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月顏對此事也是處于不解的狀態,是以還沒有說這話的時候,她就知道幾人定然會覺得不可思議了。但她解釋不出什麼,便也就什麼都不說了,將手上的方子開好後,對燕飛和燕天說道︰“你們二人趕緊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然後直接熬了!”
二人聞言回神,立即上前將方子拿了,懷著滿心的驚疑出了房門。
上官月顏接著又對鬼影等人說道︰“你們也先退下吧!有事我再喊你們!”
幾人心中疑惑萬分,但是上官月顏都說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即便想知道其中原因,也是沒有辦法的了。听了她的吩咐後,幾人自然不會說不,齊齊應了一聲後,便都退了下去。
而幾人剛走,一陣疾風突然就鑽了進來,上官月顏正往床榻前走去,感覺到有人進入,她連頭也沒回,便知道來人定是南宮凌無疑,也只有他才會在這個時候偷偷到玄天宮的船上來。
也正如她所想,來人正是南宮凌,他直接進門,風一般地來到床榻前,二話不說便將赫連御宸的手拿了出來,給他診脈。此時的他沒有戴面具,一身漆黑的夜行衣,頭發有些散亂,手上也沒有拿扇子,而且一張清俊的臉白的沒有一點血色,顯然是回去之後,換了身衣服就趕緊來了,那臉色,也完全說明了他此時對赫連御宸的擔心。
上官月顏見他來,也沒有開口,只是坐到了床邊,等著他診完。
片刻後,南宮凌眉頭皺了皺,轉頭看向上官月顏,開口問了一句︰“他吃了什麼?”
許是因為太久沒有說話,他的聲線有些干澀,但說話的同時,卻是收回了手,語氣中也透著一股心安。
上官月顏將天山老人給了大還丹的事說了。
南宮凌臉上才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色。
但他倒也沒有為此事多驚訝,了解了此事後,又把手伸到了上官月顏的手腕上,上官月顏也不動,讓他診了,而他的反應,和剛才玉景風的反應一樣,觸到了她的脈,臉上便露出了疑惑之色來。
上官月顏見此,又將自己突然有了內力的事情說了,順便也將赫連御宸毒發的事也都說了。
南宮凌听完之後,心中後怕的同時,對上官月顏突然有了內力也感到很是驚訝。但知道她解釋不出什麼,便也沒有再追問了。
而上官月顏,也不知道是不是見了南宮凌,心下突然又涌起了難言的恐懼和撕心裂肺的痛來,一雙鳳眸紅了,唇瓣一咬,便又落下淚來。
南宮凌見此,心下頓時一疼,伸手就將她摟進懷里。上官月顏此時真的如終于找到了宣泄情感的地方,哭著說道︰“那個時候,我真的好怕,怕他就這樣死了……!”
從小到大,自從出生以來,她就沒有如此恐懼過。即便是第一次雙手染血,看著面前的人睜著眼楮倒下時,她也沒有這麼害怕過。而今日當自己面對毒發的他卻束手無策事,她真的好怕,就好像瞬間跌入了無盡深淵一般,恐懼的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南宮凌摟著她,看著她不斷抖動的肩膀,听著她這般無助又傷痛的話語,心中也是又疼又怕。心疼她遇到這樣的事,也是後怕師兄會出事。他薄唇也緊緊地抿著,一邊輕拍著她的肩膀,一邊柔聲安慰道︰“別想了,現在你們都沒有事,這便是最好的!”
