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月顏被他親了一口,小臉上頓時燙了一下,本來想斥他一句沒正經,但是見他滿臉的笑意,是真正的開心,而此時也沒人看見,便忍下了,沒說他。
赫連御宸梳著她一頭長發,動作很是溫柔,和昨日的手法一樣,將她如瀑的長發簡單而又好看地束起,之後看著鏡中清艷絕美的人兒,自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上官月顏見他如此,再次忍不住好笑。
此時燕飛和燕天端著早膳回來,見二人這般,也都齊齊笑了笑。
飯菜進門,一陣香味頓時彌漫開來,上官月顏聞到香味,此時才驚覺到自從昨日早膳之後,到如今都還沒有吃過東西,著實有些餓了。她轉頭看向燕飛和燕天二人,眸光在她們手上的托盤上掃了一眼,但是卻也沒有立即就站起身,而是開口問了一句︰“藥呢?可是也熬了?”
燕飛和燕天自然知道她問的是赫連御宸的藥,燕飛立即點頭︰“已經熬著了,少宮主用完早膳,便能服藥!”
上官月顏點了點頭,這才站起了身,往桌前走去。
赫連御宸听見她問起藥的事情,便知道那藥定是給自己的,唇角當即便勾起了。也動作迅速地將自己的一頭白發束好,然後坐到了上官月顏的身邊。
上官月顏沒有自己先吃起來,而是等著他一起吃,不過由于手上有傷的關系,最後自然都是赫連御宸給喂了,一頓飯吃得安然平和。
飯後,赫連御宸吃了藥,便親自給上官月顏換藥。唇上的傷,手上的傷,還有胳膊上的擦傷,所有的傷痕,他都無比輕柔而又心疼地給她上了藥。最後,他輕撫著她的唇瓣,心疼地道了一句︰“以後不準再這麼傷自己了!”
上官月顏本就不是那種會自傷的人,身上的傷到底是何時有的,說實話她自己也不知道。當時的情況,除了渾身被灼燒的時候,她肉體上有感覺外,在那之前,她除了心痛,根本感覺不到其他疼痛。等發覺的時候,手上和唇上早就已經傷痕累累了。
她本想著說一句‘也不看看是因為誰?’,若不是因為他不顧著自己,她也不會那般害怕到傷了都不知。可是見他一張俊顏上滿是心疼之色,這話她到底是沒有說出來,因為說出來之後,他定然會更加難受。于是便唇角一勾,有些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好笑地道︰“你以為我是自虐狂?我可是很愛惜自己的!”
話落,她伸手拉了他的手,便往門口走去,邊走邊說道︰“也不知道你要怎麼處理巫族的事情,但是聖宮還是要去一趟的,我有事要做!”
今日的聖女大會是舉辦不了了,但是聖宮她還是要去的,她說過她的仇,她要自己動手報,所以不管赫連御宸打算怎麼處理巫族的事,她也有自己報仇的方式。
赫連御宸被她拉著走了兩步,怕她手上的傷會裂開,便兩個大步跨到了她身邊,反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听她說要去聖宮一趟,他也沒說什麼,只是魅眸微閃,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顏兒要做什麼?”
做什麼?
上官月顏紅唇一勾,鳳眸中當即閃過一絲冷色,轉頭看了赫連御宸一眼,沒有細說,只是冷笑了一聲︰“當然是要讓巫族為昨日之事付出代價了!”
赫連御宸聞言,魅眸再次閃了閃,隨即唇角也勾出一抹邪肆的笑來,不再多問什麼。因為這個小女人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了,她可不是一個吃了虧就悶聲不響的人!就算他已經命人動手,但她若是不自己做點什麼,心里是不會舒服的。
二人一同離開房間,燕飛和燕天自然也跟上了。
此時門口的鬼影幾人都不在,只有夜離一人留了下來,見二人出來,恭敬地行了一禮。
上官月顏看了夜離一眼,沒見到其他幾人,便知道他們定然是去辦赫連御宸交代的事了,這讓她又有些好奇他到底是如何處理巫族的事了!
不過,她也沒急著前往甲板一看究竟,而是出了房門後,便松開了赫連御宸的手,對他道了一句︰“我去拿點東西!”
