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想。”
赫連肆阻止他往下說。
他當然也想到了樂正生,如果這人只是個下屬……那麼他現在想都不用想!
但是,偏偏不是!非但不是,還是婉婉特別在意的人。
知道他在猶豫什麼,歐冠聲出言道,“您不能再想了,出了內院……多少人等著您的交代?茲事體大……何況,並沒有冤枉樂正先生。”
“等我洗漱,換衣服。”
“哎,是。”
等到赫連肆到達行政樓,才知道事情真正焦灼的狀態。內閣正等著他,連日來的這種困境,他無法逃避。
歐冠聲在他身後小聲說道,“總統,您下令吧?”
赫連肆遲遲無法開口,“先開會。”
“是。”
……
醫院里,俞桑婉把窗戶打開。
這兩天,樂正生的狀態好了很多,果然他這個病,還是要靜養,不能操勞。
“陽光很好,一會兒帶你下去花園散步。”
“嗯。”
俞桑婉走回來,看到樂正生把一份小米粥都喝完了,笑了,“嗯,不錯……要天天這樣才好。”
樂正生揚起臉來,“給發小紅花嗎?”
“小紅花呢,我就沒有。”俞桑婉看看他的腦袋。
因為治療的緣故,他原本一頭濃密的頭發已經逐漸脫落。所以,干脆全部都剃掉了。現在是光光的大腦袋……
都說評價一個男人是不是英俊,得看光頭造型……毫無疑問,樂正生的英俊是絕對經得起考驗的。
“吶。”
俞桑婉拿了一只袋子出來,“這個,給你。”
“是什麼?”樂正生疑惑著接過,打開來一看,里面是一頂帽子……她答應過他的,要親手給他織一頂帽子。
“不喜歡嗎?”
“我試試。”樂正生鼻子有點酸,撐開帽子往腦門上一罩,“好看嗎?”
“嗯。”俞桑婉笑著朝他豎起大拇指。“帥!”
突然,病房門被撞開了!對,是撞、不是推。
俞桑婉和樂正生都是一怔,抬頭看過去。
這些人都穿著觀潮制服,俞桑婉自然是認得的,她慌了,“你們,這是……有什麼事嗎?”
為首的人朝俞桑婉微微躬身,“俞記者,奉總統令,要請樂正先生喝茶。”
喝茶?
這種陣仗,不用多想也知道所謂的喝茶是什麼意思!
“這是不是有誤會?”俞桑婉擋在樂正生面前,“發生什麼事了?”
“屬下只是執行任務……至于原因,去了觀潮自然就清楚了!”
那人手一揮,其余人立即圍了上來,“請樂正先生!”
“是!”
“不!”俞桑婉驚恐,死死攔住他們,“你們不要動!不要動他!”
“俞記者?你這樣,我們很難做……會傷到你!”
樂正生拉了拉她,“婉婉,你不要這樣……我想我知道是為什麼,一定是方案出了問題。”
“嗯?”俞桑婉不明白,“出了什麼問題?”
樂正生搖搖頭,“我現在不知道,這樣也好,我需要見到赫連肆……和他談談。”
“不行的。”俞桑婉連連搖頭,“醫生說,你不能再離開醫院了!阿生,我怕……”
怕你再也經不起折騰,怕你就這樣離去!怕我這一生一世、來生來世,都還不起你的恩情!
“別怕。”樂正生拍拍她的手,“有問題,總要解決的……何況,方案是我提出來的,沒有比人我更能發現問題出在哪里。”
他又補了一句,“婉婉,讓我跟他們走……”
說完,狠心拿開了俞桑婉的手,“听話。”
俞桑婉的手被推開,身子仿佛也失去了重心,往後退了一大步。
“樂正先生。”
‘ 噠’一聲,閃亮的手銬銬在了樂正生手腕上,“請!”
……
行政樓門口,俞桑婉已經站了三個小時,一動不動。
赫連肆帶著人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的像座雕像的她。
他朝伸手揮了揮手,歐冠聲會意,帶著人退下了。
“婉婉。”赫連肆走過去,低頭看著她。
天涼了,俞桑婉穿的卻不多,看她瑟瑟發抖的樣子,赫連肆忙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暖和嗎?”
“嗯。”俞桑婉終于有了反應,抬頭看他,“阿肆,你現在有空嗎?”
赫連肆微怔,臉上有了笑意,“當然。”
“那……”俞桑婉牽起他的手,“陪我一會兒吧?”
“好。”
客廳里,俞桑婉拿出隨身帶著的袋子,“這個,是給你的。”
“我的?”赫連肆懵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我看看。”
里面,是一件毛衣。並不很繁瑣的花式,但是摸起來很柔軟、很舒服。
“這是?”
“我織的。”
俞桑婉微笑,她給樂正生織了頂帽子,給他織了件毛衣。
“我試試。”赫連肆很興奮,脫去上衣,將毛衣套上,前後轉了轉,“好合適啊!你都沒量過,怎麼會那麼準?”
俞桑婉笑著,沒說話……她當然不用量,她的丈夫,這五年根本就沒有變過樣。
赫連肆頓住了,深深凝望著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一樣!
“婉婉。”他走過來,將俞桑婉抱了起來。“上樓,進房……行嗎?”俞桑婉點點頭,“嗯。”
過程有些迫不及待,俞桑婉知道他要做什麼,這個時機似乎並不合適……可是,她不想阻止,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驀地,赫連肆頓住了,兩眼發直,臉色蒼白、大汗淋灕!
第424章想你太久太久
俞桑婉察覺到了,“阿肆?”
“……”
赫連肆好半天沒有說話,兩眼直直看著她的胸口。薄唇艱難的開合,“這個……”
“嗯?”俞桑婉疑惑,“什麼?”
“這個……”赫連肆手指輕撫,落在那枚縮小的紋身上……zero……和他肩上的一模一樣!
俞桑婉有片刻的慌亂,“這個……你想起來什麼了?”
“一樣、一樣……”赫連肆重復著,眼底寫著深深的困惑,“為什麼會一樣?”
“我……”俞桑婉想著赫連霜和那個心理專家的話,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敢說出事實。
驀地,赫連肆緊緊扣住她的肩膀,壓抑著低吼,“說啊!我已經知道了,我是陸、謹、軒……”
“……”
俞桑婉驚愕,整個人僵住。他知道了?他是怎麼會知道的?
“可是……”赫連肆痛苦的搖頭,“我記不起來,什麼都記不起來!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失去了妻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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