可是話是這麼說著,但他自己的眼眶也微微泛紅了。看著在自己懷里哭泣的人兒,又看了看身邊床榻上一臉蒼白的男子,只覺得二人今日真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而他自己今日經歷了從未有過的擔驚受怕,比上一次她昏倒在自己懷里時更加害怕了不知多少倍。
上官月顏靠在他懷中,雙手都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襟,那力度就好似抓著一根救命的稻草,緊的讓她本來不再滲血的手指,傷口再次裂開來。但她此時的情緒根本無法控制,也根本感覺不到手上的痛,只是緊緊地抓著。
南宮凌一句話後也不說什麼了,只是抱著她,不斷地拍著她的背,滿臉的心疼之色。而她這般模樣,倒是也讓他看清了一件事,那麼便是她好像已經知道自己對師兄的心意了。而鳳瀟剛才的那句話,看來是沒有意義了。因為這個小人兒今夜之後,定然會變的。
其實早就變了,只是她沒有發現,現在看來是大難之後,終于看透自己的心了。
而此時的他,或許是因為師兄對小顏兒如此的付出,他沒有如以前那般吃味的心情,反而還有些欣慰。想著如此一來,他以後便也不會和小顏兒分開了。
上官月顏就這麼靠在南宮凌懷里宣泄自己的情緒,鬼影幾人雖然離開了房間,但是卻依舊守在門外。此時听到屋里的動靜,幾人都兩兩對視了一眼,也都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欣慰的神情來。爺這般為了少夫人,若是少夫人還不能看清自己的心,那麼爺就真的太可憐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上官月顏才覺得舒服了一些,制住了哭,從南宮凌的懷里出來,一張臉哭的像花貓一樣,而且唇瓣經過她這一咬,又逸出了血來,抽噎著不再出聲。南宮凌見她如此,輕嘆了口氣,起身都到木架旁,將一盆清水端了過來,親自動手給她處理傷口。
對于南宮凌,上官月顏是真將他當自己的哥哥看待,自然不會阻止他。很是听話地讓他給自己處理傷口,唇瓣上的,手上的,還有帶著赫連御宸在七拐八彎的山洞里抹黑前行時,所擦傷的地方,全都讓他親手處理了。
而她則是看著床上昏迷的男人發呆。
直到南宮凌全部處理完,她轉轉眸看向他,問了一句︰“可知道巫族的事是誰做的?”
南宮凌將水盆端到了一旁的桌上,又到了兩杯茶,轉回來坐到床邊,將一杯茶遞給她,這才搖頭說道︰“不清楚!”
上官月顏皺眉,本來她還想著可能是他做的,但他這般回答,倒是讓她這個想法又不成立了。不過,她此時倒也沒再問這個問題,畢竟玉景風之前也說了,當時他們誰都沒有心思理會此事,那麼他自然就更沒心思了。
喝了一口茶,她才又開口,問了另一件事︰“今日這事,是不是巫族四夫人的兩位小姐所為?”
她早先便猜測那人還有別的幫手,本以為只是那人的手下,可剛才慕容紫的話,卻讓她想到了四夫人的兩位小姐。而她此時雖然是問句,但心中卻已經百分之一百確定了。
南宮凌一听她提起這件事,臉色頓時便難看的很,點頭有些咬牙地說道︰“是那二人不錯,不過那二人也如秦媚和秦筱一般,已經死了!”
“死了?”上官月顏微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愣,隨即便覺得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那黑衣人連秦筱和秦媚都殺了,怎麼會放過另外兩個人?她隨即便又問︰“那個黑衣人抓到了嗎?”
