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聲很柔,仿若是對著一個老朋友說話一般。而一句話說完後,她蹲下身,側身去摸了一把海水,如今這個季節,海水雖 ,但也不冷,她又再次笑著開口︰“巫族、南齊、北疆六門,參與那件事的人該死的都死了,你也當安息了!”
說到這里,她將懷里的瓷瓶放到身前,開始打開瓷瓶的封口,唇角勾著一抹清艷的笑︰“你說的,想和我一起去看看這個世界,我也說了定會帶你去。而這水能通往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今日我將你葬在水里,那麼之後不管我去哪里,只要你願意,都能和我同行,我覺得這樣才是最好!”
上官月顏說著,臉上沒有一丁點而的難過之色,瓷瓶的封口打開,她也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伸手去觸踫秋星的骨灰,因為手上的紗布或許會帶走秋星的部分,她不能讓秋星不完整,是以她便直接將瓶口往一邊側倒,在靠近水面的地方,將里面的白色粉末緩緩地往水里倒去。
粉末如水,眨眼便消散。
看著那漸漸從瓷瓶里倒進海中的白色粉末,她的神色很是溫柔,話語也依然柔和至極︰“你該知道了吧!在神武大地上,你是我上官月顏最親的人!”話落,她又在心中說著無法說出口的話語︰“雖然我不是你真正的主子,但對我而言,你卻是真正的姐妹。不管你如今還會不會認我,但秋星是我的親人,這點永遠都不會變。”
說完這句話後,她便不再說什麼了,只是靜靜地看著‘秋星’從瓷瓶中離開,進入水中,隨著海水的微波而去。從始至終,神色都是柔和的。
而此時,玄天宮的大船上,赫連御宸早就站在了船舷邊,看著小舟上的人兒,听著她的話語,看著她那溫柔的神色,絕艷的俊臉上滿是疼惜。對于秋星在這個人兒心中的分量,怕是只要認識她的人,便沒有一個不知,而她此時雖然沒有表露出悲傷來,但是他卻知道,她的神色有多柔和,心中便有多悲傷。
而這樣的傷痛,不是他能夠代替她承受的。
遠處,北疆的大船和天玨的大船上,慕容紫、黎單和南宮凌听到了下人的稟報,也都跑到甲板上,看到海中的情景後,三人臉上第一時間浮現出的,便是無法抑制的驚艷之色來,慕容紫還滿臉驚訝地嘆道︰“上官月顏居然換了衣裳,老天,騎裝的她便美的不可方物了,如今這一換,真的怕是全天下也沒有哪個女人能趕得上她了!”
此言一出,她身邊三步遠的黎單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沒有出聲說什麼。
而驚艷之後,二人便仔細地觀察她的動作,細心一看之下,二人便也知道她此時在做什麼了,慕容紫臉上的驚嘆之色褪去,露出一絲了然,而後又有些感慨地道了一句︰“這般也好!總是這麼帶著也不是回事!”
親眼目睹了當日事情的發生,她可以說是觸動最深的,不管是對護主而死的秋星,還是為了秋星而昏倒的上官月顏,都讓她感慨萬分。特別是她此時所看著的這個女人,看上去清冷的很,但是卻特別重情義,所以當時才會那般受不住而昏過去。
慕容紫的身後,她的丫頭玲兒此時也跟著,見到這個情景,也想起了當日發生在她眼前的一幕,眼眶都紅了,听了慕容紫的話後她略帶著哭腔道︰“上官小姐真的是個很好的主子呢!”
慕容紫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這個重情重義的女人,為了她那死去的丫頭,將南齊、巫族和北疆六門全都報復了,雖然這其中赫連御宸出的力最大,但若不是為了她,赫連御宸哪里會出手,這自然也就是她所為了。
那丫頭想必也死的安心了!
