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又花落

第十四章 認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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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長歌的幫助下,我們很快到達了大殿,青玉師父他們早已在大殿準備進行拜師大典。落至地面後,我和長歌松開了彼此,母親正用著審查的眼神在盯著我們,父親似是對我的遲來表示不滿,正在那兒黑著臉。

    青玉師父則是慈愛的看著我們,柳離軒神色復雜卻又不甚是明顯,荀今日與我和白璇一樣身著弟子服站在青嵐師叔身後。

    接著,在大師伯廖槐的得意弟子——洛岩的主持下,拜師大典開始嚴而有序的進行著。青嵐師叔看了荀一眼後,微笑的對著青玉師父點了點頭,青玉師父笑著捋著長須表示明白,同時也似同意青嵐師叔所要求的事。

    于是乎,荀與我和白璇三人領頭進行跪拜,行拜師之禮,我們身後則是前幾日選拔出的資質和人品出眾的寥寥六人的新弟子。我和白璇自是拜入掌門青玉門下,荀拜入的是青嵐師叔門下。

    想想也是,像荀在醫術上有這般的天賦,哪個名師不想將他收入門下,以期自己的醫術造詣有人傳承。相必是昨日在淬藥閣,荀將自己的天賦顯露無疑,使得青嵐師叔直接略過招收新弟子的復雜流程,將荀收入自己門下。

    其余六人分別拜入了大師伯廖槐、三師叔寧昃和我的師兄楊懷玨的門下,這也就意味著我和白璇又多了兩名小師佷,不免我又在心中偷樂了一番。

    昆侖山每招收新弟子皆有一個規定,便是與自己拜入師門下修煉三年後,根據自己的修煉和師父的指導的情況下,在三師叔寧昃的淬戈殿取得自己稱手的兵器,自然取兵器的過程復雜度要看弟子的能力如何了,尤其是寧昃師叔打造的稀罕兵器。

    拜師大典結束後,那些個師兄姐們結散去,到偌大的練功場練習劍式。剛人山人海的大殿頃刻間只剩我、白璇、父親母親、長歌、荀、柳離軒、楊懷玨和正在交接這幾日山中事物的師父師叔伯們。

    我和白璇笑著走到父親母親面前,母親慈愛的用雙手撫著我們兩人的頭說︰

    “曦兒、璇兒,今日我和你們的父親便要回西玄山了,看著你們兩個拜完師我也放心了。”

    我的心境一下子跌落谷底,郁悶的撅著個嘴,白璇雖然同我一般心境,卻努力揚起自己的嘴角。

    母親看著說︰“知道你們倆個的不舍,尤其是你曦兒,三百年剛幻化人形不久,便離家。不過,有尉遲在,你以後還會想著家嗎?”說著母親露出了似笑非笑的面容。

    白璇在一旁抿著嘴笑,長歌正轉著手中的長笛,用他那雙丹鳳眼灼灼的看著我。我緊張的雙手不知往哪兒放,臉也迅速的漲紅發燙。

    這時,青玉師父和其他師叔伯們似乎已交接好了山中事物,往我們這走來。青玉師父道︰

    “毅賢佷,何不多留上些時日。”

    父親恭手道︰“青玉伯伯,此番我們也出山有些時日,須得回去處理族中事物。”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留你二人了,等用過早飯再離去吧。”青玉師父捋著長須說。

    “多謝青玉伯伯款待。”

    說著,我們一行人便去了昆侖山的膳堂。用完早膳後,我們便送走了父親母親,荀跟著青嵐師叔回了萃藥閣,其他幾位師叔伯也各自回去,柳離軒被師父安排去閉關了,楊懷玨則去帶領自己今日的新弟子背門規了,白璇也跟著去了。一時間,這只剩我和長歌。不由分說,長歌拉起我的手就走。

    我問道︰“你要把我拉到哪兒去啊?”