她落下暗道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逃了,但是暗衛也跟上去了的。
“沒有!”南宮凌黑著臉搖頭,語聲微沉地道︰“你和師兄掉進暗道後,落塵和流星等人便直接追著那人而去。只是那人的武功奇高,連玄星門的門主落塵都只能與之不相上下,而那人本就沒打算和落塵等人周旋,只想著逃命,便更是不好抓了。如今落塵傳回消息,說是那人就躲在岸邊的山林中,此時他正帶人搜查。”
說到這里,他又看著上官月顏,叮囑道︰“你也要小心一些,雖然如今是在師兄的船上,有不少親衛,但那人行為乖張刁鑽難測,更是陰險毒辣的很,難保不會從落塵等人的眼皮子地下逃出來,再到船上來行刺。”
上官月顏听了南宮凌的話,才知道那個自己不認識的暗衛居然是玄星門的門主,也就是統領流星等暗衛的人了。她眸光落到赫連御宸身上,大約能猜到他是什麼時候讓落塵跟著自己的,怕是上一次秋星出事後,這個男人,真的是無時無刻不是為了她著想的。
她心中微暖,听說那黑衣人逃走了,她眉頭微微皺了皺,但是想想之前那人與落塵不相上下的劍法,倒也不覺得奇怪了。至于南宮凌叮囑的話,她現在心中自然有底,立即便點了點頭,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現在雖有內力,但是卻處于耗損嚴重的狀態,這樣的情況下,若是和那人對上,自己幾乎沒有任何勝算。加上赫連御宸又昏迷著,她自然要更加小心謹慎了。而南宮凌是不能留下的,因為今日他這般急于她和赫連御宸的事,怕是會讓不少人生疑,難保不會有人暗中觀察他的行蹤,他不能在這里久待,所以才會這麼囑咐自己。
南宮凌見她點頭,臉上的神色也好了一些。
上官月顏此時又問︰“巫族被人入侵,宮殿都盡毀了,那巫族族長和其他人呢?都被殺了?”
巫族不是一個小勢力,但是卻在半日之間被人將聖宮毀了,而且連玉景風他們都不知道是何人所謂,這事著實有些奇怪。巫族族長也是神武大地上出了名的武功高手,如何會讓人將聖宮毀到如此地步?這著實叫人想不通。
南宮凌搖了搖頭,冷然一笑,便將今日她和赫連御宸落入寒潭後的事情說了一遍。而後冷哼了聲,嘲諷地道了一句︰“那秦戰就這麼逃了,沒理聖宮的事,更是沒有理會他的妻兒子女,論狠心絕情,誰都及不上他!”
上官月顏听聞了整件事,心中不免有些愕然,沒想到巫族的族長竟然會就這麼丟下了巫族!不過,此事倒也不能就此定論,畢竟人沒有找到,也不能斷定他是否暗中有著什麼別的計劃。
她鳳眸眯了眯,語聲微冷地道︰“今日此事,不管他巫族是不是已經被毀了,我也要找個人出口惡氣。秦媚等人都死了,那麼,好像只有秦戰比較適合了!”
都說養不教父之過,那麼秦媚等人的賬,她算到秦戰的身上也沒什麼不對。而且那秦戰本就不是個好的,那她就更不用顧忌什麼了。至于那黑衣人,落塵他們若是沒抓到,那她總有一日要揪出來一決高下的。
南宮凌見她一臉的殺氣,顯然是已經打定了主意,他轉眸往赫連御宸看了一眼,澄澈的眸中也閃過一道微光,同樣語聲微寒地道︰“這件事師兄定然也不會善罷甘休,等他醒來,這巫族必會掀起一番風雨。再者雖然此事目前還沒有傳出去,但師兄出事的消息定然會第一時間傳到玄天宮和我娘耳里,到時候我那老娘和干爹必會現身。即使我們都不動手,秦戰也不會有好下場!”
上官月顏眉梢動了動,對于赫連御宸之後會對巫族出手,這已經是理所當然了,不過她倒是還沒有想到玄天宮的宮主和黑煞夫人!赫連御宸出事,天下人可以不知,但是玄天宮的宮主和他的干娘必然會知道,因為玄天宮的暗衛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報。以黑煞夫人對赫連御宸的在乎,听到自己干兒子出事,如何會不現身?還有就是玄天宮的宮主,就更不會坐視不理了。
那麼,也就是說,不久之後,那二人便會現身的。就算巫族的事情被處理了,那二人听聞此事,也定然會不放心他現身探望。
不過,這件事情,她如果不能親自動手的話,這口氣她絕對咽不下,于是唇角淡淡一勾,笑著說了一句︰“總之,無論如何,我都要做點什麼的。”
巫族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麻煩,這一次更是讓她嚇得半死,她如何能就這麼算了?黑煞夫人和玄天宮的宮主要怎麼給赫連御宸報仇她不管,但她的仇她要自己報!