黎單听著二人的話,沒有言聲,不過心中卻是贊同。而他在看了一會兒上官月顏之後,目光遠眺,看向對面此時因為玄天宮的船停下,而超越至前的天玨的大船,見到那船舷邊上,一身漆黑的錦袍,面帶銀色面具,顯然此時也在看上官月顏的南宮凌,那雙如墨般深邃的黑眸閃了閃,而後便眉頭微皺地盯著,眸中神色很復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慕容紫倒是沒有去注意南宮凌,而是一直看著上官月顏,沒有再說任何話。
天玨的船上,南宮凌見到上官月顏時,最先的反應,和慕容紫與黎單一樣,面具後那雙澄澈的眸子當即便閃過濃濃的驚艷之色,連薄唇都勾了起來。而當他看出上官月顏正在做的事情,那剛剛勾起的唇角便平了,滿眼心疼地看著她,眸光怎麼也移不開。
直到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他才疑惑地轉移了視線,向著那目光的方向看去。便見對面的大船上,黎單和慕容紫也都站在船舷邊,慕容紫正看著上官月顏的方向,但是黎單的目光卻是看著自己。
他眉頭皺了皺,暗道難不成被黎單看出了什麼?這般想著,他眸光又再次落到了慕容紫的身上,見她完全沒有往自己這邊看一眼,他澄澈的眸子閃了閃,便不再注意黎單了,眸光再次落到了上官月顏的身上。
反正不管那對夫妻發沒發現,他對他們的態度都不會變,敬而遠之便是!
黎單一直看著南宮凌,自然也捕捉到了他那瞬間看向他們的目光,見他不過就是隨意一眼,然後便轉移了視線,他眉頭也皺了皺,卻又好似想到了什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之後便也轉開了視線,也再次看向海面上的小舟。
上官月顏大抵知道有那些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但是並沒有管那麼多,眸光也沒有移一下,一直專注地看著瓷瓶里的白色粉末流失而去,大約花了三分鐘時間,那瓷瓶里的骨灰才全部倒完了,之後,她又雙手將瓷瓶放到了水面上,頓了一小會兒,松開了手,那瓷瓶瞬間便沉入水中,將最後的‘秋星’帶走了。
她看著那下沉的瓷瓶,直到那瓷瓶完全消失,都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之後,上官月顏就那樣在小舟上蹲了一會兒,才站起身開,看了眼這片湛藍的海洋,對身後的燕飛和燕天道了一句︰“回去吧!”
燕飛和燕天二人自然立即應聲,再次劃動船槳,小舟便掉了個頭,往玄天宮的船而去。
小舟轉回來的那瞬間,上官月顏便看到了船舷邊上,那一身暗紅色錦袍的赫連御宸,見他看見自己向他看去,那薄唇立即便勾起了一抹柔和的笑。艷陽之下,他俊美如魔神一般,她看著他那張絕艷的俊臉,想起以前秋星說他如何如何的好,試探自己是否喜歡他,她當時還誤會那小丫頭喜歡他來著,如今想想,真的有些好笑,而她的唇瓣也的確好笑地勾了起來。
以前從不曾想過,自己真的會如那小丫頭說的一樣,喜歡上這個男人,也從來沒有想過,在送那小丫頭最後一程的時候,這個男人會在自己的身邊。如今想來,自己和他在一起,最高興的,怕就是秋星那個丫頭了。
這般想著,她眸中浮現出一絲暖色來。
很快的,小舟便回到了玄天宮的大船之下,和剛才一樣,燕飛和燕天二人一左一右,帶著上官月顏上了船。剛剛站穩腳,毫無意外的,她便落入了一個蘭花香的懷抱中,那有力的臂膀圈著她,讓她感覺無比的安心和溫暖。
而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一直關注著她的,另外兩艘船上的三人眼中,遠遠看著二人如此,三人的臉上都露出一抹笑來。慕容紫當即又開口,夸贊了一句︰“這個赫連御宸,傳言說他恐怖得很,但如今看來倒是個好男人!也不是很可怕嘛!”
她此言一出,黎單一聲低笑便從薄唇中逸了出來,笑聲有些高深莫測,不知是意味著什麼。
一旁的玲兒小心翼翼地瞥了黎單一眼,見他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這才開口接話,褪去了哭腔,她無奈又小聲地說道︰“公主,玄天宮的少宮主不是不可怕,只是對上官小姐不可怕而已!”
她真的對自家的公主很無語啊!少宮主不可怕嗎?早前他們才收到消息,南齊皇被少宮主殺了,這還不可怕?試問誰敢對一國的皇帝說殺就殺的?這個天下,除了少宮主沒有別人敢了!還有昨日巫族的事,雖然听說最後讓巫族毀滅的是上官小姐,但在那之前,巫族便已經糟了大難,而且注定要被玄天宮滅了啊!這樣的少宮主不可怕?這個想法她覺得一定要給自家公主糾正一下,免得說不定那日便闖禍了。到時候少宮主一聲令下,北疆也會毀了的!
然而慕容紫卻是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很是自信地笑道︰“本公主現在和上官月顏關系不錯,赫連御宸就算可怕,也不會對上官月顏的朋友如何的!”
