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巧在質子街,南都轉了轉,和祁連回到了居住的小房子,小櫻為她們做好了飯菜,等著她們回來,雖然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飯桌上為了氣氛不尷尬,聊了聊生活中的瑣事,互相探著對方的極限,“祁三姑娘來南都看連連,真的是姐妹情深啊。”
祁巧笑了笑,說道“祁連為了祁家,孤身一人來這兒做質子,我這個做姐姐的,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祁連不想參與兩人的話題,問了幾個關于家里的話題,化解了這場尷尬,吃完後,幾人去廚房整理了一下,匆匆的回到各自的小屋,“祁連,以前和你同住的那個小艾姑娘去哪兒啊?”祁連回答道“嫁人了,就搬走了。”祁巧很驚訝,問道“她沒來幾年,怎麼能回家嫁人啊?”
祁連無奈的說著,“她不小心觸怒了魔耶淨,被魔耶衛扔到了軍營里去了,每每想到那個晚上,我就後怕,她一直求我救她,可是怎麼救?身為質子,都無法自保,我想救根本救不了啊。後來我也沒有去打探消息了,再後來小櫻就來了。”祁巧不知道妹妹經歷了多少事,讀者每一封報平安的信,以為她真的過得很好,著中間的酸楚又有誰知道啊?兩姐妹在矮榻上盤腿而坐,拿出棋盤,對弈著,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過去,以前任性的小丫頭,如今已變得成熟穩重,“你確定這子落這兒嗎?”
“確定。”
“置之死地而後生,妙,差點兒我都被騙了。”祁巧以為這棋局就要結束了,好心提醒祁連下錯了子,沒想到祁連只是將計就計,祁巧再落下一子,成功的抵擋住了祁連的攻勢,而祁連揚了揚嘴角,白子落下,勝負已分,“這一局我贏了。”祁巧笑了笑,這調虎離山真的是太好了,沒想到這才是最後的漏洞。一局結束,兩人收了棋子,熄燈歇息了,畢竟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祁連辰時就離開了小屋,去了情報局工作,只給祁巧留了張字條,而另一間房里的小櫻早已在園里為花花草草除草澆水,將最美麗的花摘下,曬在了一旁的篩子里,祁巧起床後,看到這一幕,走向元嬰,問道“小櫻姑娘是要做香粉嗎?這麼美的花做了粉可是可惜了。”
小櫻繼續采著花朵,漫不經心的說著“花可以拿來賞,也可以拿來用,它只有這麼短暫的一生,不做點兒貢獻誰又記得住它。是吧,祁姑娘,這白芷,還有這汀蘭,幽幽的花香讓人喜愛的緊。”
“受教了,櫻姑娘。”祁巧愈發的覺得藤原元嬰深不可測,查不出漏洞,偽裝的太好了,匆匆的結束了話題,祁巧去廚房找了點吃的,又回到了祁連的房間,找了本書出來看著,打發時間。
這兩日的陽光太好了,總給人一種倦意,沒一會兒,祁巧便放下手中的書,在矮榻上打起盹來,昨日送信的海東青早已回來,在小窗外閉目養神,“海東青,未時二刻喚我可好,我先睡了!”窗外的海東青懶懶的睜開了一支眼嗎,听到祁巧的話,隨即又接著閉著了,心里嘀咕著‘懶得理你。
祁巧小憩了一會兒,整個小院安靜異常,听不見街上的喧嘩,也沒遇見傳說中的刺殺,未時二刻很快就到了,海東青從窗外飛了進來,在矮榻周圍跳來跳去,用翅膀上的羽毛撲哧著祁巧的臉,祁巧醒了過來,揮手讓它離開,海東青郁悶的向窗外飛去,繼續眯著眼。
祁巧收拾完畢,從質子街向客滿樓趕去,路上依舊鑼鼓喧天,人聲鼎沸,傳說中這里家家夜不閉戶,什麼時辰都有人在街頭吆喝,做著生意,這到底是傳說還是事實,祁巧沒有親眼來瞧瞧,未時三刻祁巧已經到了客滿樓,俗稱南都第一樓,過往的客人都喜歡住宿于此,這里什麼樣的人都可以瞧見,有狼族、林族、和族、雀族,名門望族、江湖術士,高貴如斯,卑微如泥,應有盡有。
祁巧徑直走了進去,剛進酒樓,立即有小二迎了過來,“客官,吃點兒啥?小店應有盡有。”祁巧一眼望去,此時的酒樓依舊人滿為患,抬頭向樓上望去,“小二,樓上還有空座嗎?我想找個好位置,一賞南都城的風景。”
“有有有,客官樓上請。”小二直接將祁巧帶上了樓上一所靠窗的房間里,準備開門的時候,祁巧向樓下瞧了一眼,確定沒有眼線跟蹤的時候,發現店小二也離開了,打開了房門,屋里站著一位玄衣男子,袍子上用金線繡著麒麟,筆直的站在窗邊,嘴里輕輕的呷著茶,“久等了。”祁巧率先打了招呼,玄衣男子轉過身來,正是前不久率兵攻打黑虎崖的魔耶衛,脫掉了黑衣盔甲,穿上這錦衣華服,從殺氣凜冽的大將軍一下子變成了溫文如玉的富家公子。
“你這麼著急見我,不怕打草驚蛇。”魔耶衛一邊問著一邊坐到了梨花木凳上,提起青花的茶壺又到了一杯茶。
“我千里迢迢來這兒,還不是為了你一句承諾,只是想親口听你說出來。”
“你能順利的留在情報局,祁連能夠在情報局站穩腳,不夠嗎?”
“我要祁家的暗宗勢力,當初你答應我的。”
魔耶衛諷刺的笑了笑,說道“你掌控得了祁家,我掌控不了你,你覺得我會幫你嗎?”祁巧沒有料到是這樣的結局,魔耶衛還是翻臉不認人了,笑著說道,“那我就將你的籌謀都告訴老曲,求得她的幫助。”
“那我們打個賭,她肯幫你,我就將平家的隱宗勢力和遼家的經濟送給你,要是沒有幫你,那麼你就好好的呆在北都,守著你心心念念的祁家,過完下半輩子。”魔耶衛雲淡風輕的說著,沒有想過輸贏,因為從來他都沒有輸過,世人送他的戰神稱號,是當之無愧的。祁巧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局,憤怒的離開了,魔耶衛的親衛冰此崖從屋外進來了,“將軍,何苦為難祁姑娘,當初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魔耶衛一個凜冽的眼神,冰此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魔耶衛反問道“我為難她?你心疼了?哼。”
“屬下不敢,屬下怕子墨心疼。”
“一個為了利益出賣朋友的人,根本配不上子墨,你去跟他說,讓他好好想想。”冰此崖心里已經明白,沒有追問下去,鄔子墨突然被調離南都,都是自家將軍安排的,心里想著這事兒難辦啊。
魔耶衛沒有理會冰此崖,自己先走了出去,他沒有回魔耶家,而是騎馬去了城外的煉獄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