一句話說完,她立即一個轉身,往隔壁自己的房間走去。
赫連御宸見此,也沒有跟過去,只是唇角的笑意深了深,對她要拿的東西有些好奇。
燕飛、燕天和夜離也很是好奇她這是回房拿什麼,因為主子(少夫人)要和巫族算賬的話,他們也都听到了。而他們都很清楚,主子(少夫人)是要麼不出手,要麼驚天動地的,如今她竟然言明了要找去聖宮讓巫族為昨日之事付出代價,那麼她要做的事定然非同一般了。
而主子(少夫人)身邊有很多奇怪的東西,也不知道這一次,她要拿哪一種對付巫族?
幾人都很好奇地盯著隔壁的房門!
上官月顏並沒有花多長時間,兩分鐘不到,便出來了,手上拿了一個小包袱。
幾人都看著她,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黑色包袱上,想著里面都裝了一些什麼?據他們所知,她身邊有燃燒彈、毒霧彈、閃光彈,還有一些毒性很強的劇毒,和被稱為槍炮的東西。不過他們雖然知道這些東西,但卻不是每一樣都見她用過,有的雖然知道名字,可具體怎麼用,和用了之後有什麼效果,他們也都不知道。
是以,看著她手上的包袱,想著她之後會用里面的東西對付巫族,幾人都無比的好奇。
上官月顏來到幾人近前,見他們一個個都看著自己手上的包袱,知道他們都好奇這包袱里裝了什麼,但是她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對赫連御宸說了一句︰“走吧!”
赫連御宸見她如此,雖然心中也想知道,但也沒有問。牽了她的手,便往甲板上走去。
夜離三人自然也只能滿心好奇地跟上了。
從廊道轉出,進入船廳,還沒有到達甲板,上官月顏便听到岸邊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其中還有人不斷地高喊!
“這邊,上這邊的大船!”
“快點,不管上哪條船,總之先上了再說!”
“那邊不行,那可不是巫族的船啊!”
“快點,後面人越來越多了!”
“……!”
無數的人聲傳來,听上去就如逃難一般,上官月顏頓時皺了皺眉,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腳下的步子當即快了一些,迅速穿過船廳跨上甲板。
而走出船廳,第一個落入她眼中的,是天山老人的背影。他此時正站在船舷邊上,眺望著岸邊,顯然也是听到動靜跑出來看情況了。
上官月顏看了他一眼,腳步不停,也往能眺望整片海岸的船舷而去。人還沒走到,岸邊的情景便已經落入她的鳳眸中。只見岸邊前往巫城的路上,很多人蜂擁著朝岸邊而來,騎馬的、坐車的、雙腳奔跑的,男女老少,猶如過江之鯉般密密麻麻地往岸邊停靠的船只而去。
那些人直奔巫族的船,根本不挑大小,只要能上人的船,便發了瘋般地往上擠。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心急如焚的神色,似乎一秒鐘也不想在這島上停留,恨不得立即就離開巫族一般。真的就如逃難一樣!
看著那些源源不斷沖向巫族船只的人們,里面甚至還有身穿黑色護衛服的巫族護衛,上官月顏頓時一愣,完全不知道這事怎麼一回事。她轉眸看向赫連御宸,疑惑地問道︰“你做了什麼?是下令驅逐這些人了?”
這些人都是巫族的子民,不可能突然之間就想逃離巫族,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他剛才說,只要她出來看了便知道他會怎麼處理巫族之事,那麼很顯然,這些人會逃離巫族,定然就是他所為了。而他沒有叫人攔下這些人,沒有直接血洗巫族,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是驅逐了。
只不過,她雖然只能想到驅逐,但是心中卻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對于巫族,他又有父母大仇,就算將巫族血洗了,那也是正常的事。如何會就這麼放過這些人?讓他們逃走?
而就在她滿心疑惑的時候,赫連御宸還沒有開口答話,天山老人卻突然轉頭,一雙老眼怒瞪著赫連御宸,罵道︰“臭小子,老夫的大還丹是白給你吃了?居然撒下彌天大謊,敗壞老夫名聲!老夫何時夜觀天象,說巫族大禍臨頭,今日入夜前,便會全族被滅,島上之人無一幸存?”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頓時驚愣了,看了眼一臉憤怒的天山老人,又將目光放到赫連御宸身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問道︰“師尊的話是真的?”
這些人會逃離巫族,不是因為他下令驅逐,而是因為他散播了謠言?而且還是以天山老人之名,說巫族今日會毀滅?
