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和長歌的婚事定下來後,一家人都開始忙活著各種事情。父親和荀乾等長輩們擬訂賓客名單,母親除了要研究菜式以外,還要幫我親手做嫁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誰讓我三百歲才幻化人形,接著在西玄山呆了不過一個月就隨青玉師父到昆侖山修煉了兩百年,才再一次的回了西玄山,長歌所說的提親的事情我也沒想到那麼快,我也根本沒有時間去學女紅,嫁衣只能由母親來做。長歌的婚服,便由楚苓師叔母來打點。
白璇、母親忙著菜系的事兒,也是不得空的,荀整天只除了用飯時間出面以外,其余時間根本不見人,荀𨳊他們也是在幫忙忙活著婚宴的事情。然而,作為準新郎新娘的長歌和我倒是落了個清閑,身無瑣事,只將睡榻搬到了我的房門院口曬著太陽,長歌則死賴在我睡榻的外側不動,想將他推下去我也沒有那樣的力氣,只能由著他躺在我旁邊睡著。
就如此過了半個多月的過後的一天,我和長歌依舊是最閑的,我們兩個就在我的院里的桃花樹下打著架,我的古琴曲讓院子里的桃花亂顫,長歌的笛音讓在枝頭上亂顫的桃花飄落,卻也不落在地上,而是在半空懸浮。我們也不知道僵持了多長時間,我的氣力也廢了不少,便開始收勢,長歌也跟著我的力量漸漸收勢。
“四姐姐,你們要是再不停手,你這滿園的桃花可都要凋了。”白璇笑著站在母親的旁邊,手中還捧著婚服。
“小五兒,這你可不知道了吧!快要新婚的兩人在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呢!小四兒,你倆誰贏啦?”三哥站在白璇的身後,一臉壞笑道。
“不管他兩個誰贏,這臭小子以後只能听丫頭的,否則啊!我可是不會饒過他的。”楚苓師叔母跟母親並排站著笑著說,她身後站著的是手中捧著長歌婚服的尉遲樾歌。
“母親,您媳婦還沒過門呢,您就這般偏袒,我到底是不是您的親兒子啊!”長歌收起長笛走到楚苓師叔母面前,一臉不忿的說著。
“我和父親只養了你和你弟弟兩個兒子,也沒生養個女兒,我自然是偏袒我的媳婦啦。還是你有福,養了三個資質上乘的兒子不說,你這兩個女兒又生的如此好。”楚苓師叔母握著母親的手親切的笑著說。
“說哪里的話,你可不知道這五個孩子幼時調皮搗蛋的很,我和他們的父親也操了不少心。”母親笑著搖了搖頭說。
“天底下的父母可都不是為了兒女操碎了心,臭小子、丫頭,你們的婚服已經做好了,快去試試,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們再改改。”楚苓師叔母慈愛的看著我和長歌說。
白璇和尉遲樾歌便走到我和長歌面前遞給了我們,摸著面料是上好的絲綢,顏色又是那般的純正,讓我瞬間覺得這正紅色是這世間最好看的顏色。
“四姐姐,衣服是用來穿的,不是用來看的,快去試試吧!”白璇看著發呆的我,用手在我面前晃動著笑著調侃。
“啊,那個還不是母親做的嫁衣太好看了啊,發呆也是正常的啊!除非你認為母親做的嫁衣不夠好看。”我狡黠的看著白璇說。
“四姐姐,你…母親你看看四姐姐這嘴總是不饒人。”白璇皺著個小臉走到母親面前說。
“你還不知道你四姐姐,總是那般的不饒人。”母親笑著和楚苓師叔母走到我和長歌面前,“你們兩個快去吧,兒也好準備給你們兩個描一幅。”
我和長歌接應了下來,我回了房間去換嫁衣,長歌則去了我院中的偏房換婚服。長歌換的速度自然比我要快的多,而我的嫁衣早就換在身上,可這新娘的發式和這個繁重的頭飾我是不會弄得。母親他們在外也等了我很久,最終由母親和楚苓師叔母帶頭推開了我的房門,走了進來。
“母親,師叔母……”我甚是苦惱的看了一眼梳妝台上的頭飾,轉向母親他們的方向一臉委屈的看著。