南宮凌轉眸看著她,對她的性子,他自然是了解的,澄澈的眸子閃了閃,暗道這個小丫頭不知道要干點什麼?不過,他到底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囑咐道︰“你一個人最好不要擅自行動,還是等師兄醒來後再說為好!”
如今秦戰下落不明,那黑衣人也還沒有落網,而他又不能正大光明地在她身邊,她一個人著實危險。
上官月顏本來也沒有打算馬上找秦戰算賬,听了南宮凌的話,當即對他點了點頭,唇邊勾起一抹微暖的笑來︰“放心吧!我不會沖動行事的,不然剛才途經聖宮的時候,我就動手了!”
她沒有被仇恨沖昏頭腦,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南宮凌這才放心地點頭了。
二人就這麼坐在赫連御宸的床邊,大約過了兩刻鐘,南宮凌起身離開,臨走時又囑咐了一句︰“師兄今日怕是不會醒,你臉色不好,不要一直守著,也睡會兒!”
“嗯!”上官月顏坐在床邊沒起身,點了點頭,也對南宮凌道了一句︰“哥哥,你也小心些!”
南宮凌點頭,而後便出了房間,回天玨的船了。
上官月顏又在床頭坐了很久,看著床上的男人,似乎想了很多事,似乎又什麼都沒有想。就這麼又過了一會兒,燕飛走了進來,對她輕聲開口︰“主子,屬下準備了熱水,您沾染了寒氣,若是不去除了,怕是對身子不好!”
上官月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早先都汗濕了,之後帶著赫連御宸爬了很長的山洞,她一身艷紫的衣服此時又髒又皺,她眉頭也跟著皺了皺,而後又抬眸看了赫連御宸一眼,片刻,才點頭道︰“直接抬進來吧!我就在這里洗洗!”
燕飛自然沒二話,應了一聲後,便往門外走去。不一會兒,夜青和夜影兩人親自將水抬進了房間的屏風後,燕飛也將一身干淨的衣服拿了過來。
上官月顏起身往屏風後走去,此時突然想起半月前自己洗澡,他也在她的房間里來著,當時她氣得不行。而今日,她卻是自願在有他的房里洗澡。而半月前,她昏迷著的時候,他也是這般不願離去,洗漱都在她房中。而今日,也是調換過來了,變成了他昏迷著,她則做著和他當初所做的一樣的事情……她唇角勾起一點淡淡的弧度,想著不過半月的時間,自己的變化真的也太大了。
記掛著床上的人,她也沒有泡多久,只是洗淨了身上的髒污後,便起了身穿衣出了屏風,再次坐到了床邊。不一會兒,燕北端了熬好的藥進來,她將他扶起,端過藥碗,一個人動手,給他喂藥,待他吃完了藥,她便也和他當初一樣,鑽進他的被窩里,睡在了他的身邊。
燕飛和燕天見此,二人對視了一眼,而後都齊齊一笑,靜靜地退出了房間。
雪球和麟龍回來後,便很是听話地趴在了軟塌上,今日的二獸尤為安靜和平,回來後沒有發出丁點聲音,見上官月顏上床睡下了,二獸便也各自舒服地趴著,同一張軟塌睡了。
上官月顏睡在赫連御宸的旁邊,面對著他側睡著,兩手一起握著他放在身側的手,又這麼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將頭往他的肩膀靠了靠,閉上眼睡了。
一夜安靜,那人也沒有出現,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只是半夜時分,那多日沒有出現的夢境又出現了,而這一次,她終于不是只听到聲音,而是在一片白霧中,看到了兩個有些模糊的小身影。
一個穿著粉色衣裙的女孩,一個穿著白色衣袍的男孩,面孔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從輪廓上看,應該都是很俊俏的。
還是接著上次的夢,在一片模糊的景象中,女孩在前方跑著,男孩跟在後面邊跑邊喊︰“都說了叫你慢點了,你怎麼就這麼不听話!”