“哼!老夫的話自然是真的!”天山老人再次開口,一雙老眼滿是憤怒,“如今整個巫族不止傳言老夫預言巫族會毀滅,還有人大肆謠傳,說三位長老昨日齊發夢境,言夢中神明降臨,告知聖殿倒塌,聖宮被毀,都是因秦戰暗中作亂觸怒了上天。可上天對此並不滿意,是以今日必將火滅巫族!而罪魁禍首秦戰則是在得知此事後逃之夭夭不見蹤影!整個巫族,現在都被傳言搞的雞飛狗跳,人仰馬翻,這些人也正是因為懼怕傳言,全都開始逃離巫族!”
三位長老齊發夢境?
上官月顏再次愣了,隨即回過神,很是無語地嘴角一抽,現在就算赫連御宸不說,她也知道天山老人的話是真的了。那三位長老,是玄天宮的長老冒充的啊!齊發夢境,神明降臨,秦戰觸怒上天,大火滅巫族……他是在利用鬼神之說來毀滅巫族!
十三年前,巫族的大巫師說他是災星,那言論讓他受盡了苦難,也讓他的父母死了。今日,他便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巫族,並且讓秦戰背上觸怒神明導致巫族毀滅的罪名,就和他當初冤枉地背上災星的罪名一樣。
這是絕對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秦戰不是躲起來了嗎?連自己的族親都拋下了,那麼爺便也讓他眾叛親離!這樣既能滅了巫族,也用不著爺大肆出手,何樂而不為?”赫連御宸此時低笑了一聲,狹長的魅眸看著上官月顏,唇角勾起一抹十足邪肆的笑容來,慵懶的語聲都帶上了一絲邪氣的味道︰“爺給了他們一日的時間,讓他們自己選擇生死。離開的人便活,留下的人便死!”
後面的這句話,絕對凸顯了他玄天宮少宮主的霸道張狂與冷血無情!
上官月顏再次嘴角一抽,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出手,畢竟他當年便是被這種毫無根據的言論所害,她以為他應該是痛恨這種事的,沒想到他居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如今看看那些人,在天山老人的預言和三位長老齊發夢境的言論下,這些本就信奉鬼神之說的人,哪里還有膽子留在這島上?連巫族的護衛都在逃離的人群中,就更別說一般的平民百姓了。怕是沒了船,游也會游走的。
他這樣的傳言放出去,秦戰就算沒有背棄巫族逃離,巫族的人也全都背棄了他!真的是眾叛親離了!
而巫族沒了子民,自然便是毀滅了!
他這個法子,真的是輕而易舉就毀了巫族!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腹黑,多麼善于謀算啊?
上官月顏看著赫連御宸,即是無言,又是感嘆!
“哼!你這個臭小子,就算要滅了巫族,你拖老夫下水做什麼?老夫昨日才給你吃了大還丹,你今日便算計老夫,臭小子恩將仇報!”天山老人依然惱怒的很,此時又對著赫連御宸憤然一句。
上官月顏站在二人中間,聞言再次頗為無語,想著赫連御宸此舉確實有點恩將仇報的感覺,也難怪天山老人會生氣了。
然而赫連御宸卻是再次低笑了一聲,狹長的魅眸看向天山老人那張憤怒的胡子都翹起來了的老臉,俊顏上沒有絲毫歉意,反而邪氣地反問道︰“天山老人不會不知道爺為何這麼做吧?需要爺詳細說明一下嗎?”
他這話說的有點高深莫測,讓上官月顏有些不明所以,鳳眸疑惑地看著二人。這話在她听來,怎麼好像有點秋後算賬的感覺?天山老人哪里得罪了他嗎?還是她想太多了,他只是想說天山老人知道原因?
而天山老人聞言,卻是當即一愣,一張老臉繃得死緊,一時沒了言語。
上官月顏見此,眉頭微皺,心中更是疑惑了。天山老人這般模樣,難道真的是他做了什麼,才讓赫連御宸拖他下水的?
而赫連御宸此時眉梢一挑,再次邪肆地開口︰“再者,爺這麼做,也是您老人家最想看到的吧!還是說,你覺得爺不該利用你的名聲,讓更多的巫族人相信傳言離開巫族,而是應該多留一些人在巫族,然後殺了更好?”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倒是鳳眸微動,听明白了赫連御宸這句話的意思。他這話是說,利用了天山老人的名義,能讓更多的巫族人相信他制造的傳言,如此一來,離開巫族的人就更多了。他早先就說了,離開的人活命,留下的人就死,那麼走的人越多,死的人自然就越少了。
而天山老人據說本就是心慈人善的,若是血洗巫族,他自然不願看到,那麼他利用他的名義散播謠言,也算不得什麼壞事了。而且如此看來的話,赫連御宸的做法也沒有壞了他的名聲,左右這巫族今日都會被滅,那麼,那些因為相信了傳言離開的人,不但不會覺得天山老人故弄玄虛欺騙世人,反而還會感激他出言相告救了他們一命!
