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九王叔,您坐著吧!沒事的,您也說了是順風車,我……我是她表哥,便替她做主了。”
“車夫!快快趕車!”
鳳浩揚趕緊壓下南宮九淵的身子讓其坐好。
而鐘白的臉色卻是越發黑了下來。
“表哥?我幾時認了你這個表哥?”
“你忘了?我記得你可是叫過我表哥的。”
那聲表哥,他可是一直都沒忘呢。
鐘白冷眼撇了他一眼,便不再說什麼。
行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馬車里一直都無一人再說話,氣氛有些安靜的異常。
鐘白也是坐在那里眼神無波的在思索著什麼。
沒有注意,忽然間,馬車一個顛簸。
此刻鐘白再不像以往的一晃就倒,而是手掌靈敏的扶在了車廂側壁沿上,穩住了身子,但是相反的是南宮九淵的身子卻是沒有坐穩,那一陣晃動,讓他的肩頭硬生生的的踫上了鐘白。
鐘白也從方才的思緒中脫了回來。
轉過眸子看了這人一眼,南宮九淵這時也是轉過了頭注意著她。
兩人猝不及防的對上了眼。
鐘白仍舊是一眼平靜淡漠,細看之下眼底有一絲慍怒。
鐘白拿著放在身子一旁的蒼月劍,便準備起身。
而南宮九淵卻是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背,制止了她。
“本王……不是故意的。”
這語氣多少有些無助委屈,眼神也是直直的看著鐘白,那雙眸子越發的閃亮。
鐘白有一瞬間的呆滯,手背上的熱量極度的熟悉,胸口處也涌上一抹暖意,似乎這種感覺是很熟悉的。
可是自她那日醒來之後,似乎忘記了許多的事情,又記起了許多的事情,此刻她的記憶回路依然是混亂的,只有一種感覺極為的強烈,那便是報仇,愈發的強烈,所以這幾日里她的心里是沒有其他多余的感覺的,而今日卻出現了不一樣的感覺。
鳳浩揚疑惑的看著他們倆。
鐘白怎麼會忽略坐在她對面的那麼大的一個人,他的視線也直直的在他們身上。
下一刻,鐘白抬手便揮掉了搭在她手背上的那雙手。
“是嗎?我曾記得你該是知道每走到這里便會顛簸的吧。”
“你記得?!”
這次換南宮九淵驚訝了,原以為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目前好像並不是他以為的那個樣子。
鐘白傾起一抹嘲弄,不再理會他,而是直接拿了劍,掀開簾子就飛往了空中。
南宮九淵有些無措,她最後那個奇怪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南宮九淵轉過眸子有些不解的看著對面的鳳浩揚。
“九王叔……您……您方才露餡兒了……”
鳳浩揚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兩聲。
南宮九淵轉過眸子思索了一陣。
“很明顯麼?”
南宮九淵又抬起頭來問他。
鳳浩揚緩緩地點了點頭。
“很明顯。”
鐘白剛飛走,便感覺到周圍有一股不尋常的殺氣,而這殺氣是越來越近。
鐘白立即躲在了屋後,等待著那人出現。
半晌後,便出現了一群紫衣蒙面的女人,手中握著已經抽出的長劍,從半空中飛過。
這種場景在她的腦海中猛然間飄過,以前似乎見到過這群人。
這群人的目標正是她方才飛出來的地方。
由于她掩藏著自己的氣息,所以那群人並沒有發現她。
鐘白悄悄的跟隨著她們身後飛了過去。
不久後,便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那馬車車頂上。
正舉起手中的長劍,刺下身下的馬車車頂。
忽然間,那馬車車頂便被推起了上去,馬車四角的人也頓時飛身上去。
緊接著,便從馬車里飛身直起一個白色身影,瞬間那身影便被那一群紫衣女人包圍住,皆舉起手中的長劍朝中間那人襲過去。
南宮九淵剛出一招,便將那其中一個女子打翻,但那女子並沒有被打壓多久,隨即恢復後又立即飛身朝南宮九淵襲來。
路中央的馬車已經不受控制的往前跑著,馬已受了驚,馬車夫也不知去了哪里。
南宮九淵正要出招,便感覺到丹田處一陣痛意涌上來,從丹田處逐漸的蔓延上來。
南宮九淵忽然間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出招打離那群女人。
一只手總有些吃力。
而此刻,一個黑影猛然間飛了過來,擋在了他的面前。
但是那群女人的武功並不低,雙拳難敵四手,縱使墨羽功夫再高,也顧不過來這麼多人,而且身後還有一個要保護的人,行動便是有些吃力了,顧了這一方,那一方又會鑽著空子過來。
墨羽在前方迅速的擊退著那數十個女人,可沒有注意到南宮九淵身後正一個女子舉著長劍直直的襲過去。
南宮九淵站在屋頂上,一只手捂著胸口之處,抑制住那疼痛,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那人極輕極快的動作。
且說上一刻,鐘白正飛身進了那狂奔的馬車,便看見鳳浩揚兩手正攀住馬車壁,那張俊臉也緊緊的貼在馬車車壁上,狼狽至極。
鐘白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腕。
“啊!怎……怎麼回事?!”