“果然,四姐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一項。”白璇笑嘻嘻的說,瑯琊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邊了。
“沒事,我和你師叔母來幫你。”說著母親就拉著楚苓師叔母走到我身後開始忙活我頭頂的事兒。
約莫一刻的樣子,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精致的新娘妝讓我覺得這不是平時的自己,發絲也被母親她們打理的很好,只是這繁重的頭飾戴的我脖子痛。我正想要伸手摘了它時,母親快我一步的抓住了我的不安分的手,有些責怪道,
“我和你師叔母給你梳的發式就被你這樣弄亂,也太不懂事了,再者一輩子也只戴這也只有一次,再重,也得承受。”
“你也不要太過苛責她了,這頭飾也是有些重了點。”楚苓師叔母笑著說。
“她啊,都被我慣壞了。也罷,出去吧,你三哥早就準備好了,只等你了。”母親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的說著。
“哦。”我也能順著母親的意去做,誰讓我真的做錯了事兒呢。
等我站起來,看到門口穿著婚服的長歌時,我有些微愣,往常只見他一身藍衣衫,突然一見他的一身紅色婚服,可謂是驚艷到了我。長歌也是同樣的愣住了,滿眼的溫柔,此刻全給了我。白璇上前用手捅了捅我,示意我走過去。
我笑著走到長歌面前,長歌笑著牽起了我的手向外走著,走到桃花樹下站定,長歌滿眼的柔情,讓我深陷其中,笑著撫著我的臉。三哥也是抓住了這一點,開始在空白的卷軸上,一筆筆的描繪著。約莫半個時辰,三哥將我和長歌的畫像給完成,而我和長歌卻還在對視著。
“嗯哼,你們兩個別看了,以後有的是時間。”三哥將筆放下調侃道。
我和長歌也同時回了神,我的臉開始發起燙。
“好了,你們兩個快過來看看吧!”三哥笑著說。
長歌笑著拉著我走到案前看著,我驚嘆于三哥的畫技,一筆一畫,都是那麼的生動,尤其是我和長歌看著彼此的眼神也是那麼的傳神。
“真是好畫,這下我可是見識到了。”楚苓師叔母滿是贊嘆的說。
“伯母,秒贊了。”三哥甚為謙卑的說道,並行了一個禮。
母親也是滿眼的欣慰看著三哥。
“謝謝三哥,小四兒很喜歡。”我很是懇切的說。
“小四兒喜歡就好。”三哥疼愛的看著我說。
“這兒,可真熱鬧。”楊懷玨笑著說,“時間過得真快,小四也嫁人了。”
“是啊!四兒,師兄也沒什麼好東西給你的,這發釵希望四兒不要嫌棄。”柳離軒笑著將發釵遞給了我。
這發釵做工很精致,非常漂亮,我非常喜歡的在手中把玩著說︰“謝謝師兄,四兒很喜歡。”
“四兒,喜歡就好。嫂子,山外來了一批賀喜的人,毅二哥在前面忙不過來,讓我和大哥來請你過去。”柳離軒掛著他標志性的笑容說。
“奇怪,曦兒的婚事還有半月才舉行,賓客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也罷,楚姐姐,我們便過去吧!曦兒你們兩個去換一身便服,隨後就來。”母親囑咐道。
我和長歌應了聲後,母親就帶著人齊刷刷的離開了我的院落。長歌還站在我的身邊不動,我本來要回房間換衣服的時候,卻被長歌拉住。
“怎麼了?你不去換衣服嗎?你岳母大人說的話都不听了?”我調侃著。
“我哪敢,我只是想好好再看你一會兒,今日的臭丫頭很美。”長歌笑著在我的臉龐輕啄了一口。
“你…不與你說了,我先回房了。”我逃一般的掙開了長歌的手,跑回了房。
長歌站在原地,看著我緊關的房門,笑著。接著走到三哥畫畫的案前,將畫軸如寶似的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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