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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如煙死不瞑目。
周圍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躺在地上並沒有閉上眼楮的鳳如煙。
方才那一雙充滿恨意的眼楮,此刻再是沒了焦距,只是那眼神太過犀利,在哪一個方向看,都像是在盯著那個看著她的人。
鳳元境再是忍不住情緒,猛然間的撲倒在鳳如煙的身邊。
“如煙啊!你為何如此極端啊!你是為父的親生女兒,為父怎會不疼你,只是……你母親將你看的太重,從小便對你嬌生慣養,以此養成了你如此飛揚跋扈的性子,且知這樣你總會吃虧的,如今你還如此想不通,唉……作孽啊!”
鳳元境顫抖著一只手,抬起覆在鳳如煙的眼楮上,緩緩移下,方才那雙駭人的眼楮才終于閉上。
周圍的人看的也是心里格外震顫。
鐘白緩緩走到了鳳元境的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父親,人死不能復生,您的身子也並未痊愈,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鳳元境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握著鳳如煙的手,任憑她手上的鮮血盡數沾染在他的手上,他也絲毫不在意,眼神里也盡是悔恨。
此刻,嚴鴻飛便是剛巧從門外進來,映入眼簾的便是那血污至極的一幕,鳳如煙躺在血泊中,鳳元境則是撲在鳳如煙尸體的一旁哭泣。
嚴鴻飛再是不做半分停留,徑直走到了鳳如煙身邊,立即將鳳如煙的身子扶在了懷中,手指探向她的鼻尖以及脖子之處。
半晌之後,手才頹然落下。
“鴻飛啊!如煙……如煙她還有救嗎?”
看到嚴鴻飛過來,鳳元境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便是趕緊朝嚴鴻飛問道。
嚴鴻飛將鳳如煙身後刺得匕首抽了出來,那匕首刺得並不深,也不是要害部位,正是方才鳳元境刺進去的那個匕首。
而胸前的那利器卻是刺破了心髒。
嚴鴻飛搖了搖頭道︰“利器刺得太深,已經回天乏術了。”
嚴鴻飛回過頭來的時候,眼神飄到了鐘白的臉上,只是那一眼讓鐘白有些不明了,那眼神中竟透著一絲責備,鐘白以為自己看錯了。
听到嚴鴻飛如此說,鳳元境也是絕望的攤下了身子。
“姐夫,你還是快快起來吧。”
嚴鴻飛側過身子扶著鳳元境的身子。
鳳元境再不願起身也是一點一點被嚴鴻飛扶了起來。
嘴里還在不斷的嘀咕著。
“如煙啊!你母親死于非命,如今你又……你這讓為父如何跟你母親交代啊!”
嚴鴻飛將鳳元境的身子扶起,隨後朝門外叫道︰
“來人啊!將老爺帶出去休息!”
隨後,門外便進來幾個下人,扶住了鳳元境的身子,然後出了門。
此刻,屋子里安靜的奇怪。
櫻雪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祁玉痕,祁玉痕同樣抬眼看了她一眼,隨後便是將雙手別向身後,什麼也不管的出了門。
櫻雪看祁玉痕出了門,也是趕緊跟上了步子,走到門口想起了什麼,便是又轉過身子,目光投向鐘白的方向。
“天傾姐姐,我下次再來看你,你身子不好,趕緊好好休息吧!”
櫻雪火急火燎的跟鐘白喊了一句,便是趕緊跟著祁玉痕出了門。
鐘白點了點頭,沒過多久,嚴鴻飛便拉著鐘白的手就要出門。
“來人!將二小姐的尸體抬下去。”
出門前,嚴鴻飛吩咐道。
鐘白也沒想到嚴鴻飛會忽然間拉著她的手就這麼要將她拖出門去。
月影見狀便是趕緊要跟上來。
“站住!”
誰知,嚴鴻飛厲聲喝了一聲,月影有些莫名其妙,立即看了一眼鐘白。
而鐘白也是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眼神也是示意他別跟過來,月影也沒有跟過去,只是有些無奈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作何。
隨後立即便上來幾個下人將鳳如煙的尸體抬了下去,又迅速的將地板上的血跡處理干淨,不到一會兒功夫,地板便恢復了原樣,像是沒有發生過那件事一般。
看到方才那種場面,月影如同看到陌生人一般,心里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
月影看向一旁仍在愣神的穆青杭,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
“哎!兄弟,尸體都抬下去了,你還在看什麼?”
月影提醒道。
經月影的這一提醒,穆青杭才回過神來。
緩緩將目光投向了月影。
許久都未說話。
月影被他那無神的目光看的有些別扭,又抬起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你不會是嚇傻了吧?!”
月影再次問道。
隨後穆青杭才回過神來。
“我……”
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不會是沒見過死人吧?所以才被嚇成這個樣子?”
