀乾的位子,那他的終身只能被困在乾荒,而不像之前那般可以遨游三界了。

    “但願吧,我便盡最大的心力去做,不能讓我乾荒族人受苦。”荀笑著說,只是笑顏之中還夾著失落,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我也便沒有看清楚了。

    我剛要開口,長歌就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說︰“別干站著了,我們入席吧。不是早喊餓了嗎?”

    “嗯,好,哥哥一塊兒吧。”我揉著餓扁的肚子笑著說。

    “好。”荀笑著回應道。

    長輩們和族中長老在上席,我們這些晚輩和前來賀喜的人在中席,族中婦孺在下席。看著位子上的酒菜,我就明白母親她們在後廚是有多忙活了。一想到今日母親給我送湯水糕點時臉上的疲倦之色,我心里就過意不去,看著美味的菜肴,提在手中的筷子就不想在動了,便放了下來。

    “怎麼了,在房里的時候不還說餓嗎?”長歌替我盛了一碗我最喜歡的山藥粥遞到我面前擔憂的說。

    “長歌,我是不是非常的不孝順?”我握著長歌手問道。

    “啊!”長歌先是一愣,接著神情明朗反握我的手說,“要說不孝,我才是真正的不孝。自小我就沒有陪在他們身邊,還動不動的跟他們頂嘴,惹他們不高興,要知道生氣的時候可傷人心肝脾肺了。”

    “哪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啊。”我有些不開心的將手抽出,轉過身軀不去看他。

    “傻瓜,你此時的神情不僅幫不了他們,若是被瞧見,還讓他們替你擔心。”長歌撫著我的碎發說。

    我臉色稍霽,轉過身來看著他,想著也是有道理,本來自己無病一身輕的,還露出這麼個讓人操心的神情,著實覺得自己太過于矯情。

    “傻瓜,你雖說直到成年才幻化人形,可卻是在自己的父母身邊陪伴了三百年。若是他們知曉你將來會被我拐走,還不如讓你一直在花圃里呆著呢。”長歌眼神滿是柔和的說道。

    “才不會呢,相比我一直以花身長在花圃,父親母親會希望我能夠漫天的跑。”我鼓著個嘴哼了一聲說。

    “臭丫頭,都快是要嫁作人婦了,還是這麼調皮。”長歌笑著用手指輕戳了我的鼓著的臉頰說,並把剛才幫我盛好的山藥粥端了起來搖了一勺粥遞到我嘴前。

    我笑著張開了嘴,剛要吃的時候,那勺卻移到了長歌嘴邊,我剛要發作的時候,長歌卻朝我眨了一下他那丹鳳眼的眼皮,而我也愣住了。只見長歌將勺放在他的嘴邊輕輕地吹著,再遞到了我的嘴邊,我似是著了魔一般喝了勺中的粥。

    “傻瓜。”長歌笑著替我擦了擦嘴,動作也是那麼的溫柔。

    而我也回過神,臉上的紅暈也毫不掩飾的露了出來,結巴的說︰“我…我自己來吧。”

    說著我接過了長歌手中的山藥粥,低著頭喝了起來,可奈何喝的太過著急,被嗆到了。長歌笑著替我拍了拍背說︰“傻瓜,也沒人跟你搶,那麼著急干嘛。”

    在長歌的輕拍之下,我也恢復了很多,只是臉上的溫度又升高了一些。自然我就不知道坐在上席的柳離軒那藏在長袖之中握緊的拳,也更加不知道柳離軒的心中的某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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