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山桐木床上掛著水藍色的帳子,垂著深藍色的流甦。風微微吹起紗布, 露出里面的一角。
梳洗完畢的慕安拽著伊恩的領結, 小腦袋從胸口抬起來,軟糯糯的聲音像撒嬌一樣,“伊恩,你是怎麼進來的?”
“不是說了嗎?”伊恩握著縴細的小手親了一下, “我當初參加你的護衛面試, 武試就沒輸過。”還有一個小時不到,小公主就要開花了, 整個人特別的乖巧, 渾身上下都是清甜的玫瑰味。他閑著沒事就揉著她的頭發親一下。
“所以……你真是因為沒有小學畢業才被刷掉的嗎?”慕安像是隨口一提,卻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伊恩最心痛的點。
“不許再提這事。”伊恩手臂攬著軟乎乎的人,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惡狠狠地在慕安臉上咬了一口,沉聲道, “再說一會就上了你。”
“……”慕安面紅耳燥, 忍不住道, “明天晚上還有成年儀式, 授劍儀式,我不能下不去床。”
一開口,就意識到了不對, 整張臉瞬間變成了粉紅色。
小公主立刻埋到他胸口的衣服里, 裝作有點困的樣子。
“真有覺悟。”伊恩彎腰, 在她的臉上咬一口後,壞笑著看她,“不如等你零點開花了以後,我們先試一次?”
“不好吧。”小公主猶豫片刻,但也有點好奇,于是伸出手指要他保證,“只能一次,不能多。”
她這麼一說,伊恩眸色一暗,捏著她白皙的下巴,修長的一下下地敲著,低低道,“一次也能讓你哭著求我。”垂下的眼眸中充斥著雄性荷爾蒙,侵略性十足。
“伊恩,我那天走了以後,沒有人為難你吧?”慕安感受到自己被什麼梗著,于是紅著臉轉移了話題。
“為難倒是沒有,不過你的喬默爾哥哥和我通過話。”伊恩平靜道。
“喬默爾找你?”慕安有點意外,他撐著腦袋的右手臂上的袖子滑下來,露出結實的手臂,線條流暢,“他找你做什麼?”
“我以前接過喬默爾的任務,當時他就想收買我。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對他的妹妹感興趣,所以就拒絕了。”伊恩將慕安的頭發繞在手上轉圈,揚起眉將她勾在懷里道,“他跟我說,你跟在我身邊,只是想要躲避溫絲、溫筠的追殺,所以一回皇宮就去求了陛下,說想要嫁給羅伊德。我的一番心意都錯付了呢。”
慕安像被踩到了尾巴,連忙道,“不是這樣的!是他用你來威脅我,我怕你們被牽連才去找父皇的。而且父皇現在不知道是生病還是怎麼了,根本沒見我。”
“我知道。”伊恩低下頭,就能看見她的衣領里精致的鎖骨,“他安慰我了許久,我也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最後喬默爾許諾,如果我願意替他效力,等你到轄區被軟禁後,能按照功勞大小得到公主的芙蓉暖帳,安度春宵。真是個不錯的誘惑。”
他這話就像當頭劈下的雷電,慕安心尖一顫,身體都有些抖。暗殺,軟禁,他現在是不是還準備讓自己這個傀儡妹妹在床底間籠絡他的下屬?
喬默爾可真是會物盡其用啊。
“別擔心,除了我,沒人能在你房里度春宵。”伊恩摟著她道,深藍的眼中藏著黑雲壓城前的危險氣息,“哪個野男人敢進你的房,前腳跨進來,三條腿都得粉碎性損毀。”
“但是伊恩,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已經不是她過去認識的喬默爾了,慕安蹙眉,擔憂道,“喬默爾應該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我手上也有不少關于喬默爾的情報,他要是想第二天鬧得滿城風雨,就盡管來。”伊恩倒不怎麼在意,低頭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拍拍她,頗為期待道,“現在……你該開花了。”
“你真的要看嗎?”慕安有些窘迫,手指揪住浴袍,雪白的肌膚上透出誘人的潮紅,晶亮的眼楮像含了春水,不停往別處看,“要不,你先去外面等著吧。”
“想也別想。”伊恩就這麼盯著她,語氣緩慢,不容置疑,“花瓶營養液我都準備好了。”
小公主知道逃不掉了,只能抿著嘴坐起身,背著他把腰帶解開,浴袍落在地上後,床邊便出現了一朵嬌艷欲滴的粉色玫瑰,還只是個骨朵。
伊恩捏著睫干輕輕摸了摸一下,那葉子立刻在他手上不痛不癢地打了一下。
伊恩勾起唇角,將她插進放了營養液的花瓶後,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對著不會說話的玫瑰咧嘴道,“留作紀念。”
慕安想把自己全部埋進瓶子里,看著他手里的照相機,粉色的花瓣里透出火燒雲似的鮮紅,,但又拿那條眯著眼楮倒計時的大黑蛇沒辦法。
他怎麼能偷拍?!
