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秦夢舒支吾著，她不是不明白，是不甘心啊！
赫連霜突然看向赫連肆身後的俞桑婉，又看看赫連肆，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但願，事情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阿肆，這些家事，我們還是回去說！”
說完，帶著秦夢舒往內院走。
赫連肆微一頷首，回頭看看俞桑婉，動了動嘴型，“放心，回家……等我。”
“嗯。”俞桑婉點點頭，朝著他擠出個笑容。
她知道這條路很難走，不然她不會和他錯過五年……但是，即使再怎麼艱難，她都不能放棄！那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他們是一家人，憑什麼要被人拆散！
……
內院里，赫連霜忍著怒火。
“阿肆，你說，為什麼和夢舒說那些話？女孩子脆弱，會誤會的。”
赫連肆眉眼一抬，“不是誤會，我的意思就是那樣……我和秦夢舒不適合，我不想繼續交往下去。”
“什麼？”赫連霜沒繃住，“你……你怎麼能這麼說？這太不負責任了！”
“哼。”赫連肆勾唇，不以為然，“我對她做了什麼？何來什麼不負責任一說？我一直是以禮相待的，秦小姐，難道不是嗎？”
“是……”秦夢舒怯怯的應了一聲，期盼的看著赫連霜。
赫連霜搖搖頭，“阿肆，話不是這麼說……”
“那怎麼說？”赫連肆蹙眉，打斷她，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我們並沒有定下婚約，說好的是交往！我雖然是總統，但也是個普通的男人，這世上並不是每對交往的男女一定要走到結婚這一步吧？何況，我並沒有做任何需要負責的事情！”
他字字擲地有聲，竟叫人無可反駁。
秦夢舒臉上掛不住，捂住臉，哭著跑了，“對不起，是我想多了！”
“哎，夢舒！”
赫連霜沒能攔住人，此刻只有他們倆，她才直接問道，“阿肆，你自己說……為什麼突然拒絕了夢舒？”
“我有喜歡的人。”赫連肆絲毫不遮掩，眸光和言辭都極為犀利，“相信你知道是誰！”
“你……”赫連霜心下一空，腳步生生往後退了兩步，錯愕不已，“你真的又和那個俞桑婉在一起了？”
“是。”赫連肆點頭，“我們要結婚的。”
“阿肆啊！”赫連霜忙去拉住他，苦勸到，“不行啊！你難道忘了，她是你的外甥媳婦啊！”
“那又怎麼樣？”赫連肆反問，“我原來放棄，只是因為她不同意……我喜歡她，所以尊重她的感受。但只要她點頭了，我就沒什麼可怕的！法律也不反對我們在一起！”
赫連霜驚愕不已，“她……同意了？”
“是。”赫連肆勾唇，想到俞桑婉心情頗有幾分愉悅，“我們兩情相悅、彼此相愛！”
“不要臉！”
赫連霜脫口而出，咬牙罵道。
“姐。”赫連肆蹙眉，口氣很是不悅，“請你不要這樣說她……她是個女人，她還這麼年輕，謹軒已經過世這麼久，讓她這麼守著，太殘忍了！”
見他這樣，是鐵了心了。
“阿肆啊！”赫連霜急得不行，“你听姐姐說，你們不可以啊！你知不知道人言可畏啊？”
“哼。”赫連肆絲毫不在意，“這種東西，你覺得我會在意？”
他微一頷首，看著失神的姐姐，“姐，你好好休息，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看著赫連肆拂袖離去，赫連霜重重跌坐在沙發上……從觀潮出來，俞桑婉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去見了唐越澤。
“怎麼樣？”唐越澤給她倒了杯水。
俞桑婉喝了兩口，盡量保持平靜，先是點了點頭，“是，你說的沒錯……阿肆，我是說赫連肆，他就是謹軒！”
“嗯。”對這個結果，唐越澤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只鄭重的點了點頭。
“可是。”俞桑婉秀眉微蹙，“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陸先生會不知道？”
她說的陸先生，指的自然是陸謹軒的父親、陸宇森。
“這個。”唐越澤解釋道，“因為大少爺的父母，感情一直不合……夫妻之間很多事都瞞著對方。當然，其中還有些事，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知道，和二少爺有關。”
“二少爺？”
俞桑婉揚聲，雙手搭在桌面上，身子不由坐直了。
“你是說，陸昱軒？”
“您……”唐越澤一驚，“知道？”
“嗯。”俞桑婉點點頭，“這件事，謹軒告訴過我，他說他的弟弟從小就走失了……”
“哎。”
听到這里，唐越澤深深嘆了口氣。
俞桑婉靜靜的看著他，知道他有話要說。
“大少奶奶。”唐越澤思忖片刻，“這也是屬下要對您說的，您不是說大少爺好像完全不認識你嗎？”
“是。”
唐越澤皺眉，口氣凝重，“應該是和他的病有關。”
“病？什麼病？”俞桑婉不懂，“他除了失眠癥……難道是失憶？”
唐越澤抿唇，搖頭，“看起來好像是失憶的樣子，但是……確切的說，應該是人格分裂！”
“……”俞桑婉怔住，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人格分裂？她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麼大的信息，她和謹軒在一起那些日子，竟然不知道他有那種病！
唐越澤細細解釋，“您想想看，以前您和大少爺在一起，他是不是有時會不太一樣？”
听他這麼一說，俞桑婉里頓時涌現出大量的片段！
是了，當年她並不是沒有察覺的。謹軒雖然對她很好，但時不時會像抽風一樣……變得她完全不認識。不過，俞桑婉並沒有深究，也完全不會往人格分裂這方面想啊！
“是這樣的。”
迎著她震驚的目光，唐越澤嘆道，“大少爺這種病，是從二少爺陸昱軒走失以後，才有的。”
“在大少爺心里，對二少爺有著很深的愧疚，他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弟弟，所以才讓弟弟丟了心里壓力太大，所以，在他的潛意識里，二少爺一直沒有丟。然後，二少爺這個人格，就在他的身體里……和他一起長大了。”
“啊！”
俞桑婉驚愕的捂住唇瓣，無法形容此刻內心的感受。
她粉唇微顫，支吾著，“那、那……你的意思是，現在謹軒，他是另一重人格？是，昱軒？”
“……”唐越澤蹙眉沉吟，“不對，屬下看這情況，並不像。陸昱軒是陸昱軒，他不會不認識你。大少奶奶你應該有印象，大少爺是以陸昱軒的身份在你面前出現過的。而且，即使是陸昱軒，他也很喜歡你。”
俞桑婉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身子在微微瑟縮。
隨著唐越澤的思路，一點點回憶著，點點頭，“嗯，我記得。”
“所以。”唐越澤眉頭深鎖，搖了搖頭，“那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現在的大少爺又是什麼狀況，屬下也……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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