果然,天山老人听了這話,本來就沒了言語的他,更是無言反駁了。站著悶不吭聲了好一會兒,最後氣惱地哼了一聲,便準備走人。
不過,他還沒抬步,赫連御宸挑眉笑問了一句︰“怎麼?天山老人不準備說說昨日的事?”
昨日?
上官月顏本來就對二人的談話內容存在這不小的疑惑,此時听赫連御宸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她眉頭再次皺起了,很是不明白赫連御宸為會這般好似要找天山老人算賬似得,便干脆直接問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就不能說明白點嗎?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她腦袋都大了,也沒明白他為何如此!難不成天山老人也和昨日的事有關?可那不可能的吧!天山老人是她的師尊,昨日也給他吃了世上唯一的一顆大還丹啊!他有什麼理由害他們嗎?
而且,他之前不是還說天山老人見多識廣,或許知道她為何突然有了內功嗎?如今怎麼又搞的好像要算帳似得?
赫連御宸聞言,卻是沒有立即回答,只是魅眸邪肆地看著天山老人,似乎要等著他自己說。
上官月顏見此,便也只能轉眸看向天山老人,眉頭緊皺,疑惑地問道︰“師尊,你昨日做了什麼事嗎?”
天山老人還沒來得及走,便因為赫連御宸的話頓住了腳步,本來還有些氣怒的老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來,此時听了上官月顏的問話,他立即搖頭,虎著老臉道了一句︰“老夫哪里做什麼了?這臭小子胡說!”
“真的沒有?”上官月顏直直地盯著他的臉,不太相信他的話。因為上一次鏈子的事,她便知道天山老人雖然德高望重的名聲在外,但他本質卻是一個老頑童,說起謊來,根本臉不紅氣不喘的。而且赫連御宸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一個老人的麻煩,更別說這老人還是為了他拿出大還丹的人了。
可是天山老人卻依舊搖頭,一雙老眼看著上官月顏,老臉上再次露出惱怒之色來,胡子一抖,氣怒道︰“臭丫頭,你覺得師尊會害你嗎?老夫能對你們做什麼?難不成還希望你們死了?”
上官月顏頓時皺眉了,她自然知道天山老人絕對不會害她的。不但不會害她,而且還幫了她不少。可是赫連御宸也不會這麼平白無故地把他和昨日的事聯系到一起,一時間,她更是一頭霧水了。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而此時赫連御宸卻是笑了,狹長的魅眸看著天山老人,邪肆而慵懶地開口︰“天山老人昨日的確沒有做什麼,可也正因為什麼都沒有做,所以才應該解釋一下吧!”
“這話何意?”上官月顏目光立即轉向赫連御宸,現在的她,更是滿臉滿心的不解了。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正因為什麼都沒有做,所以才要解釋啊?
赫連御宸這次倒是立即回答了,看了眼身邊疑惑不解的人兒,而後魅眸又看向臉色不好的天山老人,聲線慵懶地解釋道︰“顏兒,你大概不知道你的師尊為何名動四方,不止因為他聖靈殿的長老,更是因為他通曉天理,有一雙能夠看破天機的眼楮。他本事如此之大,如何能不知道昨日你會出事?”
此言一出,上官月顏頓時就愣了,隨後立即轉頭看向天山老人,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去想他到底知不知道昨日她會出事,而是滿臉的不敢置信地問︰“通曉天理?看破天機?你真的是個神棍?”
不會吧!這老頭真的是傳說中能看破天機,預知未來的那類大神棍嗎?
她記得當初在玉景風船上的時候,他也說過什麼天意不可違之類的言語,當時她還笑說他千萬不要說他是個神棍來著,而那時的他也沒說他真的就是啊!
“臭丫頭,你說話好听些,什麼神棍,老夫可沒那樣不雅的名號!”天山老人頓時忿了一句,一雙老眼怒瞪了上官月顏一眼,對她的神棍二字極為不滿。
而他這般沒有反駁,便是等于承認了赫連御宸的話了。
上官月顏嘴角狠狠一抽,直愣愣地看著天山老人,須臾,呆愣地問了一句︰“你都看破了什麼?”