當指針挪到零點時,伊恩將手機調為錄像模式,支在一邊。
柔軟的燈光下,嬌嫩的巴伐爾玫瑰插在深黑色的花瓶中,素淨典雅,先是最外層的花瓣緩緩舒張開,再是內里的徐徐落下,精巧的花瓣,像是小公主羞紅的臉頰,粉嫩甜美,空氣中漾滿了清雅的香味。
從含苞到盛開,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伊恩伸出手,卻不將她從花瓶中取出,而是輕輕摸著柔軟的花瓣,上面立刻滲出瑩白的水珠,
他立刻來了興致,像是找著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兒,還稍微用了點兒勁,輕微捏著揉了幾下,那水越滲越多,濃郁的玫瑰香到處飄灑。
鋸齒狀的小葉子張牙舞爪地要把他的手拍掉,可根本阻止不了這條露著獠牙的大黑蛇的動作,彎著唇,目光如狼似虎。
不過片刻,花瓶便翻倒在地,慕安手忙腳亂地用床單包住自己,出了汗的發絲黏在額頭上,一身肌膚,欺霜賽雪,明媚的眼眸就這麼瞪著伊恩,含羞帶怒,“你做什麼?”
“賞花啊。”大黑蛇很單純無邪地看著她,“小學沒畢業,所以沒有多少植物方面的知識。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玫瑰,一時間把持不住自己。”
騙子!大騙子!慕安才不相信他的鬼話連篇。
他說著就走到床邊,嗅聞著香甜的氣息,低頭吻她的臉頰,蠱惑道,“剛才不是說好了,要先試一次嗎?”
……
事實證明,flag是不能隨便立的。
事後,當色海參趙小八興致勃勃地問起慕安初次經驗,船長表現怎麼樣時,慕安仿佛听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周圍,還好那條大黑蛇不在,他的下屬也不在。
危險解除後,慕安湊近趙小八的耳朵輕輕說了出來,和做秘密任務一樣警惕。
“天哪,不會吧?”听完慕安的話,趙小八驚訝地張開嘴,里面都能塞下一個雞蛋,“船長這麼強大的體力和自制力,竟然和毛小子一樣,剛開始就結束了?”
“噓!”慕安連忙捂住她的嘴,膽戰心驚地看了眼周圍,心有余悸道,“千萬別被他听見了,否則我明天都得在床上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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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當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照射進來時,伊恩立刻醒了,將窗簾拉起來,把惱人的光線擋住。
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小公主的睡顏,伊恩的呼吸有些沉重。
昨晚花了一個多小時撩撥她,結果小黑蛇剛鑽入山洞,沒來得及大殺四方,就被四面夾擊得偃旗息鼓。
這和小學學歷一起,成功納入是船長這輩子都不願意回想的黑歷史。
外面傳來規律的敲門聲,“殿下,該起床了。”
惱怒的大黑蛇現在只想靜靜。
連敲了幾下,都沒得到回應,清月覺得有些不對,便直接用鑰匙打開大門走了進去。
剛進房間,便看見床上陰氣森森的大黑蛇,小侍女的腿立刻就軟了,險些跪倒在地上,“殿,殿下?”
“她還沒醒,先去外面等著。”伊恩的臉色發青,像極了縱|欲過度時的樣子。
清月昨天跟在慕安身後,自然是知道伊恩的。可沒想到,殿下才剛開花,他就這般急不可耐地辣手摧花,毫無惜花愛花之情,真是禽|獸不如。
在大黑蛇的威逼之下,小侍女內心復雜地帶上門離開。
慕安已經模模糊糊地醒了,揉著眼楮道,“清月來過了嗎?”
“剛才來的。”伊恩說這話的時候,還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看著沒什麼異常,應該沒有因此變心。
“嗯,該去洗漱了。”慕安抱著伊恩蹭了蹭,還沒能起來,就被他按住,吻住她雪白的肩膀。
“昨晚只是個意外,你趕快忘了。今天晚上重來一遍。”伊恩的態度很強硬,又有點不願提及的不悅。
“嗯……”慕安立刻答應,但目光中充滿了不點穿也不點破的憐惜,握著他的手道,“伊恩,你不要勉強自己,沒關系的。”
被質疑的伊恩陰沉著臉,話語不善道,“你說什麼?”
