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見到那新來的夫人長什麼模樣?”“不曾,听東苑的說那位昨晚惹得家主很是惱火。”“我還听說昨晚家主在沈夫人處歇息了。她倒不羞惱,睡到日上三竿?”“可不是…。”假山後幾個小丫頭子在小聲議論著。沈盈妝一襲曳地紫煙羅衫,發髻微挽,上簪點翠,額心的花鈿都透著慵懶與魅惑。“這幫小丫頭越發不成體統,待奴婢去撕了她們嘴。”小桃雖語氣微惱但仍閑閑地站著替沈盈妝打著扇兒。因那沈夫人很是愉悅。沈盈妝想起昨晚衛若 在她房里夜宿。昨夜沈盈妝本是惱羞成怒,狠命地捶著繡被,想到那姿色絕人的江暮沐,心中充滿不甘。“夫人,大人來了”小桃跑了進來報信。她又充滿欣喜,匆匆還未挽好頭發,衛若 便遣走眾侍婢,一把攬住體縴骨媚的沈盈妝,沈盈妝氣息有些不穩,眼神滿含秋波,滿臉通紅。衛若 笑了笑,還好他還是正常的,他果然還是喜歡這種女子的,江暮沐這種女人簡直是噩夢。他閉著眼密密地吻著沈盈妝縴細的脖子,突然,腦中又浮現出江暮沐的臉,一驚,直接將沈盈妝落在榻上。衛若 方看到沈盈妝青絲散亂,衣衫不整,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你早些歇息。”
“大人~”沈盈妝欲弦欲泣,拉住衛若 的衣袍,“那今晚我便宿在你這了。”沈盈妝方笑著替他更衣。沈盈妝勾著唇,今後她在府中地位就更加牢靠了。她江暮沐縱然長得略有姿色,諒也沒什麼手段子。“走吧,也是該去瞧瞧她。”她掃了那群驚恐的丫頭們一眼,不咸不淡道,細長的眼眸閃過諷刺。“沈夫人來了,夫人,您……”那喚作碧痕的小丫頭遙遙望見沈夫人裊娜的身影出現在園外不遠處,急急地喚著江暮沐。豈料江暮沐還在挽著袖子胡吃海塞,場面頗為狼藉。江暮沐塞完最後一個玉餅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桌子。
“夫人!”碧痕焦急地替她佩戴瓔珞,“急什麼!”江暮沐看著碧痕忙碌小心的身影有些不滿,不就一個小夫人,有什麼好怕的!
“夫人,沈夫人是萬不可得罪的。”碧痕邊嘮嘮叨叨邊低頭替江暮沐打理衣衫。江暮沐愈看昨天挑的這個小丫頭越不可心,怎麼如此謹小慎微,不過很快江暮沐就知道自己還真得感謝碧痕的提醒。江暮沐看到沈盈妝端坐在上首,看不出表情,江暮沐福了福身,背著碧痕教她的,生硬地念叨︰“貧妾姍姍來遲,望夫人責罪。”江暮沐低著頭,脖子都快斷了,還不見上面有聲兒,有些納悶,沈盈妝仿佛才听到“哪里的話,都是姐妹,做姐姐的哪有怪罪的理兒,快些起來吧。”江暮沐心中暗暗撇著嘴,這里人說話都愛慢半拍。江暮沐坐在一邊,突然有了渴意,許是方才吃得太咸口了。她死死盯著沈盈妝手邊的那茶,恨不得用意念將那茶移了過來。感受到江暮沐“凌厲”的眼光,沈盈妝心中一驚。“妹妹初來衛府,受了什麼閑氣一定要和姐姐講,畢竟…。”沈盈妝眼波一轉,媚媚地笑著“家主將後園交給我管理,妹妹倒是別拘束的好。”
江暮沐一個勁點頭,看到江暮沐眼中明顯的敷衍,沈盈妝心中更是煩躁,每一位進來府中的小妾都沒江暮沐這麼盛氣凌人的!她咬咬牙,仍然完美地笑著和江暮沐不著邊際地閑扯著,然而基本她在說而已,江暮沐完全麻木地點頭。江暮沐不住地舔著嘴唇,心中快把沈氏咒得半死,這個沈氏果然很是難纏啊!而沈盈妝看怎麼對江暮沐發招,江暮沐全然接受,她有些無趣,但對這次“訓話”比較總體滿意,“妹妹,姐姐便先去了。”“沈夫人,慢走。”江暮沐從頭到尾都沒喊她姐姐,因為她實在想不出來和沈盈妝有何親緣關系,姐姐妹妹的喊著多累。碧痕則在一旁用無可救藥地眼神看著江暮沐,她實在無法理解,明明沈夫人和她主子親近,主子怎麼一臉嫌棄。江暮沐見沈盈妝走遠,撩起茶壺就猛灌,咕咚咕咚一陣,唬得眾丫鬟要上去奪茶壺,“小痕兒,你說的真是沒錯,這個沈夫人真真是太難纏!”江暮沐用力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是的,夫人。”碧痕嘆著氣,替江暮沐擦著茶水印,她突然很是擔心她的笨主子,主子你可就長點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