他看破了什麼?如果他真有那神通廣大的本事,那麼是不是也看穿了她是異世穿越而來的人?是不是也看出了九公主其實已經死了,自己不過是個冒牌貨,也不是他的弟子?她心中有些忐忑,雖然以天山老人如今對她的態度來看並沒有害她之心,但是她穿越的身份卻是太異常,她連赫連御宸都沒有告訴,著實不想被任何人看出來。
天山老人卻是斜睨了她一眼,胡子一吹,哼道︰“天機不可泄露!”
上官月顏聞言,嘴角再次一抽,實在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能听到這麼經典的一句話!但見他不願透露什麼天機,她便也暗暗地穩下心神,不去試探他是否知道自己穿越一事了。萬一他本沒有看出,但因為自己太過緊張而讓他在意,之後專程去看一下的話,那不就成了自揭老底了嗎?
這般想著,她眉梢一挑,很是無語地道︰“那昨日的事呢?現在說昨日的事,總不是什麼天機吧!你當真早就知道了?”
其他的事不能說,但昨天的事情都過去了,這總能說吧!
天山老人哼了一聲︰“老夫就算知道昨日會發生什麼,可在那之前,老夫也是不能說的,也不能做改變天命之事。泄露天機逆改天意是要遭天譴的,老夫可不想早死!”
這話,便是承認他的確看破了昨日之事了!
上官月顏聞言頓時皺眉,對他知道知道昨日之事,卻一點也沒有告知而感到有些不愉。但是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自然也不能怪他什麼,畢竟天機這種事太詭異了,泄露之後會有什麼後果,真的很難說。她雖然不信天命,覺得人定勝天,但是卻不能說天命真的不存在!
“天山老人不能泄露天機,這事沒人能強迫,但是你就這麼引了顏兒來巫族,這件事,至少應該向顏兒解釋一下才是!”赫連御宸此時開口,一雙魅眸看著天山老人,唇角一抹邪肆的笑,就如艷陽下的曼陀羅,好看的很,聲線依舊慵懶邪肆︰“從顏兒在臨城遇上你,你奪了她的鏈子那一刻起,爺便覺得你的行為不太尋常,你堅持到了巫族才還顏兒鏈子,頗有些引導此事發生的嫌疑!”
“引導?”上官月顏聞言一愣,對赫連御宸的引導二字很是驚訝,隨即大腦里便自動將自己為何會來巫族的記憶過濾了一遍。
一開始,她的確從來沒有想過要來巫族,因為來巫族對她來說就是自己跨進一個大麻煩中,不僅要面對巫族的那些女人,還要面對冷穆寒。可是後來天山老人奪了她的鏈子,說什麼也要在巫族給她,她便只能來了。而她到了巫族後,幾乎沒有一刻是消停的,不斷有事找上身,昨日還跌落寒潭,赫連御宸還為此差點出事……如今將這些全都串聯起來,還真的有點是天山老人引導著整件事情發生的感覺。
可是為什麼?天山老人為什麼要讓她巫族,他難道就是為了讓她經歷這些事?他不是說不能逆改天命嗎?若不是他搶了她的鏈子,這些事情便不會發生在她身上,那他豈不是已經改了天命?
上官月顏心中無比的驚疑,轉眸看向天山老人,有些愣然地問︰“為什麼?你不是說天命不可改嗎?”
“老夫何時改了天命了?是你命中本有此劫!”天山老人當即便對著上官月顏哼了一句,而後眸光一轉,看向赫連御宸,一雙老眼中滿是惱怒之色︰“臭小子,說的好像真的是老夫要害臭丫頭似得。難道老夫不拿她的鏈子,你就不會帶她來巫族了?”
然而他此言一出,赫連御宸卻是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爺的確在顏兒差點遇刺後,便想將她寸步不離地帶在身邊,但若是沒有發生你拿走顏兒鏈子的事,以顏兒的性子,當時的她怕是未必能答應留在爺身邊,因為顏兒最不喜的就是麻煩,而巫族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麻煩聚集地。而她若是不願來巫族,爺自然不會強迫,定會想其他法子護著她。在爺看來,若不是你拿了她的鏈子,顏兒九成都不會踏入巫族,那麼,何來命中有此一劫之說?”
上官月顏听了赫連御宸的話,覺得他真的非常了解自己。的確,若不是為了拿回鏈子的話,她絕對不會來巫族的。就算赫連御宸和南宮凌勸說怕她出事,要帶她在身邊,她也不會來。她當時只想著逃離冷穆寒的追捕,而且那時她也沒覺得自己喜歡赫連御宸,怎麼會和他一起來巫族湊熱鬧?
