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宮氏愣了愣，而後有些僵硬地搖搖頭，“我雖沒有親眼所見，可是，畫兒的貼身婢女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說完，南宮氏便派遣李嬤嬤去將一個婢女給帶到了楚清歌面前。
也就是南宮氏口中的楚清畫的貼身婢女。
只見身材較為魁梧的李嬤嬤像拎著小雞似的將楚清畫的婢女扔到楚清歌的面前，而後指著那婢女，問道，“清歌小姐可是認得這婢女？”
抬眼看去，楚清歌點了點頭。“認得。”
這婢女就是今日替楚清畫給楚清歌送藥材到青煙閣那個小婢女。
雖然換了一身淡綠色的衣裳，但是只過了一個下午，楚清歌還不至于忘了她的臉。
見楚清歌沒有否認這婢女的身份，李嬤嬤則繼續問道，“你在今日可見過清歌小姐？”
這話是問楚清畫那婢女的。
那婢女輕輕點了點頭，似乎是第一次站在離將軍府男女主人跟前，倒顯得有些膽怯。
“……見……見過……”
李嬤嬤滿意地勾勾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與老爺夫人再說一次。”
那婢女瞳孔微縮，明顯是十分懼怕，卻又不得不點點頭，緩緩開口，“昨夜的事情奴婢並不知曉……”
說著，那婢女看了一眼李嬤嬤，又繼續道︰“只知道今日一早，小姐便早早起身，臉色不好地到府醫處領了些許藥材，要送到青煙閣，命奴婢一同前往。”
頓了頓，楚清歌瞧見那婢女似乎手揪了揪衣袖，緩解一下自個兒的緊張，才繼續道︰“只是一到青煙閣時，便看到清歌小姐在湖邊看風景，小姐過去打招呼，不知怎麼就落了水，奴婢急著喚人來救小姐，也就沒有死抓住清歌小姐到夫人面前來。”
那婢女說得有條不紊的樣子讓楚清歌都差點信了。
有時候最讓人信服的並不是我看到了你推她下水，而是我不知道怎麼的，就看到她掉進水里了。
而在此之前，她是去找楚清歌攀談的。
“要送到青煙閣”這句話听著，怎麼都像是楚清歌這個惡毒姐姐使喚楚清畫。
楚將軍听了那婢女的話，皺眉看向楚清歌，“你有什麼要說的。”
以他對楚清畫的了解，必然是楚清畫善解人意地害怕楚清歌這個姐姐不適應上京城的生活，所以才百般照料。
可是听楚清畫的婢女這麼一說，好像楚清畫在楚清歌這里受了不少委屈。
楚清歌眨了眨無辜的大眼楮，看著楚將軍的神色與剛進來時並無差異，只是多了一絲疑惑。“爹爹，這婢女說的，大致我都明白了，可是，今日我並沒有見過清畫妹妹。”
南宮氏怕是當真將她當作鄉野回府的楚清歌，畏畏縮縮地面對大宅院的這些彎彎曲曲就懵懂無知，不知如何面對？
哼。
南宮氏哪里知道這副軀殼早已經換上了重生的靈魂，決計不會再讓她用那些下三濫的技倆將她趕出去。
前世若是被這麼多人圍著，楚清歌怕是連話都說不利索，哪還能做戲。
“沒見過？”南宮氏沖到楚清歌面前，狠狠甩了楚清歌一巴掌，“你眼楮蒙灰還是沒開？畫兒這麼大個人，你沒看見？沒見過？！”
李嬤嬤神色變了變，趕緊拉住南宮氏，扒拉到自己身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楚將軍的臉色，才繼續拍著南宮氏的胸口，安撫著。
楚將軍嘴角抿著，眼里有著明顯的不悅。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可想而知南宮氏這一巴掌使了多大勁。
方才南宮氏突然沖過來，讓楚清歌有些措手不及，而且南宮氏眼里的憤怒好似也不像是在作假。
難道……楚清畫落水不是計謀，是真的？
楚清畫是南宮氏的心頭肉，南宮氏怎麼可能為了陷害楚清歌讓楚清畫落水這般危險。
難道是別**害了楚清畫，讓她來背鍋？
正當楚清歌理不出思緒之時，楚將軍的聲音才再次傳來，“李嬤嬤，把夫人扶到內室去。”
“老爺！”
南宮氏紅著眼，不看到楚清歌這小賤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她怎麼能走開？
“你想去內室還是後山？”楚將軍眼神冰冷。
後山是青煙閣後面那座矮山之後的山峰，隸屬將軍府所有，人煙稀少，樹高風大，白天還好，到了晚上蟲鳴鳥叫，十分慎人。
如今天色已晚，楚將軍讓南宮氏做個選擇，回內室守著楚清畫，還是到後山去反思，不就是逼著南宮氏回內室去本分點嗎。
南宮氏總不可能選擇到後山去受涼受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