昨日,上官月顏說宴請他們幾人,赫連御宸也什麼都沒有說便同意了。而那幾個男人,擺明了對上官月顏有意思,連那些男人,他都能看在上官月顏的份上不為難,那麼她的這個女子,自然就更不會了,這一點她可是早就想到了的。
所以赫連御宸對她來說一點也不可怕!
玲兒听聞此言,一時間倒也找不到反駁的話了,只能無語的抽了抽嘴角,不再說什麼。但是對她來說,還是覺得少宮主很可怕!
這邊船上的交談,自然入不了上官月顏的耳,赫連御宸抱著她,也沒有說話。二人就這麼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上官月顏才在他懷里抬眸,道了一句︰“我等會兒便要練功,你不準來吵我!”
赫連御宸垂眸看著她,見她神色正常,而且話語中明顯還有警告的意思,顯然此時已經不再為秋星的事掛懷了,他魅眸微閃,沒有立即答應,而是雙手摟著她不盈一握的縴腰,柔聲笑問道︰“顏兒要練到何時?”
若是要練上幾日都不見,他可受不了。別說幾日,一日都不行!
上官月顏一听他這話,便知道他的意思,眉頭頓時一皺,小臉也虎了起來︰“你在想些什麼?我至少要將體內的內力運行一個周天吧!要花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
如今內力在體內積壓著,她怎麼說也要讓內力全部運行起來才行的。而她沒有練過,也不知道自己掌握起來容不容易,要說準確的時間,她哪里知道?
“以顏兒的天分,定然很快,晚上之前定能練好!”赫連御宸魅眸微閃,立即便笑著開口,話語很是肯定。
而他這話,意思就是練到晚上就好了,那麼之後便是屬于他的時間。
上官月顏頓時便瞪了他一眼,暗道這個男人,這才剛剛起床一會兒,他又在說晚上了。而她今夜會和他一起睡嗎?想得美!若是那麼快便能運轉一個周天,那她定然繼續練,哪有空陪他瞎鬧?!
不過這話她並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中暗自腹誹而已。若是說出來,這男人萬一不干,那她練功的計劃便會胎死腹中了。
赫連御宸如何會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她想要快點突破十重的心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也正是因為清楚,才不想讓她那麼急躁辛苦,反正九幽寒毒的解法還沒有找到,她並不需要那麼著急的。
但此時他也沒有揭穿她的心思,見她不開口,他便也不再多說了,松開了抱著她的手,而後單手攬著她的腰,帶著她往房間走去,只柔聲道了一句︰“如今時辰快接近午時了,要練功,也等吃了午膳之後,嗯?”
上官月顏沒有意見,反正只要他給她時間練功,吃了午飯開始也沒什麼,便點頭應了一聲,隨著他走入了船廳,和他一起回了房。
既然決定午膳後開始練功,赫連御宸便不讓她回房了,帶著她去了自己的房間。上官月顏也沒所謂,只是吩咐燕飛二人去自己房里拿了兩套衣裙過來,她下定決心要搞定這古代衣服的穿法,是以便讓二人利用午膳之前的時間教她了。
赫連御宸也不阻攔,只是有些好笑地看了一會兒,便又去了桌前批閱自己的折子了。
另外兩條船上的三人見上官月顏和赫連御宸消失在甲板上,也都各自散去,沒有人前往玄天宮的船。
上官月顏專心地向燕飛、燕天學習那繁瑣衣裙的穿法,然而,那衣服真的就是她的天敵,想她自詡心靈手巧,不管是改造軍器,還是穿針刺繡,她都是一學就會得心應手,可是到了這古代衣裙的面前,她真的覺得自己很是愚笨,一個多時辰過去,她仍舊無法無完全正確地系上燕飛和燕天二人拿過來的兩套衣裙的絲帶,不只如此,每當覺得一件學的差不多了,換另一件的時候,早先學會的,回過頭再試試,又是一塌糊涂了。
最後一次嘗試之後,上官月顏白眼一翻,將手上又弄得亂七八糟的衣裙往床上一扔,她自己也無力地往床上一倒,泄氣道︰“算了!今天就到這里,改日再學吧!”
這些煩人的絲帶,簡直比數學方程式還難懂、難學、難解,她今日總算是知道自己也有很難學會的東西了!而對于這個難以學會的東西,她真的覺得無語至極。想著若是這衣裙能如天朝的唐裝、漢服、旗袍啊什麼的,那該多好啊!她雖然也沒有穿過那樣的衣裳,但是也總比她現在穿的這些簡單的多了!