如此看來,還是天山老人引她來了巫族,並讓她遇上了這些事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她看著天山老人,真的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做?當初,他說因為她失憶,連師尊都忘了,說她不孝,便拿個她的鏈子做為懲罰。當時她怕鏈子有閃失,便沒有直接動手搶。而如今再看來,這鏈子被搶一事,怕是天山老人早就計劃好的,為的就是要她進入巫族。
可是,他沒有害她之心,為何要這麼做?
天山老人此時沒了言語,似乎找不到話反駁赫連御宸,最後只是哼哼了一句︰“反正臭丫頭就是會有這麼一劫,老夫只是順應天意而已。”話落,他又看向上官月顏,一雙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緊接著卻是又哼笑了聲︰“臭丫頭經歷了此劫,受益匪淺,既然如此,你們何必追問緣由?”
受益?
上官月顏聞言一愣,當即便明白他這受益匪淺指的是什麼,面色微驚地問︰“我的內力,真的是你給的?”
說到經過昨日而獲得益處,別的絕對沒有,只有她突然有了內力一事了。這麼說來,她的內力,真的是天山老人灌輸在鏈子里,然後傳給了她嗎?
赫連御宸也看著天山老人,一雙狹長的魅眸閃爍著。
然而天山老人卻是胡子一翹,老眼微閃地哼道︰“老夫哪有那麼多內力給你?”
“不是?”上官月顏再次一愣了,但隨即她便回過神,皺眉看著天山老人,一雙鳳眸無比犀利。她目光仔細觀察天山老人的神色,見他虎著一張老臉,對于她突然有了內力一事卻沒有表露出任何驚訝之色來。而她之前也沒和他說過自己有了內力一事,鬼影等人也絕對不會跑到他面前去告知。那麼,他這般好像早就知道的模樣,顯然不對勁了。不管他是看破了天機還是什麼,這件事他絕對知道內情。
于是,她一問之後,便緊接著又道︰“師尊,其他的事我可以不問,但內力一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我突然有了內力,當時我的鏈子也不對勁,而這鏈子在你手上好幾日,你說內力不是你給的,那是怎麼來的?總不能是憑空出現的吧!”
別的事情,她現在可以不在意,反正昨日的事情已經發生,就算是天山老人引了她來,讓她經歷了這些事,但真的對她出手的人卻不是他,這一點她分得清楚。而且天山老人對她絕對沒有壞心,這點她也能肯定。
不過,這內力之事,她卻是一定要知道的,這事詭異到無法解釋,而且和母親的遺物有關,她總不能一直這般不清不楚下去!
天山老人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一雙老眼看了眼上官月顏,又看了看她身邊的赫連御宸,須臾,他突然伸手入懷,從那灰白的衣袍內掏出一本破舊的書來,二話不說,板著臉就往上官月顏懷里一丟。
上官月顏立即伸手接住,還沒來得及看看到底是什麼書,天山老人卻突然轉身,往船艙走去了,丟下一句帶著惱意的話︰“此事是老夫所為,也不是老夫所為。你只要記著,若想救你身邊的臭小子,便好好用功修習!”
話落,他又氣怒地罵了一句︰“虧得老夫費勁了心思,卻還要被你們這般質問,兩個不孝的臭東西!哼!”
話音還沒落完,人已經閃身消失了身影。
而上官月顏听了他前面一句話後,便沒心思去听後面的了,因為只那一句話,便讓她心頭一震,而後立即垂眸看向手上破舊的書本。只見泛黃的書面已經出現了不少蛀蟲啃咬過的痕跡,而且書面上也沒有字體,她沒能看到書本的名字,立即將書頁翻開,第一頁,同樣沒有看到書名,但是卻看到了一行剛勁有力的飛鳳字體,上面寫著︰‘涅磐重生,狂瀾天陽!’
看著這八個大字,上官月顏鳳眸都狠狠地顫動了一下,心跳都頓時猛烈了,臉上的神色更是瞬間從驚疑變成了激動,甚至語聲都忍不住激動地發抖︰“狂瀾天陽!是天陽訣!”
赫連御宸在天山老人拿出此書的時候,魅眸便閃了閃,此時他自然也看到了書上那雖然破舊,但是卻無比清晰的八個大字,唇角當即便勾了起來。但和上官月顏臉上的激動相比,他的反應卻是淡定了很多,聞言也點頭笑道︰“是天陽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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