那女孩還頭也沒回,似乎往一條小路的轉角跑去︰“你煩死了,都說了沒事!走這邊,馬上就到了!”
男孩似乎很是無奈,看著那嬌小的身影速度絲毫不減,語聲微嘆地道了一句︰“真是個野丫頭!”
這話雖輕,但是那女孩的听力似乎非常好,當即便回過頭來,對著男孩怒罵道︰“你說誰是野丫頭?我看你……哎呦!”
可話沒說完,女孩沒看路,一下子就摔倒在了路邊,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得厲害了,一聲痛呼緊接著出口︰“啊……好疼!”
男孩見此,似乎嚇得不輕,幾個大步就沖了過去,雙腿一曲便跪在了小女孩的面前,又急又怒地說道︰“都叫你別跑了,如今好了?讓我看看,這是摔傷了哪里?”
女孩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是卻好像忍著沒有哭出聲,只是很委屈地道︰“膝蓋疼,怕是摔破了!”
模糊的畫面中,那男孩听了女孩的話,立即便撩起了女孩的裙擺。
女孩卻是一驚,一把將他的手打開了,並且有些慌張地說道︰“你做什麼?娘親說了,女孩子的腿,是不能隨便給男子看的,只有自己的夫君才能看。你這麼掀我的裙子,看了我的腿,我以後嫁不出去怎麼辦?不準看!”
听到這句話,上官月顏即便在夢中,也頓時覺得好笑,暗道這古代的孩子,還真的和現代孩子完全不一樣。
而男孩聞言,似乎是第一次听說這樣的事情,有些愣然了。但片刻後,便又開口,有些惱怒地說道︰“都流血了,你還想著那些沒用的,這里又沒有別人,我看一下,誰會知道?”
說著,男孩似乎又要去掀女孩的裙子,並命令似得開口︰“把手拿開,我看看傷的如何了?”
“不要!”女孩卻是拼命搖頭,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不讓男孩看,並且說道︰“你說沒有人看到,可是還有蒼天和大地知道,我們還能騙過天地不成?不給你看,看了我就嫁不出去了!”
男孩見女孩這般倔強,似乎有點怒了,有些咬牙地開口︰“你若是真的害怕這個,那好,今日我看你的腿,以後我娶你便是,你不用擔心自己嫁不出去,這樣總行了吧!”
這次,換做女孩愣住了。
然而就在她一愣的當口,男孩趁機撩開的女孩的裙擺,並將里面的褲腿掀了起來,女孩的腿就這麼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啊!”女孩頓時大驚,緊接著突然就大哭了起來︰“嗚哇!人家都還沒有答應的!誰要你當夫君了?人家要找父親那樣溫柔的男子當夫君,你這個人一點都不溫柔,還總是想要管著我,我不要!嗚哇……!”
上官月顏听得一頭暴汗!
而男孩則是沒有理會女孩的哭鬧,將她的褲腿掀起來後,女孩的膝蓋似乎真的傷的不輕,讓他再次咬牙開口︰“看你還跑,這幾日你別想著到處亂跑了!”
這般說著,男孩將自己的衣袍扯下一塊,給女孩包扎了傷口。
而女孩猶自傷心自己的腿被男孩看了,這個時候似乎也不覺得疼了,只張嘴哇哇大哭,直到男孩將她的傷口包扎好,對她道了一句︰“後山可還去?”
女孩一听此言,也不知道那後山到底有什麼,女孩奇跡似得停住了哭聲,語帶哭腔地道︰“自然去的,馬上都要到了,怎麼能就這麼回去?”
說著,她似乎就要站起身。
此時男孩轉了個身,背對著她,說道︰“上來,我背你!反正你是我以後的夫人,你受了傷,我背你也應該!”