這神武大地的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干嘛要做出這麼難穿的衣服來?簡單一些不是更省時省力嗎?
她自己穿不好,便如是在心中埋怨整個神武大地的服飾風格了!
“主子!您若是覺得太難,不學也沒關系的!”燕飛見自家主子這麼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就累的好似穿越了千山萬水一般,實在忍不住,開口勸說了一句。同時心下也很是無語,其實女子的衣裙的確是難穿了一些,尤其是少宮主特意吩咐人為主子做的衣裙,更是比普通女子的衣服繁瑣了很多,雖然穿上之後看不出來,不如北疆六公主的衣裙那麼夸張,但穿脫的時候,確實是要很多步驟。
尤其是那些絲帶,顯露出來的不多,但是穿的時候卻很麻煩,稍不注意就會搞錯。她和燕天本來也不會,還是衣裙送來的時候,那繡娘親自手把手交她們的。不然的話,她們也沒辦法把這衣裙正確地穿到主子身上。
學不好這衣裙的穿法,真的不是主子笨!
燕天也連連點頭︰“這衣裙確實繁瑣,屬下二人當初也和繡娘學習一兩日,才將所有衣裙的穿法記下了,主子一時半會兒學不會,也是正常!”
上官月顏閉著眼,一臉疲累地應了一聲,听見二人說她們也是學了一兩日才學會的,心中這才好受了一些。但對于這古代衣服就更是無語了,也不知道那些繡娘是怎麼回事,干嘛做出這麼難以理解的衣服來。
不過,這也讓她開始懷疑赫連御宸為何那麼會穿脫她的衣服了,燕飛二人是繡娘手把手教的,那他呢?也是從繡娘那里學的?還是真的有這方面的天賦,不學也能看懂?
正想著這個問題,赫連御宸輕柔的笑聲便傳入耳中︰“顏兒,爺也覺得這穿衣,你不學也沒什麼,平日里她們給你穿便是!”
說著這話,赫連御宸也走到了床榻上坐下,他的事早就做完了,在一旁看著這個人兒學穿衣,見她這一個多時辰來,那秀眉都沒有松開過,而那些經過她手的絲帶,更是變得慘不忍睹,他看著也覺得好笑的很,沒想到這個小女人也有被難到的時候。不過,在他看來,她根本就不用學的。
而這話落進上官月顏的耳中,本來她還想著他到底為何對這些衣裙的穿脫方法這麼擅長,此時卻當即便肯定了,這個男人定然也早先和繡娘學了,其目的是什麼,昭然若揭。而他這話,哪里是說讓燕飛和燕天給她穿,分明話中便隱藏著由他來代勞的意思。
她鳳眸睜開,看著已經坐到床榻上,一臉魅笑的男人,很是不滿地哼了一聲。這些衣裙是他讓人做的,現在也是他讓她穿的,她不會穿這麼麻煩的衣服,而他卻會的很……這個好色的黑心狐狸!
做件衣服也在算計她!
赫連御宸被她哼了一聲,不以為意,反而笑得愉悅,見她神色疲憊,便伸手將她拉了起來,而後玉指伸出,給她揉著太陽穴,語聲溫柔地道︰“休息一會兒便用午膳吧!下午爺不吵你,讓你安靜練功!”
上官月顏背對著他坐著,享受著他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按摩,鳳眸再次閉了起來。她如今這麼累,都是這個男人害得,讓他伺候一下也是理所當然。聞言後她淡淡地應了一聲,也因為他這句話臉色好了一些。
早就說好吃完午膳她就要練功的,他自然不能吵她。
不過對于這衣裙的事情,她還是有些傷腦筋,想著既然這衣服煩得很,干脆她抽個空自己做得了,不就是古代的衣服嗎?那她做兩身好看又簡單的不就行了?