    長歌用戲謔的丹鳳眼看著我說︰“認路。”

    這話我听的雲里霧里的,在他眼里我就是個還沒豆腐塊高的連路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嗎?正想著要掙脫他的手,可是他卻收緊了他那寬大的手掌,倒也不疼。幾番掙扎,我也就放棄了,任由他牽著我到這昆侖山滿處的跑。

    我們先到達的是大師伯的清律殿,正巧,大師伯的得意弟子——洛岩正在那兒給那些個新弟子,包括白璇在內,講授門規,楊懷玨作為掌門首徒則坐在洛岩的側,雖說楊懷玨與柳離軒因救我離開昆侖山三百年,像洛岩這些年輕的弟子並不熟悉這兩位山中重量級的師兄,可掌門首徒的地位也終究是擺在那兒的。

    那洛岩長的也是十分清秀,一身的白色弟子服顯得其儒雅,舉止投足之間卻又不是嚴苛,怪不得深受大師伯器重。

    洛岩一看見我們便從坐席上站了起來說︰“尉遲師兄,好久不見,正巧,小師妹你過來習一習門規。”

    長歌放開我的手走到洛岩面前笑著說︰“我說洛賢弟,大哥不叫,叫師兄,我在外游歷了一百年,你我之間竟生分成這樣。”

    洛岩無奈的笑道︰“你總是這般的佔我年歲上的便宜。”

    “不佔白不佔嗎!”長歌轉著長笛笑道。

    洛岩無奈的搖了搖頭,繼轉向我道︰“小師妹,看來讓你在此習門規是不可能的了,不過,這門規是新弟子的必修之課。如此,小師妹,你便將這些門規抄上個五遍,三日後交于後。”

    說著洛岩命弟子將一疊于我半高的門規搬在了我面前,我頓時感覺若是像這般抄下去,我的手豈不廢了。雖說三百年來,在族中長老的悉心栽培下,我能習得字,可我幻化人形前並沒有手練習過寫字,想來我的字寫得既慢又那般不工整了。白璇白璇倒好,比我先幻得人形,又肯努力寫得一手好字。

    想了想,我堅定的說︰“洛師兄,我還是在這兒習門規吧!”

    洛岩見我這般決定,倒是意外了一番,不過很快便恢復了常態,笑道︰“小師妹,若你今日是自己來這兒,倒不用抄上個五遍門規。”

    長歌笑說︰“還是洛賢弟最了解我,臭丫頭,收好門規,走吧!”

    我反抗道︰“我不!我要習門規。”

    “喲!看不出來臭丫頭竟這般勤奮啊!”長歌戲謔的笑道。

    “那當然,我們族中人可都是勤奮好學的。”我本著發揚族中優秀傳統說。

    “既然那麼勤奮,那麼五遍的門規,也就不在話下嘍!”長歌設著圈套說。

    “今日事,今日畢嗎!”我這樣回道,我可不想落入你的圈套,去抄五遍的門規。

    “行,你有理,這都不上當,這樣吧!我陪你听這門規,說來我離山已久,也不記得門規了,省的哪天做錯了事,觸犯了門規我都不知道。”長歌轉著長笛說。

    “既然如此,尉遲師兄便在我的左側吧!”說著洛岩座位的左側多出了一個空位。

    “既然我是來習門規的,就不必如此了。”長歌回道。

    接著在白璇座位旁的空地上自動出現了兩個空座位,案上筆墨紙硯倒也是一一俱全,這也倒是印證了我道家的物生觀念︰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而剛洛岩左側的位置也自動消失了,接著我便跪坐在案前,長歌依舊是跟往常一樣慵懶的半躺在坐席上,我環顧了一周沒見到荀,有些奇怪,也只能下次去萃藥閣的時候去看看他,好歹也是我的哥哥。

    而洛岩似乎更驚訝于長歌居然肯在這兒陪著這眼前的小女孩習門規,不過任務在身,他很快便恢復了常態,快的就像剛剛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也就跪坐在席位上繼續開始講授門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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