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曲莫柯、曲由風等人在詞牌樓外送走了各個家族的來賓,曲留賀和魔耶衛還在疏影院睡著,十分疲倦的兩人乘此機會好生休息了一番,曲留賀睜開惺忪的雙眼,看著眼前的男子,劍眉星目,薄唇濃郁,“你看我干嘛?覺得我變好看了。”
“你再狂妄一點兒,不知羞,我是看你有多薄情。”
“哪里薄情啊?至今只愛過你,還愛的這般死心塌地。”曲留賀懶的和他吵下去,起身將地上的衣裳撿起扔給了他,“穿好,就快回大宛,順便把魔耶戍也帶走。”
“把我要了,就這麼打發我了,曲留賀,你行啊!”
“隨你,等哪天南鳶王將你扣在這里,我可不會救你。”曲留賀吩咐外面的下人給魔耶衛備好了洗臉水,早飯,自己先洗漱出門了,詞牌樓的各個家族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曲莫柯看見女兒過來了,很是驚訝,“留賀,你來做甚?”
“我來看看宋辭,各個家族的人都離開了,爹,你先回去吧。”曲留賀沒有理會曲莫柯的疑惑,直接向後院去了,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祁巧,曲留賀說道“你也來了。”
“過來看看,月宴已經回來了,冰蓮取來了,相信宋辭不會有什麼大礙。”祁巧自從大宛回來後,一直呆在玄一閣,就連昨日的繼位禮只是送去了賀禮,並未去參加,有愧疚也有不甘吧。曲留賀推開門,看見昏迷的宋辭已經甦醒過來,躺在一個穿著月白衣衫的男子懷中,由他輕輕地喂著藥,曲留賀向四周望了一眼,見房里並未有其他人,懸著的心落了下來,“老曲,你快救我。”宋辭像看見救星一樣,看著曲留賀,月宴像是沒有听見一樣,繼續喂著藥,“月宴不是把你的傷給治好了嗎?”
“他今晨一直給我喂這藥,我快苦死了,我說我已經好了好了,他偏不信。”曲留賀翻了個白眼,默默的說了句自求多福。“你不吃藥,怎麼會好。”
“我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你還要我喝。”
“鞏固一下,療效更好,你也才記得住。”月宴雲淡風輕的說著,氣的宋辭咬碎一口銀牙,只得吞下肚子里。曲留賀趕緊逃離兩人的戰場,出門時,被祁巧叫住了。“老曲,你等一下,我們聊聊吧。”
“現在嗎?”
“嗯,我們上去說吧。”兩人上了詞牌樓上面的包房,小二拿來了一壺花間醉,祁巧給曲留賀斟了一杯。“我幫魔耶衛撤走所以的暗樁,你都知道了吧。”
“你和他達成交易,你幫他做的那些事,你想得到什麼東西,他都告訴我了。”
“有時候,腦子真是昏了,明知不可為,偏要行之,你怨我嗎?”
“怨你干嘛?誰沒有私心,誰不想活得容易些,只是勸你不要操之過急,否則會引火燒身。”
“不僅是你,宋辭,就連祁連都告誡過我,可是我等不及了,我已經心魔了,不是魔耶衛給我的打擊,我現在還不會醒悟,他教會了我什麼叫與虎謀皮,替我謝謝他。”
“他告訴你的是對的,呆在北都別輕舉妄動,南冥驚已經盯上你了,我馬上要回煉獄,有什麼事找宋辭,或者找椒圖,我先走了。”曲留賀看著心灰意冷的祁巧,知道她受的打擊夠大的,多年的局就這樣被摧毀了,換做是誰都不會甘心。
看著曲留賀離開了,宋辭一口氣將碗里的藥都喝了,苦得舌頭都麻木了,月宴拿起手帕,為她擦了擦嘴角,月宴輕輕說道“慢慢喝,著什麼急。”
“慢慢喝,你想苦死我啊?”
“這藥有多苦,我的心就有多苦,自己的未婚妻受了傷,是別的男子沒日沒夜在床前照顧,如果不是差冰蓮,曲留賀會給我傳信,告訴我嗎?”從未見過月宴惱羞成怒的樣子,宋辭感到了一絲害怕,她習慣了別人的服軟,不管是親人、朋友還是愛人,原來生氣是這麼的可怕,“好啊,你和我在一起,過得這麼苦,那就別過了啊,我明天就回宋家,告訴我爹,退婚。”月宴沒有想到宋辭會說出悔婚的話,他手指忍不住的震顫,心里的憤怒身體已經掩飾不住,“魔耶戍回來了,你們和好了,我這個局外人可以圓滿退場了,是吧。”
“我們和好了,你哪只眼楮看見了啊?別在那里顛倒黑白。”
“每次我出任務,你想過我嗎?每次讓你來帝都,你為什麼都拒絕啊?對你,我做的還不夠嗎?你要多久才忘記他啊,三年再三年,恐怕一輩子都忘不掉吧。”
“隨你怎麼想吧,我說什麼你也不想听,你出去,我要休息了。”宋辭知道自己對不起月宴,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一去帝都,就會被月宴的娘催婚,她這個林族人那想那麼早成婚生子啊,對于月宴的愛,太沉重了有時候都壓的快喘不過氣了,而他也沒有相信她會忘記魔耶戍,最簡單的信任都沒有,在一起只是蹉跎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