“誰是你以後的夫人?這個不算!”女孩當即反駁了一句,不過她似乎真的不方便走了,真的趴到了男孩的背上,並警告地開口︰“這件事你不準當真,我回去之後就去佛堂參拜,求老天別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我的夫君我要自己選,才不要就這麼冤地嫁給別人呢!”
男孩背起女孩,似乎對女孩這話覺得有些好笑,一道稚嫩的笑聲響起,話音中也帶著笑意︰“就你覺得冤,我難道不冤了?不過是和你來一趟後山,我的夫人便被定下了,我還冤得很呢!”
“你冤什麼?我若是嫁給你,那是你的福氣!”女孩卻是對他的話很不滿,當即就忿了一句,不過隨即她話音就轉了,呵呵一笑,說道︰“不過既然如此,你我二人都不願,想必我求求老天,它就真的不會當真了。”
男孩再次一笑,背著女孩一邊往那小路的轉角而去,一邊嘀咕了一句︰“娶了你好像也不錯!有趣!”
男孩的聲音很輕,幾乎是無聲的自言自語,上官月顏能听見,但是小女孩這次卻是沒有听清楚,疑惑地問道︰“你說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說!”男孩搖頭。
“不可能,你剛剛明明有說什麼的!”女孩不信地追問。
男孩卻還是搖頭︰“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說,是你听錯了!”
“怎麼可能?我的听力最好了,不可能听錯的,你騙人!”
“我保證我什麼都沒有說!”
“可是我明明……!”
兩個小小的身影,一邊爭執著一邊往那小路轉角而去,不一會兒,便消失了身影。
上官月顏對自己今日的夢境,覺得有些有趣,也有些溫馨。而與往常相同,夢境結束之後,便又開始重播了起來。只是不管重播幾次,那畫面依舊模糊的很,看不太清。直到黑夜離去,東邊亮起第一道光線時,那夢境才消失了,她也毫無意外地醒了過來。
房間里的燈依舊還燃著,沒有熄滅,她睜開眼,一時還在夢境的回味中。不過當看到眼前的人時,便頓時清醒了過來。
身旁,赫連御宸依然睡著,連睡著姿勢都沒有改變過,可見他還沒有從昏迷中醒來。
她目光落在他臉上,見他臉色比昨夜好了很多,握著他的手立即便落到了他的手腕上。脈搏正常,除了能看出他體內有毒之外,已經平穩了下來,虛弱的氣血也已經恢復了六七成,看來大還丹真的是無比有效的神藥,只是一晚,便恢復的如此之多,估計不久之後便會醒來了。
至于經脈,自然沒有那麼快好,最快也要五六天。
收回手,她轉頭往窗口看了一眼,見外面天色只是蒙蒙亮,便也沒有急著起來,又轉回頭看著身邊的男人。見他面色有些許的紅潤,頭發披散著,就像一個睡著的水晶娃娃一般好看。她鳳眸閃了閃,突然伸出一只手,往他的臉上摸去。從眉眼到下顎,細細摩挲過來,動作很是輕柔,最後指間落在那唇形完美,此時也呈現出淡淡櫻紅的薄唇上。
她目光也落在他的唇上,腦中突然想起在落入寒潭的那暗道中,他親了她好幾次來著,而想到這個,她下意識地動了動舌頭,舌尖觸踫到牙齒,她當即就一痛,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想起自己這舌頭的疼痛是因為他咬的,也不知為何,臉上突然一燙,而後那觸踫他唇瓣的手指也好像被燙到了,立即往回一縮,暗道自己居然在這個時候想那種事,腦袋不正常了啊!
然而,她的手剛剛離開那引人遐想的唇瓣,身邊的男人卻是突然動了,一手飛快地抓住她想拿開的手,熟悉的聲線也在此時想起,語聲有些沙啞,但是卻帶著愉悅的笑意︰“看來爺的這張臉沒有白長,顏兒果然是喜歡的!”