“就是……你也不要太難過,現在醫學那麼發達,你的問題總會有辦法解決。”說著還安慰他道,“我不會因此嫌棄你的。”
“什麼問題?”伊恩壓制住周身散發出的迫人氣息。
慕安想,他們以後肯定會結婚,有什麼問題都需要共同面對,便也沒隱瞞,拉著他的手說,“早……早謝。我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一個專家的廣告,專門治這個,其實這個問題在當今社會中很常見,只要積極參加治療,一定能治好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伊恩弓著腰,在白嫩的耳垂上吻了一下,話音里透著濃濃的危險,“不用醫學治療了,我們再試一次。”
“可是晚上還有授劍儀式。”慕安目光閃爍,但轉念一想,總共要不了幾分鐘,也不耽誤時間,要是直接拒絕的話,他的男性自尊心或許會受不了。
伊恩黑著一張臉,他都被這樣質疑了,還參加什麼鬼儀式?便在窗外清脆的鳥鳴聲中又試了一次。
急于一雪前恥的大黑蛇足足兩個小時都沒松懈,反倒是嬌嬌嫩嫩的小公主熬不住了,軟話說了許多,他還眯著眼問,“誰早謝?”
“我……”慕安閉著眼,手腳都被精神力綁住了,凝脂般的肌膚泛起桃粉色,氣若游絲道,“是我。”
伊恩低下蛇腦袋,得意洋洋地吻住微微腫起的嘴唇,又花了半個小時證明自己,隨後才抱著軟成水的慕安去浴室清洗。
清月充滿憐惜地看著殿下揉揉自己的腰,眼里還帶著水霧,很是疲累的樣子。
那黑蛇殿下勉強還算體貼,親自喂公主吃早餐,伺候得面面俱到,都不需要他們做什麼了。
沒多久,夏守德就進來了,看著慕安身邊的伊恩問,“殿下,這就是您挑選的騎士嗎?”
“是的,老師。”慕安道,“我昨天在發布會上就已經說了。”
“皇後娘娘並不是很滿意您這位騎士,所以今晚的授劍儀式,她就不參加了。此外,這次活動的一切支出,宮內不再擔負,希望公主您自己出錢。”夏守德說得陰陽怪氣。
皇女的授劍儀式歷來是由皇宮的財政大臣負責撥款,可財政大臣目前是歸由皇後管轄的,想來也是趁著父皇養病,在喬默爾的授意之下做的。
慕安還沒開口質問,伊恩便道,“需要多少?”
“一千萬星際幣。”夏守德隨便說了一個數字。
“錢我來出。但要是典禮辦得不令人滿意,那你就要小心這兒了。”伊恩說得平淡,卻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夏守德狠狠剜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從土著星跑來的星盜頭子,這般沒有教養。
慕安柔柔的開口,微微笑道,“老師,我知道您是這次授劍儀式的主負責。請您轉告喬默爾哥哥,要是我的儀式不順利,或是出了什麼岔子,不管是誰做的,第二天龐貝爾的照片都會順利見報,還有他非法買賣的詳細資料,只要他不怕麻煩,我也很樂意幫忙。”
“我知道了,請殿下慢用。”夏守德說完,便帶著身後的一排宮女走了出去。
接下來就是對儀式的流程,式前準備,慕安看過三個姐姐的成年儀式,心里還是有些底的。
伊恩派了珂月、蘭柯來保護她,慕安順勢將喬默爾強行塞過來的幾個宮女從自己宮中調離,再找機會,見了巴爾元帥。
喬默爾要讓羅伊德當選騎士團團長時,她就對巴爾元帥說,或許沒辦法履行之前的婚約了。
巴爾元帥不經細想便同意了。
慕安看著眼前威名赫赫的老元帥,低頭致歉道,“抱歉,元帥,因為我現在,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所以,可能沒辦法嫁給巴隆了。”
“我明白。皇後一開始說要給你和巴隆訂下婚約時,我就覺得不妥當。巴隆他小時候腦部受過傷,智力發育遲緩,還有母族那里遺傳的疾病。所以她幾次說要對外公布,我都出面攔下了。”巴爾慈眉善目地看著她,不像昔日疆場廝殺的戰神,反倒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在和小輩聊天,“昨天看了你的成年發布會,那個叫伊恩男人能幫助你擺脫喬默爾殿下的控制,憑著這點,就足以當你的皇夫了。”
慕安有些詫異,他也知道自己被喬默爾控制了?
“我早就退居二線,之說以會去貝坦星找你,是因為巴隆當時在喬默爾手里。”巴爾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們早就到達了貝坦星,溫筠用槍指著你時,我便提出此時出面干預控制。可喬默爾殿下卻說,若是這樣,溫筠至多算作謀殺未遂,不會重判。一直到你準備跟著伊恩離開,他發現局面超過了自己的預料,所以才出現的。”
當真是她的好哥哥啊。慕安在心里嘲諷一番後,問,“那巴隆現在安全回來了嗎?”
