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直了近一晚的身體還未來得及慢慢舒展,徐西就直接趴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避開金屬蓋子上的凸起,一點一點地拉住栓子往後撤。
頭頂散漏下來的亮光越來越多,徐西眯著眼楮,左手搭在額頭上微遮著光芒,右手掌試探地往上頂了兩下,發覺有什麼東西壓在上面,隨即猛地一使勁打開蓋子。
碎骨疊撞發出的咕嚕聲在此起彼伏的咀嚼聲中格外清脆,徐西看著右手掌中的點點血漬,輕輕嗅了兩下,還是新鮮的。
透過縫隙看地面,綠色的草尖像閃著嫩綠色的光芒似的,新鮮的像昨晚被雨水滋潤了一樣。地面上還有一些形狀不規則的洞口,應該是那些地底穿梭者來過的證明,大片黑色羽毛在空氣中隨風飄蕩,淒厲又狂躁的鳥鳴聲似乎又在耳邊炸開,眼前的一切都在向她證明著,昨晚听到的那些都不是夢。
漸漸的,地面上陽光越來越亮了,咀嚼吞咽的聲音結束了。
徐西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小手將蓋子再抬高一些,上半個身體從出口探出,沒看到一個可以發出聲音的東西,倒是有不少堆血淋淋的皮毛與碎骨。
白色的夾竹桃上點綴星星血跡,鐵樹枝葉上還掛著殘缺的翅膀,原本應該是清麗無比的薔薇花好似一夕之間換上了新裝,從一位清麗的美人化為妖艷的美姬,花枝的尖刺上閃爍著紅色的光暈,綠葉相較之下更為清亮,點點露珠在邊刺下搖搖欲墜,閃射出絢麗的光芒。
安靜了
結束了?
徐西右手一轉,拾起一塊碎骨,向前方砸去,兩肩同縮,撤回到下面。
微等片刻,什麼反應也沒有。
小小的腦袋從側邊探出,觀察周圍花草的反應,小身板慢慢從下面爬上來,試探地在周邊草地上踩踏,無一反常反應,腳底下的鮮草被踩得東倒西歪,亂糟糟的和其他綠草做出鮮明的對比。
徐西不敢去觸踫地面上那些坑坑窪窪的洞穴,謹慎地繞過那些大大小小的洞,站到離薔薇花叢前數米的地方,蹲下身,將左手所拾的碎骨全數扔過去。
只見一片花枝亂顫,大群大群的葉片像打了激素一樣,邊刺斜凸,葉面卷動。長長的綠梗左右搖擺,還含著血漬的碎骨被鮮嫩的綠葉團團咬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