此言一出,那雙狹長的魅眸也緩緩睜開來。
本來以為還昏迷著的人突然動了,而且還突然開口說話,上官月顏頓時一驚,一雙鳳眸都瞪大了一分。而在她驚訝的視線中,那本來昏迷著的男人唇角勾著一抹邪肆的笑,魅眸此時也緩緩地睜開了,漆黑的眸子,沒有昨日所見的冰藍色。
“你……你什麼時候醒的?”看著面前一臉笑意的男人,上官月顏愣著開口,心跳都快了好幾分。而她實在沒有想到他已經醒了,所以都沒注意听他剛才說了什麼,只是愣然地問了一句。
赫連御宸本來還心情很好,因為這個小女人的主動觸踫,可是當他睜眼看到她時,目光當即被她唇瓣上的傷痕給吸引了,臉上的笑意頓失,立即一個翻身面向她,並伸手摸上她的唇瓣,語聲一改剛才的邪肆,微寒地開口︰“誰讓你這麼對自己的?看看這都傷成什麼樣了?”
上官月顏被他這突然轉變的語聲驚得回過神來,見他此時一臉惱意地盯著自己,她鳳眸看著他的臉,唇角抿了抿,沒有開口。
赫連御宸見她這樣,當即就惱道︰“不準抿唇!你是嫌傷口還不多嗎?”
那本來漂亮的唇瓣,此時大大小小咬痕無數,整個下唇,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有的還有凝固的血漬,讓他看著就覺得眼楮刺痛的很。
上官月顏抿唇的動作當即停止了,看著赫連御宸,依然沒有開口。
赫連御宸見她不動了,這才將目光從她唇瓣上轉移了,落到那雙微腫的鳳眸上。眉頭再次輕輕一皺,突然想起落後寒潭之後,她就一直在哭了,之後在夢中,他也听到了她的哭聲,那哭聲讓他即便是在夢里,都覺得撕心裂肺的疼,他臉上的惱意頓時便消散了,伸手就要抱她。
可是上官月顏此時卻是動了,本來握著他的手放開,雙手都抵在他的胸口,阻止他靠近,語聲突然就微哽了︰“你昨日答應了我什麼?你說過不會只顧著我的,可後來你是怎麼做的?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你這個騙子!”
她語聲微哽,但是這一次卻沒有再哭出來,只是憤怒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要和他算算賬。昨日,他心跳停了!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死過了了一次。而若她當時沒有遇上那詭異的事情突然有了內力,那他現在會如何?每每想到這里,她心中就忍不住害怕,忍不住火大。
哪怕一點也好,只要他在顧忌她的時候,稍微也顧忌一下自己,便不會出現那麼危險的情況了。可這個男人不听話,一點也不听,她都那樣哭求他了,他還是不听話,他們明明說好的不是嗎……這個男人,就是一個大騙子!
赫連御宸見她那本來就還腫著的眸子又泛紅了,心中頓時一緊,一把就抓住抵在他胸前,阻止他靠近的小手,另一手同時一攬,便將她摟進了懷里,語聲微輕地哄道︰“顏兒,你听爺解釋,昨日那種情況,若是爺不將內力給你,你根本承受不住里面的寒氣,爺如何能見你出事?爺看不得那樣!”
獄殤寒潭,是出了名的陰寒之地,別說她沒有內力抵抗寒氣,就是內力高深的人,若不是純陽內力護體,進入里面後,死亡也是瞬間的事情。他知道自己那麼做會讓她大怒,可是他卻沒有選擇,比起自己,他當然要先護著她。因為只有她活著,他才能活著。
然而,他此話一出,上官月顏更是火大了,抬眸就怒道︰“你看不得,那我呢?我就看得你死在我面前嗎?就算你要護著我,但也該護著自己,進入山洞之後,我說了多少次,我不冷了,不會有事了,讓你護著自己一些,可是你卻一點也不听。你知道你後來怎麼了嗎?整個人都成了一個大冰塊,心跳都停止了,可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當時我心里多難受多不安你知道嗎?你這個只顧自己安心的自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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