這般想著,她眉間的褶皺頓時消失了,唇角也勾了起來。
赫連御宸自然不知道她此時在想什麼,見但見她神色輕松了,小臉上也露出了笑顏,便也唇角勾出一抹寵溺的笑來,身子動了動靠她近些,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繼續給她揉按著。
上官月顏自然舒服的靠在他身上,唇角的笑意也深了深。
燕飛和燕天二人見此,也不打擾兩人了,收拾了床上的衣裙,出了房間。
就如赫連御宸說的,午膳過後,他便和夜離四人在房中議事,讓上官月顏回了自己的房里,沒有打擾她練功。只是在她離開前囑咐了一句,不要心急求成。上官月顏自然懂這個理,點了下頭便回去了。
燕飛和燕天守在了房門外,也沒有進去打擾。
上官月顏進入房中後,便直接走到床榻上盤腿坐下,拿出天山老人給的天陽訣心法瀏覽了一遍,之後按照上面的指示,閉上眼,氣沉丹田,聚精會神地開始練功。因為已經用過一次內力,有了一點點小經驗,運氣倒也沒有多難,慢慢調度體內積壓的內力在經脈中運行,片刻之後,她便順利地進入了內視的狀態,渾身還是泛出淡淡金色的耀光來,同時周身也仿佛被一股暖流包裹了一般,無比溫暖。
體內積壓的內力很強,就如之前赫連御宸所說的一樣,因為是繼承了風仙前輩的內力,她運轉起來,真的輕松了很多,除了在突破下一重的時候會遇上一些阻礙外,其他時候可以說沒有任何困難。而且就算是突破下一重的時候會有所阻礙,但不知是她真的有練武的天賦,還是因為她的體質很好,在突破的時候,也只是稍微多花一點時間,便能輕松過關。
就這般過了兩個時辰,她的內力便已經突破了六重,感受著內體那股越來越強大的力量,上官月顏只覺得心花都要怒放了,這簡直比玄幻小說里的主角還牛逼啊!金手指大開,一下就蹦到了六重內力了。不過她開心歸開心,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因為練功若是分心,特別在突破階段的時候,那可是會走火入魔的,若是樂極生悲那就讓人笑掉大牙了。
到了六重,之後的運轉便難了,但在慢慢的運轉下,一個時辰之後,還是突破了七重,而到此為止,都算得上順利,沒有停下來看過心法口訣,只是隨著感覺,便已經來到了七重。不過之後便真的很難了,經脈中的內力運轉非常慢,讓閉著眼的她眉頭都緊緊地皺了起來。但雖然慢,可也能前進,而且各處經脈的狀態也很好,她便也耐心地催動內力運轉,並尋找第八重的突破口。
時間慢慢過去,她看著經脈中的金色內力緩緩流動,此刻的感覺,就好似她自己正推動著一座高山般的困難,本來只是緊皺眉頭的小臉,此時已經滿頭大汗,衣服和頭發都被沁濕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選擇暫時放棄,循循漸漸地慢慢摸索,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屏障落入眼中,她頓時驚喜勾了勾唇,然後開始調度內力沖擊那道屏障,只要過了這關,那麼便是八重了。
一顆顆的汗珠從她額頭上滑下,順著精致的下顎跌落,時間在寂靜中流逝,許久之後,她那被汗濕的額頭突然出現了一個金色的火印,那火印很淡,忽閃忽閃的,時而出現時而消失,很不穩定。而這個現象出現後,又過了片刻,她周身本來淡淡的金色光暈突然耀眼大放,整個房間都被金芒照得通亮,與此同時,她眉間的金色火印也瞬間變得耀眼萬分,好似被注滿了能量一般亮的刺眼。
這突然出現的耀光,讓外面守著的人都嚇了一跳,立即轉眸看去,然而一看之下,那金芒卻又瞬間消失了。
而房中,那金芒消失的時候,上官月顏深深地吐了口氣,終于睜開了眼,在她睜眼的那瞬間,那漆黑的鳳眸仿佛閃過金色的閃電,黑亮的叫人心驚。而她眉宇間的金色火印,也在她收功睜眼的時候消失了。額間除了汗水之外,白皙光潔,仿佛之前什麼都沒有出現過。
她睜開眼楮,順利突破八重,第一個感覺便是渾身舒爽,連剛才一身的汗水都消失了,她唇角當即便勾起一抹笑來,暗道這天陽內功真是不可思議的很。而且還真被那個妖孽猜對了,她體內的內力,真的已經達到了八重。不過就她剛才突破後的感覺來看,如今她也只是剛剛到達突破的階段,是以之後要修習到九重,真的只有靠自己了。
但她能一日之間便有這樣的突飛猛進,已經算是撿了大便宜了,所以她也不心急,之後慢慢領悟心法,她總能突破的。
這般想著,她唇角的弧度也深了深,轉眸看了房間一眼,毫無意外的,現在已經深夜了,房里一片漆黑,沒有點燈,只有淡淡的月光灑進窗口,可見燕飛二人不曾進來過。她動了動身子下床,雖然此時她沒有渾身黏膩的感覺,但她還是要沐浴的,而且肚子也很餓,不吃東西怕是睡不著。
可她連腳都還沒有落地,腰間便突然一緊,緊接著一道慵懶的聲線便傳來︰“終于好了!”