“我按照他的要求在媒體面前說完那些話後,他便放了巴隆。”
“那就好。”
巴爾溫和道,“對了,殿下您成年了,想必馬上就要離開帝都到轄區去了?”
“嗯……但我有點擔心父皇。”慕安答道,“他是不是,也被喬默爾控制了?”
“喬默爾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我听聞,陛下這些年南征北戰,身體上留下了不少病根,最近舊傷復發,所以才閉門不出。”巴爾忽然說,“殿下,不知老臣能否有這個榮幸,陪您一起去轄區上任?”
慕安頗為驚訝,“您願意去的話,我自然是歡迎。可您畢竟是一國的元帥,跟我去轄區……會不會有些屈才了?”
“陛下武功赫赫,早年雖為奧德蘭開疆擴土,可由于喜于征伐,近幾年已逐漸暴露弊端,是以眾人更希望,能有一位溫和的繼承者。”巴爾微笑著道,“殿下是我非常看好的人。”
……
和巴爾元帥聊了幾個小時,慕安就在珂月的陪同下回到了她舉辦授劍儀式的地方,蘭柯正盯著夏守德他們做準備。
不多時,天色就慢慢沉了下來,嘉賓陸續入場,慕安到後台穿戴整齊後,在司儀的引導下走上高台。
四百多根大理石石柱支撐著金碧輝煌的大廳,柱頭上的旋渦、渦卷,玫瑰花拼織成花籃,周圍都是忍冬葉、月桂花、桂冠,還有托著腮仰望星空的少女。
頭頂掛著十幾盞流光溢彩的枝形吊燈,絢麗的色彩晃蕩在路上,守在旁邊的媒體,見證的王公,還有密密麻麻的護衛隊。慕安深吸一口氣,緩緩坐在綴滿花朵的王座上,身邊有兩個天使的浮雕。
在完成成年典禮後,便是最後,也是最緊張的一刻了。
柔軟的紅地毯從王座一直蔓延到入口,當禮樂吹響時,慕安便起身,從高高的台階上向下望去,遠遠就能看見伊恩從地毯的那段走來。
他穿著深黑色的騎士服,帶著天生的優雅高貴,從容不迫,身側配了一把瓖滿紅色寶石的長劍,進殿的那一瞬間,慕安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再也挪不開了。
當他走到頭戴皇冠的小公主跟前後,笑著看她,就像是她從小期待的那個人,款款步入眼簾。
慕安雪白的肌膚被燈照得透亮,棕色卷發高高盤起,露出耳朵上那點翠綠色的墜子,雙頰浮現出淡淡的紅色,對上他深藍色的眼楮時,心跳驟然加速。
司儀提高了嗓子道,“請騎士拔劍。”
伊恩戴著白色手套,五指握住金色的劍柄,緩緩拔出佩劍,然後一言不發地交到她手里後,單膝跪地。
“請公主授劍。”
有些人,哪怕是半跪在那兒,依舊帶著王公貴族的氣息。慕安慢慢深呼吸,白嫩的手握住劍柄,輕輕拍打他的肩背。
“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護,至死方休。我將謹記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誠實、公正和靈魂。我將盡忠職守,生死于斯。我是您黑夜中的利劍,終生的守衛,為您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曉時的光線,無畏無懼,果敢忠義。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殿下,今夜如此,夜夜皆然,至死不渝。”
他的聲音很好听,誓詞在大廳上方回蕩時,慕安的心都變得酥酥軟軟,笑容甜到人心坎里。
當宣誓結束後,慕安將長劍重新插回劍鞘。再在司儀的話音中,將伊恩扶起。
清月把她的騎士勛章遞上來,盛開的巴伐爾玫瑰前是一把長長的利劍,深深扎入土地,一剛一柔,天然的契合。
慕安親手將勛章別在他的胸口,紅著臉道,“就給你一個人。”
伊恩高大的身軀將身後的人全部遮住,金色的發絲落下,又帥又痞,“只能給我一個人。”
奏樂瞬間到達了一個高|潮。
他們攜手走下王座,踏上柔軟的地毯,之後迎來的,是獨屬于他們的的星辰與大海。
禮成後,伊恩抱著臉頰紅紅的小公主往回走。
慕安仰著頭看他,“伊恩,你穿這身衣服真好看。”
“那以後經常穿給你看。”
月光下,他的五官格外深邃,金發上鍍著銀輝,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慕安不禁道,“伊恩,你真的願意留在奧德蘭,當我的騎士嗎?”話說出口,緊張地看他。
直到儀式的末尾,她還有些恍惚。
頭頂上星空浩瀚,伊恩將她放在樹下,古老的杉樹下風葉沙沙,他扶著慕安的肩膀,輕輕低下頭吻住了她。
“廣宇浩瀚對我來說不值一錢,只有你這玫瑰是我凡塵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