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醒來第一天,嗯,不開心。
望著空落落的病房,他不禁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為什麼他肚子上挨了一刀,四月竟然沒有陪在他的身邊?難道她那麼無情,竟然一點都不關心他?她竟然不在他的床邊陪同!!!
顧先生用了三個“竟然”來表達他的憤懣。
動不了的顧先生,只能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可憐兮兮地想,四月你在哪兒啊?
那四月在哪里呢?
這些日子,她每天都會買一束新鮮的百合來妝點病房,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回來的途中,她听到隔壁病房的小女孩在哭,猶豫之下,她推開半闔的病房門走了進去。
小女孩得了白血病,瘦瘦小小的一只,哭起來肩膀一顫一顫的,特別可憐。四月不會哄人,但還是努力逗小女孩開心,給她講笑話跟童話故事。等到小女孩不哭了,她就將手里的百合花送給了她。
回到病房的時候,顧先生听到了門口的動靜,立馬振作起精神,用兩只黑葡萄一樣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四月。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四月的身體應該被顧先生的目光射穿了。
本來想要氣勢洶洶地質問她去了哪里,可是一開口,他的聲音只有蚊子那麼小。
嗡嗡嗡。
因為聲音太小,四月只能走進了听。
可顧先生卻不想再重復一遍,癟癟嘴,別過了臉。
然後——
他就看到了四月手里拿著的那一只……玫瑰?
顧先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用力地閉上了眼,然後再睜開,再閉眼再睜開,如此重復了三遍後,他終于確定這不是夢。
怦怦怦。
真要命,他一傷殘人士,可經受不住心髒的蹦 啊。
顧先生本來是不想理她的,他還在生氣,只是那朵玫瑰花真好看啊真好看,就忍不住勾了勾手。
四月還算開竅,又彎下了腰,將耳朵湊到了顧先生的嘴邊。
“這支……玫瑰花……”
四月直起腰,撥弄了一下紅色的花瓣,“哦,因為我每天去花店買百合,老板今天心情好,就送了我一支玫瑰花。”
說起這個,四月還有些苦惱,這玫瑰花插在病房里不太好吧。
顧先生本來正巴巴地等待著,四月一席話無疑是一盆冷水,澆在了他火熱的胸房上。
他的眼楮又開始蹭蹭蹭地往外發射著劍氣,那些劍氣如果有形的話,早就將對面那個白目女人射成了窟窿。
顧先生很不開心,他要蹲在牆角畫圈圈,詛咒某個笨女人,愛他一輩子。
***
顧先生醒來第三天,嗯,不開心。
蕭離跟夏白跑到了他的病房里來秀恩愛。
“青顏啊,還有十天就是我跟大梨子的婚禮了,你到時候還能不能參加啊?”
夏白坐在一旁,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顧先生,然後側過頭,紅唇微張,咬下了蕭離遞來的削好的隻果塊。
她吃的津津有味,顧先生看的肝脾胃都攪在了一起。
夏白坐了一會兒就覺得肩膀酸,這些日子淨忙著做保養試禮服,真的好累的說。她伸手敲了敲肩膀,蕭離見狀,放下了手里的果盤,嗖的一下閃到了夏白的身後,幫她按摩起了肩膀。
夏白享受般地眯起了眼楮,指揮道︰“左邊往下一點,對,就是那里。”
蕭離也沒閑著,一邊幫夏白按摩,一邊跟顧先生嘮嗑。
“我說青顏啊,你到底來不來給我當伴郎啊,我都跟你提了好幾次了,你也沒給個準話。”
顧先生嘴角抽搐,用力閉眼,不去看眼前傷眼的一幕。
蕭離這些日子忙著布置婚禮,人也變得婆媽起來了,絮絮叨叨著︰“四月不是已經答應當伴娘了麼,你干脆也來得了,正好湊成一對,到時候我讓夏白將捧花扔給你們倆。”
顧先生撇嘴,切,稀罕。
听到開門聲,顧先生猛地一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