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十里開外的斜坡懸崖底。
在這陰雨綿綿的天氣,泥土都變得松軟。
一輛豪華的馬車從懸崖上方順著大斜坡滾落崖底,傾倒在一棵大樹下,輪子滾得老遠,車架塌下來,車內的人也就自然而然地隨著車架崩塌從車內滾了下來。
“嘶——”
額頭撞到樹干上傳來的疼痛感讓楚清歌不禁悶哼出聲,疑惑著,難道死了之後蕭遠之還要虐尸,用她的頭去撞冷宮的柱子?
不及細想,淅淅瀝瀝的雨聲便打破了楚清歌的猜想。
雨水打在楚清歌的臉上,冰涼入頸,楚清歌不由得睜開眼••••••
入目的便是粗壯的樹干和前邊不遠陷在泥里的車輪。
看到這似曾相識的場景,楚清歌心里“咯 ”一下,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楮。
這是••••••
這是上京城十里郊林外的斷崖斜坡。
這是父親將她從鄉下接回來那日滾落的懸崖!
楚清歌驚訝地瞪大眼︰她怎麼會在這?
看到身旁摔落的馬車與被接回來那日的一模一樣,楚清歌眼里的驚訝更甚,難道••••••她重生了?
想到這,楚清歌不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舊衣破鞋,還有這不似二十歲人該有的一雙小手,篤定了自己重生的事實。
驚喜之余,楚清歌抬眼,看向上方。
這之所以被稱為斷崖斜坡,並非是因為此崖斷,而是因為這懸崖雖高,但半崖處便是餃接了斜坡,直至崖底,大大減小了馬車滾落的助力,所以這馬車雖毀,人卻相安無事。
猶記得前世今日,楚清歌的將軍老爹派人去將她從鄉下接回來,便是在此處墜崖,而後她昏迷了兩天兩夜才醒,又歷經萬難找到上崖的路,回到將軍府已是三天後。
一到將軍府中,楚清歌才知道,父親前一日便已受姨娘和庶妹的唆使,決定將她送到了旁支府中去寄養。
離開了將軍府,她與太子的婚約也就不了了之,才會讓蕭遠之有機可乘。
也怪自己自小在鄉野長大,性子頑劣卻也單純,才會受蕭遠之那副好皮囊所惑,覺得他是真心待自己好,說嫁便嫁了。
如今能重活一世,楚清歌是絕不會再輕信他人,也不會重蹈覆轍,嫁給蕭遠之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的。
一想到蕭遠之與司徒妙音那對狗男女,楚清歌便覺得心中憤恨難擋,若是再讓她遇到蕭遠之與司徒妙音,定要他二人為前世傷她、叛她付出血的代價!
顧不得額頭與身上的傷,楚清歌用手撐著樹干便站了起來,她要想在父親決定將她送到旁支府中之前回到將軍府,現在就得趕路了。
拍拍身上的泥土,楚清歌抬眼看了看烏黑的天,不免嘆了嘆氣,雖說比前世醒得早了些,可這天也還是與前世一般黑。
好在前世已摸索過,楚清歌很快便找到了上崖的路。
上到崖上,入目的便是進上京城的官道。
雖說是官道,可是通往上京城的官道有四條之多,而這恰巧就是最崎嶇欠修葺的那條。
走在泥濘的道上,楚清歌腦子里不斷回放著自己從一介棄女到權傾後宮的皇後,再到被蕭遠之做成人彘結束生命的過程。
蒼天有眼,讓她重活一世,她一定要強大自己,把上輩子所受的苦難都加倍向他們討回來!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雨雖停了,楚清歌身上卻早已濕透。
離上京城還有兩炷香的路程,楚清歌甚覺疲乏,便想著歇一會再趕路。
怎料楚清歌這剛找到塊大石頭想要坐下來,卻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只大手揪著楚清歌的領口,一個蠻力把楚清歌拽進大石頭後面的樹叢里!
怎麼回事?
難道她一回京就墜崖還不夠,還要踫上劫匪?
楚清歌被拽她進來的那名黑衣人摁在地上,“爺,屬下抓到了一名女子。”
“這麼快?”說話的人聲音低沉,隱隱還透著一絲壓抑。
听到聲音,楚清歌微微抬起頭,看到自己前方不遠處的一堆枯草上坐著一名男子,那男子身形頎長,手撐著頭,辨不清容貌,可這聲音卻是熟悉得很。
黑衣人垂了垂首,“屬下剛準備出去找,就看到這女人走過來了。”
什麼叫她走過來?
明明是她準備坐下來歇一會兒,就被這黑手給揪過來了。
“隨便找的••••••”那男子微微清咳兩聲,“你覺得能用?”
用?
不是劫匪?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听到這里,楚清歌心里一種不祥的預感騰然而起,已經顧不上其他,一心只想逃出去,可楚清歌如今只是個十三芳華的身子,黑衣人塊頭大,又死死盯著自己,怎麼逃?
黑衣人聞言則是一手摁著楚清歌的肩膀,一手掏出個火折子甩了甩,霎時間照亮了楚清歌的臉。
借著亮光,黑衣人看清了楚清歌的臉,眸子一轉,對他的主子道︰“爺,此女雖然額頭磕破了,但是相貌十分標致,屬下覺得,爺若是委屈委屈,還是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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