月影猜測道。
穆青杭搖了搖頭。
他又怎麼可能沒見過死人,他懂醫術,又怎會沒見過死人。
“方才……師傅說我是鳳家的子孫,那……方才死去那女子便是我的親妹妹……才見第一面……她便……”
“噢……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在為她可憐嘆息吧,我說你不必如此想,她罪有應得,早死早超生。”
月影無謂道。
穆青杭還是沒有說話,眼里是自責,他方才自然也听到了師傅所說的話,他感覺……是因為自己,鳳如煙才會自盡的。
“好了,你也不必自責,既然你是鳳家的人,這些都是你應該經歷的,切記莫要想太多了。”
月影再次拍了拍穆青杭的肩頭,便是踏步出了門。
剛出門便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奇怪,我干嘛要跟他說那麼多話,又跟我無關……難道是因為方才人都走了沒有人注意到他覺得可憐?”
無謂的搖了搖頭,便是消失在了門口。
嚴鴻飛的步伐太快,手上的動作也有些緊,鐘白被他拖地踉踉蹌蹌的出了門,走了較遠的地方也仍未停下。
鐘白的身子本就不怎麼好受,此刻被嚴鴻飛拖著更覺得有些難受了,便是用力的甩開了嚴鴻飛的手。
“你做什麼?!”鐘白怒道。
隨後嚴鴻飛也是立即轉過了身子,目光直直的盯著鐘白。
“做什麼?你說做什麼?”
嚴鴻飛反問。
鐘白沒有說話,只是絲毫沒有畏懼的對上了嚴鴻飛的眼楮。
“你不覺得你有責任嗎?”
見鐘白沒有說話,嚴鴻飛便再次開口問道。
“責任?你是說如煙的死?”
想到方才嚴鴻飛那責備的眼神,鐘白這才反應過來。
嚴鴻飛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就是這個意思。
“原來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鐘白自嘲的反問道。
“難道你不知方才她是自盡的嗎?哦,對了,你方才並沒有看到她自盡。”
“自盡?那又如何?她是為何人而死的?”
鐘白自嘲的點了點頭。
“若是你如此認為,我也是沒有反駁的余地,她是恨我,難道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她處處都想著取了我的性命嗎?我不是不知道,只是礙于父親,才多次留她一條命的,而如今,她是自盡,又與我何干?”
听到這話,嚴鴻飛的臉色越發的黑了。
“你竟沒有一絲自責之意?她是因為何人才自盡的?還有我的長姐,她是如何死的,你當我不清楚嗎?她二人命喪黃泉皆是因為你!”
鐘白沒有想到,一向對她輕言細語的,從未對她說過重話,而今日……
“在這世上,我唯一的兩個親人皆是因為你而死,你該有些悔過之意吧!”
嚴鴻飛再道。
鐘白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眸子細細換位思考了一番,若他是嚴鴻飛的話……在這世上,僅有的親人都離世的話……還跟她有牽扯,一般人都會蠻遠她的吧。
所以鐘白沒有再回話。
只是此刻看著嚴鴻飛的眼神不再是方才的怒氣了,她平靜了下來。
鐘白抬起手來正要靠近他的手臂,而嚴鴻飛卻是立即挪開了手臂。
鐘白的手僵在半空,隨後又收了回來。
只是心中也漸漸涼了,說不出的感想。
“像我方才所說的一般,你若怪我,我也無話可說,畢竟……照你方才如此說,是跟我有關系的。”
剛一說完這句話,肚子中的難受之意便是越發凶猛的涌了上來。
方才她以為那點不適她能忍受,可是這會兒便感覺到肚子中的不適感越發濃厚。
肚皮乃至肚子中的神經一陣一陣的抽疼。
“這樣吧……你先想好該讓我如何做,隨後告訴我,可容我先回去……”
鐘白不著痕跡的將手覆上了肚子,便要轉過身子離開,可是便在那一刻,嚴鴻飛便是忽然之間抓過了鐘白的手腕,將她的身子扯了過來,鐘白哪里能站穩。
“你如今便是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嗎?不僅不承認方才的事,還想逃避責任,是我從未了解過你還是你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動作間,嚴鴻飛邊道。
只是話還未說完,鐘白的身子便是沒有絲毫支撐的倒在了地上。
肚子中的疼痛是更加的嚴重了。
將她疼的毫無力氣。
嚴鴻飛愣神的站在鐘白的身邊,看著鐘白軟在地上的身子,他便下意識的要去扶,可是剛要動作,便是立即想到了什麼,仍舊是緩緩站起了身子。
逼著自己冷下眼神。
“你休要再惺惺作態……”
許久之後他開口。
可話還未說完,便看到鐘白的身下滲出血跡。
他這才慌亂的趕緊蹲下身子要將鐘白扶起來。
而下一刻,他的手被猛地推開。
“將你的髒手拿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