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肆淡淡道,“是不是沒有開保險?”
俞桑婉又檢查了一遍,“開了啊!我再試試……”
可是,還是沒有反應。
“我看看。”赫連肆只好把俞桑婉放下,單手抱著她,另一手去查看信號槍。
“怎麼樣?”俞桑婉問到。
赫連肆斂眉,沉吟,“沒有信號彈。”
“……”俞桑婉愣住,“怎麼會呢?你帶一把沒有信號彈的信號槍做什麼?”
赫連肆臉色沉了下來,這當然不是他要帶的……那麼問題是出在了哪里?現在他底下的人,做事已經這樣疏忽大意了嗎?
抬頭去看上面,才發現異樣。原來的光束帶正在遠離,那也就是說他的人正在離開這一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他眉頭緊鎖,俞桑婉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她一條腿傷了,只能倚靠著他,“怎麼了?歐秘書長呢?聯系不上嗎?”
赫連肆垂眸,他不得不承認,是他疏忽了。原本以為就在這一片,身邊又跟著那麼多人……他根本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身上只帶了支信號槍,還是沒有用的。
俞桑婉急了,“怎麼辦?”
“等吧!”
赫連肆淡淡道,雖然現在情況不怎麼好,但他卻絲毫不見緊張。
“等?”俞桑婉不解。
“嗯。”赫連肆點點頭,箍住她的腰身慢慢坐下,“現在這麼黑,完全用不上任何方法,等天亮。”
俞桑婉怔怔的,“……噢。”
“來。”赫連肆張開雙臂抱住她,“冷嗎?我抱著你,就不冷了。”
山里面的夜晚,風吹過來同樣是刺骨的。
“不用……”俞桑婉剛要拒絕。
就被赫連肆打斷了,他的眼眸比這夜色還要濃重,“不要對我說‘不’,我們不是已經好了嗎?”
怎麼就好了?俞桑婉皺眉,下腹卻一陣絞痛,“啊……”
“怎麼了?”赫連肆緊張從蹙眉,見她精致的五官皺在一起,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我……”俞桑婉沒法開口,怎麼這個時候肚子會突然疼了起來?明明沒有到日子啊!是不是因為這兩天太勞累,所以提前了?
赫連肆見她不說話,手卻放在肚子上,心下明了。
“是不是肚子疼?你們女生的那個?”
俞桑婉赧然,聲音輕輕的,“您連這個都知道?”
“這是常識。”赫連肆淡淡道。“疼的厲害嗎?”
“嗯。”俞桑婉點點頭,她生完小饅頭,沒有養好,每個月來例假,疼的都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病。
赫連肆濃眉緊鎖,口氣里透著焦急。他想了想,把身上的沖鋒衣脫了下來、蓋在俞桑婉身上,“沒有條件……用這個先擋一擋,肚子很疼,要怎麼解決?”
“……要是有個暖水袋就好了。”俞桑婉無力的哼哼,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暖水袋?
赫連肆微怔,抬起了雙手,迅疾撩起俞桑婉衣服的下擺。
“啊!”俞桑婉嚇了一跳,“你干什麼?”
“別動!”赫連肆低聲呵斥她,深邃的雙眸灼灼發亮,“你都這樣了,我能對你干什麼?我的手很暖……給你當一回暖水袋。”
說話間,他溫暖的掌心已經貼了上來,溫柔的覆蓋在她的小腹上。
瞬時間,俞桑婉僵住。她只覺得一股淡淡的暖流、滲透肌膚,慢慢進入體內……真的好暖和啊!
赫連肆把她往懷里緊了緊,關切的問著,“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疼痛中,他的噓寒問暖……好像是寒冬里的一抹暖陽,俞桑婉有拒絕的**,卻沒有拒絕的力氣。
“……嗯。”俞桑婉點點頭。
赫連肆一低頭,吻在她額上,“疼的話就閉上眼休息,有我呢!”俞桑婉被疼痛折磨,無力的靠在赫連肆懷里。
“女人都像你這樣嗎?”赫連肆皺眉,心疼的問到。
“唔……”俞桑婉微微眯著眼,沒有什麼力氣,“不一定,我以前沒有這麼厲害……生了孩子、沒有養好。”
赫連肆想起,她的孩子……是遺腹子。
“他那麼好嗎?”赫連肆口氣有點酸,雖然跟個已經去世的人吃醋真的很沒有風度。
“嗯?”俞桑婉沒明白他的意思,冷汗直冒,“什麼?”
赫連肆繼續說,“好到你願意一個人生下孩子、獨自養大……”
俞桑婉怔忪,“你……知道了?”
赫連肆微一頷首,“對不起,我誤會你……故意撒謊騙我。”
俞桑婉搖搖頭,“沒關系、不要緊的。”
赫連肆斂眉,“你還沒回答我,那種情況下,為什麼要生下孩子?”
那種情況?俞桑婉勾勾嘴角,“你指的,是我沒了丈夫?”
“嗯。”赫連肆點頭。
俞桑婉眨眨眼,眼眶濕潤了,他哪里知道,她所承受的不止這些……當初她沒了丈夫,自己的生命也在經受著死亡的考驗!可是,後悔嗎?當然不,小饅頭那麼可愛,簡直是謹軒的縮小版。
俞桑婉淺笑,“孩子要生的……不然,時間一長,還有誰會記得他來過這個世界?孩子在,人們見到孩子都會說……啊,這就是他的孩子啊!”
明明是听著她對別人的深情,赫連肆鼻子卻有點酸。
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真是個傻瓜。”
“嗯……”俞桑婉疼的沒有力氣說話了。
……
天空微微亮,俞桑婉是被嗆醒的。
“咳咳……”俞桑婉捂著嘴巴,輕咳著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赫連肆懷里,他卻在點著草。
“醒了?”赫連肆低頭看看她,“是被煙嗆著了嗎?對不起啊!我看你臉色不好,天亮了……我們得快點想辦法離開。”
“嗯。”俞桑婉輕輕推推他,“你放開我吧!”
“不冷了嗎?”赫連肆貪戀懷里的人,舍不得松開,“我擔心你冷。”
“沒關系,現在好多了。”俞桑婉從他懷里出來,掩飾著尷尬,“你在做什麼?要我幫忙嗎?”
“不用。”赫連肆懷里空了,難免失落,指指手里的草,“這些半干的草,燒不起來、卻能起煙……歐冠聲肯定不會走遠,一定在這一片轉悠,他看到煙,自然會回來這邊。”
俞桑婉頗為認真的看了他一眼,大有贊賞的意思。
“你……還會這些?”
赫連肆挑眉,“這很復雜嗎?多簡單的自救啊!”
“呃……是。”俞桑婉笑笑,“不過我沒想到,我以為你應該是那種……”
說到這里頓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嘁。”赫連肆笑了,“不說我也知道,以為我是養在觀潮的公子哥,除了耍官腔、什麼都不會,連生活都不能自理,是不是?”
“呃……”俞桑婉尷尬的笑笑,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赫連肆也不惱,“沒關系,是你,我允許你隨便想……反正,你總會慢慢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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