鳳浩揚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別說話了!快抓緊我!”
鳳浩揚也是趕緊听話的抓住了鐘白的手,下一刻,鐘白便提著鳳浩揚的身子沖出了馬車。
轉瞬間便落到了地上,鐘白也立即放開了他的手。
“自己回去吧,我還有事。”
說完之後便又立即轉過身子往回飛去。
徒留鳳浩揚一人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那只方才被她緊緊抓住的手,久久沒有回神。
且說下一刻,她便看到屋頂上那女子手中的長劍穩穩的對著南宮九淵的後背,鐘白立即飛身過去,可這距離遠遠及不上那個女人離南宮九淵的後背近,鐘白腦中迅速思慮,便在下一刻,猛地將手中的蒼月劍往那處甩去。
就在那長劍離南宮九淵的背心只剩下半尺的距離時,便橫空飛出來一把發著銀光透亮的劍,穩穩的將那長劍打了下去,隨即那長劍立即斷裂成兩半。
“啊!”
那女人用另一只手猛地抓住方才握著長劍的那一只手,發出一聲慘叫。
南宮九淵猛地轉過身子,便發現身後的女人離自己不到三尺的距離,隨即伸出另一只手,一掌便將那女人打下了屋頂。
而此刻鐘白終于飛到了屋頂,那蒼月劍也從空中掉了下來,穩穩的被鐘白握在了手中。
兩人皆站在屋頂,南宮九淵看著鐘白的目光有些詫異,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鐘白立即移到了他的面前,一伸手便摟住了他的腰,將其挪到了自己的身後,蒼月劍瞬間從她手中飛了過去,一劍便是穩穩的刺進了那個方才飛身過來的女人的肚子上。
那個女人立即吐出一口鮮血,浸濕了捂在臉上的面紗。
肚子上的紫衣也被瞬間浸濕,女人的眸子也是瞪的巨大,該是死前的最後一個表情。
鐘白沒有給她機會,直接從方才深深刺入那女人的肚子中抽出了蒼月劍,之後一腳將那個女人從屋頂踹了下去。
而站在她身後的南宮九淵早已將這一幕看呆。
之後,鐘白便一直護在南宮九淵身前,將那些襲擊過來的女人一個個的打翻,或是殺死。
最終,他們還是將那群女人擊敗。
墨羽回來時,看著鐘白站在南宮九淵的身前,手中的蒼月劍還在不斷的滴著血,一滴滴的血滴滴在屋檐上,似乎都能听見輕微的滴水聲。
墨羽有瞬間的詫異,這一身黑衣,冷臉冷面的她,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只是她身上強烈的氣息他是如何都忽略不掉的。
“你……”
“咳咳……”
墨羽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便听到兩聲艱難的咳嗽。
“主子!”
便沒有再問她,而是直接到了南宮九淵身邊,扶住他的身子。
“主子!您可還好,要不要……”
“不要。”
墨羽還沒說什麼,便被他打斷。
鐘白也轉過身子看著南宮九淵,只見他臉色格外蒼白,早已不見方才與她耍無賴時的氣色,他是受傷了嗎?
“讓開。”
鐘白走到了他們身前,這一句“讓開”是對鐘白說的。
墨羽也是愣了半晌,眼前這人怎麼了?
鐘白也不等他拒絕,直接過去攬住了南宮九淵的身子。
墨羽正準備動手,便發現南宮九淵的手挪到身後輕輕的晃了晃,他便再沒有動手。
鐘白直接攬住了南宮九淵的腰,從屋頂飛了下去。
剛一落地,手指便對上了他的脈搏,閉著眼楮探了許久。
後來便立即睜開眼楮。
“坐下。”
鐘白看著南宮九淵又道。
南宮九淵便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鐘白也是坐在了地上,坐在了他的面前,將蒼月劍放到了一旁,伸出雙手在他的胸口不斷交替著重劃著,之後便是手掌攤平對在了他的胸口。
半晌之後,南宮九淵便感覺到胸口竟沒有那麼疼了,一股暖意從胸口之處逐漸向下蔓延,鑽心的疼也是有所緩解。
他靜靜的看著鐘白閉著的眼楮,仔細的看著。
“閉上眼楮,平心靜氣,心無雜念。”
鐘白緩緩開口道。
南宮九淵听話的閉上了雙眸,嘴角的弧度逐漸彎起。
而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墨羽,始終是不解,她的內功此刻竟要比他還要高,她是經歷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