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倉皇逃開,腳步急的走出醫院,好似後面有惡魔在追趕,周圍的人詫異的回頭看。我害怕他們的眼光,心中只有兩個字︰逃開,逃開。逃開他們的眼光。
過了很久我才停下來,只是回頭遠遠的看著剛逃出那座醫院,位置剛好可以看見那座病房,看見窗前似乎站著一個人,好像是冷煜。
我詫異。
又是一個人走在街上,上次在街上走著是期待回家,現在就是厭惡回家,不想回去,一個人在逛街,用自己的落寞看他人的喧囂。所有人的感情與自己不同,有歡樂、急促、傷心、歡脫……就是沒有落寞。
腳步很慢很慢,慢的承重,慢得蹣跚。
晚上九點,或許事情就該從現在開始了。找個理由,為了與爸媽見面。
調整好心情,打出一通電話。
“喂。”那邊的人聲音嘶啞。
“米杰,是我。”相比之下,我的聲音較為輕快。但我的心情卻不是特別好,不喜歡別人逼著做什麼事。
“噢,是你,有什麼事嗎?”他有些挑釁的問道。似乎也在想我會玩什麼花招。
“沒事就不能找你。”我無視他的語氣。既然不強大,就努力讓開心的人開心,就努力為那僅有的一點希望依舊保存。因為,我怕,我怕我會沒有希望,就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當然能。”
“出來陪我喝酒。j吧。”說完,我就掛斷電話,不等他說不同意。
那頭的人看著掛斷的電話,眼楮微眯,停頓一會兒,就下樓開車。
j吧離我現在得位置很遠,坐出租車要一個多小時。我也不在意。時間,我有很多。
米杰在j吧等了很久,才看見我出現,他像我招手。
我也沒有猶豫的走過去。
“我還以為你會放我鴿子。”米杰的話是一句陳述句。
我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可以觀酒吧的全景,果然是個少爺,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虧待自己。
“你,不信我。”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米杰沒有想到我是這麼一個回答,愣了愣神,問︰“喝什麼酒?”
“最漂亮的。”我回答。
我突然想起上次我和冷煜他們來到這里,冷煜問我喝什麼時,我回答喝飲料。吃什麼,面條。想起進來時有人攔截,冷煜一個眼神就嚇退他們。雖然我這次進來,依然有人攔截,但我不再是那個女孩。
想起冷煜那張黑了又紅的臉,卻是因為小少爺做的丑事。想起無意間把酒當水喝,醉後在酒吧里大鬧一通。
“在想什麼?”米杰好奇的問,這個女人單純又神秘,當你自以為了解她時,卻又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沒有什麼。”他見我不願意說,也不會繼續問,他喝他的,我等我的。在同一平面,做著不同的事,看著相同的人,與他不在一個頻道上。
我突然明白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我不知道再見同樣的地方竟會引起這麼多的感慨。
酒杯端上來,我心不在焉的喝著,味道完全沒有酒味,我品嘗了一會兒,問︰“這是酒嗎?”
那人微尷尬的說︰“這不,不是。”
“你們酒吧不買酒?”我很生氣,難道酒吧還會買其他的東西。
“小少爺安排的。”那人一句話我就沉默了,他怎麼會知道我會再次回來!
既然這樣,我就沒什麼話好說了。獨自品嘗著這杯獨一無二的酒,心里樂開了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