這聲音無比的熟悉,也無比的慵懶,而且還帶著一股睡意。上官月顏頓時轉頭,在淡淡月光的照亮下,便看見自己的床榻上,睡著一個俊美的讓人能噴鼻血的男人,不是赫連御宸是誰?
她看著他,驚訝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剛才完全進入了內視,對外界一無所知,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有人進屋,她剛剛也沒有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後,而看他這個樣子,顯然已經是睡了一覺了,這個男人,難道睡覺的時候,也能掩藏自己的氣息不成?
赫連御宸閉著眼,雙手抱著上官月顏的腰,黑色里衣的衣袖滑起一半,露出一雙白皙而有力的手臂,聞言立即慵懶地開口︰“爺早就來了,想等你一起吃晚膳!可是你一直不結束,爺困了,便睡著了!”
上官月顏眉頭輕輕一皺,眸光往窗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外面只有月色,根本看不出時間,但就她突破第八重那緩慢的速度來看,現在估計都快到黎明了。而這個男人居然沒有吃飯,還在她床上睡了?她臉色頓時不太好看,輕斥道︰“你等我做什麼?到了晚膳的時間,便自己先吃啊!”
練功的時候誰能想到吃飯啊!若不是突破了八重,收了內力,她根本感覺不到餓。而且很多人一練功便是幾日夜不吃不喝,她今日若是那樣,難道他也等著?
赫連御宸此時睜開眼來,一雙狹長的魅眸中並沒有多少睡意,很是清明,見上官月顏臉色不好,顯然對他這麼晚了沒吃飯而感到發惱,他心中微暖,但卻還是搖頭,薄唇也微微一抿,有些委屈地開口︰“爺本以為你晚膳的時候便會結束的,可是你卻一直繼續,爺既然來了,自然就等著了!”
上官月顏無語,但想著自己若是突破七重的時候便暫停的話,大約正是晚膳的時候,但她沒有停,便拖到現在了。見面前的男人一臉委屈的模樣,她心中一軟,便也不說什麼了,拿開他圈著她腰的手,立即起身往桌前走去,並對外面喊了聲︰“外面有誰在?”
隨著她話音一出,燕飛的聲音隨即傳來︰“主子,屬下在!”
上官月顏一邊掌燈,一邊開口︰“準備一些飯菜來,之後再準備一桶熱水!”
“是!”燕飛應聲,立即便去了。
上官月顏點了燈,房里頓時亮了,她又轉眸看向依舊躺在床上的男人,見他只穿了一身里衣,大半個身子都在錦被里,頭發也披散著,顯然已經沐浴好了。而且這般模樣,很明顯是要在她這里睡了。她眉頭微微皺了皺,但最後到底還是沒有趕他走的意思,畢竟這個男人等她到現在,而且距離天亮的時間也不遠了。
這般想著,她便柔聲道了一句︰“起來吃飯,吃飽了再睡!”話落,她又想起了什麼,看著床上的男人,眉頭微皺的問︰“藥呢?可是吃了?”
飯沒吃,難道藥也沒吃?
赫連御宸見她沒有趕自己回房的意思,心里當即一樂,但自然沒有表現在臉上,听她問起藥的事,他心中清楚的很,飯不吃,這個小女人只會惱,但藥不吃,她定然是怒,所以他沒有吃飯,但藥還是吃了的,是以便點了下頭,一邊起身下床,一邊開口︰“吃過了!”
果然,上官月顏听到他吃了藥,微皺的眉頭當即便松了,這個男人本就不愛惜自己,如今經脈傷著,還不吃藥的話,她定要好好教育一翻的。
赫連御宸見自己想的果然沒錯,狹長的魅眸頓時閃過一絲笑意,薄唇邊也勾起一道柔和的弧度來,走到桌前拉著她坐下後,為她倒了一杯茶,然後送到她唇邊,魅眸看了眼她光潔的額頭,開口笑問了一句︰“如何?突破了八重?”
上官月顏剛才出了一身汗,也的確渴了,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後,見他問起這事,馬上就笑了,點了點頭,很是開心地道︰“是八重!我一日之間便成為高手了,呵呵!”
將內力運行之後,自然便也知道如何使用了,如今的她,在武功造詣上,可以說是飛躍般的提升,她如何能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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