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又花落

第四章 成人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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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我化成人形以後,便整日拉著三哥白到處觀賞這西玄山的景色,在同一個地方呆了三百年,而且還不能移動,真是憋死人,柳離軒便手搖著白紙扇溫柔的笑著跟在我們後面。最近,讓我奇怪的是尉遲整日的不見人影,師父與父親整日下棋談經,母親則照看花園的花草,並用花瓣作為食材來制作各種糕點、美食,還釀了一些醉汾酒並埋在地里,由于這酒由花瓣釀造,酒中散發著花的芬芳,聞上一聞便叫人陶醉,因此父親將這酒取名為醉汾酒。

    大哥、二哥由于年歲漸長,為了以後西玄山的打理而整日修煉,白璇每日跟著楊懷玨學吹簫,美其名曰“師兄指導小師妹修煉愈傷決。”是一種借簫聲來治療內傷的法決,哄的師父欣慰不已。

    轉眼間,我的成人禮在母親的操持下進行,對于我們仙人來說,三百歲便是我們成年之歲。在我們彼岸花族中,像我們兄妹五人,還有那些個族中身份顯赫之人的子女的成人禮皆是有一個宴會的,族中人也會參與其中,只是宴會的規模大小不同而已。而普通子女家的兒女的成人禮也會有個自家辦的宴會,當然在舉辦自家宴會之前,成人禮的主角會受到族長,也就是我父親白毅的祝福。

    父親作為彼岸花花族族長則負責招待族中長老和師父。在成人禮上我終于看到了連續數十日見不到的尉遲,他今日與往常一樣,一身的淺藍色衣裳,烏黑如瀑的長發一半挽在後面,一半披散在身後,慵懶地半躺在座位上,左手撐著頭,右手旋轉著竹笛,要不是那一雙有神的丹鳳眼,還真是容易被他的表象所騙。

    不知為何,看見他的時候,總喜歡和他拌嘴,見不到他的時候又感覺到一種心慌,尉遲覺察到了我的目光,朝我看來,我略微慌張的撇過頭不去看他,感覺自己像在做賊一樣。

    師父與父親則在禮宴的上座,我身著母親親手縫制的白衣,外衣大袖衫上繡著白色彼岸花紋,雙手合禮拜了拜他們二位,師父慈愛的看著我並用手捋了捋自己的白長須,父親為我戴上了彼岸珠手鏈于左手,彼岸珠是由我們的落葉經母親刺血鍛煉而成,通體透綠,象征著彼岸花族的成人禮女子信物,若珠自碎便表示手鏈主人的隕滅,而男子的信物則是由他們的落葉經父親刺血鍛煉而成的透綠方墜佩戴在脖子上,若方墜自毀表示主人的消失,而且兩種物件的毀壞,會被用血鍛煉的父親或母親知曉。

    接著我便向母親叩拜,母親親手將我扶起,並接受族人們的祝福,白璇穿著楊懷玨送她的正紅色衣裳笑著走到我面前,送了一把銀制的彼岸花釵,楊懷玨送了一串闢邪的桃核手串,三個哥哥共同送了一幅西玄山中自家的花給我,說是為了讓我在昆侖山修煉時以解思鄉之情,只見畫中囊括了自家房屋四周、花園以及屋中央的景色,花園中還畫有父親與師父下棋和母親打理花草的身影,荷花池中是我和白璇采荷的相互追逐的樣子,三個哥哥則在半空中俯瞰房屋周圍作畫的情形。柳離軒送我的是一套白色紗衣,說是等我的樣子長成人間女子的及竿之年再穿。而尉遲始終半躺在座位上,不曾動過,這讓我覺得有點失望和難受,我也沒上前找他。

    禮宴上,莫名的難受讓我不斷地一杯又一杯飲著母親釀的醉汾酒,直至禮宴結束後,我便回房休息,並一直在想著自己為什麼會生氣難受,感覺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沒過多久,我在睡意朦朧之際,忽然覺得身體騰起,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又讓人踏實的環抱里,這時我的意識已經清醒,聞著他的身上的味道我便知道他是尉遲,于是我繼續在他懷里裝睡,想看看他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也想永遠的留在他的懷里。

    轉眼間,尉遲落在了地面,我聞到了熟悉的彼岸花香味,原來他把我帶到了我三百年來生長的地方,尉遲笑道︰

    “臭丫頭,你想永遠賴在我懷里啦,別裝睡了,再不睜開眼,禮物可就沒了哦。”

    听了他的話,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睜開眼楮看著他,他的那雙丹鳳眼也正滿懷笑意的看著我,感覺自己的心被他的眼楮吸進去了,不知不覺地臉上競發起燙來,尉遲接道︰

    “臭丫頭,被我出眾的外表迷住啦!”說著便向我眨了眨那雙好看的丹鳳眼。

    我羞窘的收回了自己朝他看的眼光,洋裝生氣道︰

    “那你放我下來。”尉遲笑著將我輕輕地放了下來,我站定後伸手問︰

    “你說的禮物呢。”說著我的眼楮便忍不住的看著他,尉遲卻半天不見任何動靜,我略感生氣正要快速地收回自己的手的時候,尉遲卻快我一步地將我的手握住笑道︰

    “生氣啦!嘿嘿,給你。”說著手上多了一個精致小巧藍色的香囊,上面繡有白色的彼岸花,尉遲接道︰

    “別看這是一個香囊,它可是一個可以容納比它大上很多的物件,你打開它看看里面裝著什麼。”于是我打開香囊,從里面拿出來了一串冰糖葫蘆,由于我三百年不曾下山,便問他︰

    “這是什麼?”

    “這是人間的小吃,小孩子最喜歡吃了,你試試。”

    “誰是小孩子啦。”說著咬了一口冰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尉遲接道︰

    “這個香囊記得日夜戴著,以後有什麼好玩的玩意兒你就放在里面。”我吃了冰糖葫蘆後心里不禁感到開心笑道︰

    “知道啦,我會貼身戴著的。”

    尉遲看著我手中被我吃掉一半的冰糖葫蘆笑道︰

    “別光顧著吃啊,還有禮物給你看呢!”我停下吃冰糖葫蘆的動作好奇地問︰

    “還有什麼還玩兒的啊!”

    “你這臭丫頭,不是想著吃,就想著玩。”說著,尉遲將一團光作法附在彼岸花圃的彼岸花上,我看著花圃的花都閃著光芒,真是好看,我驚奇地問︰

    “好美啊!你是怎麼做到的!”尉遲歡笑道︰

    “叫一聲尉遲哥哥,我便告訴你。”我朝他翻了翻眼

    “不說就不說,哼!”說著便繼續啃著冰糖葫蘆,尉遲無奈道︰

    “你這臭丫頭,一句好听的話都不肯說。”

    接著尉遲跟我說這樣的光是他辛辛苦苦在成千上萬的螢火蟲精那兒收集的,這光再加上他的法力是不會消散的,接著又說到自己為了收集這光花費了他很大的精力,說著便側躺在花圃中,閉上了眼楮,我也吃完了手中的冰糖葫蘆後,搖身變成花身咋根在原先我生長了三百年的地上休息了,就像尉遲剛來到西玄山那會兒一樣在夜里陪著我,我想這次我的成人禮物最好的就是尉遲送的彼岸花圃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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