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她用最快的速度將赫連御宸扶了起來,學著電視里和小說里的情節,將他背對自己,自己的手則是緊貼著他的背心,而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試著將體內那中暖融融的感覺轉移到自己的掌心上。唇瓣微啟,不斷地祈禱著︰“拜托!千萬不要是我想錯了,拜托!”
她一邊念著,一邊努力地想讓自己的手滾燙起來,最好能像剛才那樣燙的讓她想尖叫的程度。就這般過了差不多半分鐘,她一頭汗都出來了,手指間才傳來了一絲熱意,並且隨著那熱意傳到指間,她的手上,還散發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來。
見此情景,她心中頓時一喜,而後按照剛才的感覺,將更多的暖意傳遞到自己的手掌上。
一絲熱意調度出來,之後便順利多了,幾秒鐘之後,她的整個手掌都灼燙了起來,那金色的光芒更是大盛。而那手上溫度也和她想的一樣,灼燙無比,只不過卻很奇怪,這一次她一點兒也不覺得疼痛,只有種好像有什麼東西自體內流逝的感覺。
她沒時間去想這些奇怪的事,更是沒時間去想自己為何會有內力,感覺到自己的熱度能傳遞到他體中,她唇角立即勾了一下,將自己最大限度的能力拿了出來,恨不得將自己體內的熱度轉都傳給他。
金紅色火焰的照耀下,上官月顏將大量的內力灌入赫連御宸的體內,但雖然能送給他暖意,可她心中卻沒有底,因為他已經有至少好幾分鐘沒有呼吸了,而且她也不能確定自己這樣做就能壓制九幽寒毒。是以她雖然欣喜自己能夠傳遞熱度給他,但是心中仍舊祈禱著︰千萬要有用,一定要活過來,只要你活過來,以後我什麼都依你,我保證。
而在這般不斷的祈禱中,她眼中的淚依然沒有辦法停止。現在,她真的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要,只要一個,那就是要他活過來。
以前,她從來就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如此在乎一個男人。以前,她也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一個如此愛哭的女人。而這所有的轉變,都是因為這個男人,他要對她負責的。她向來將所有的事情都算的很清楚,那麼,他既然改變了她,她自然會讓他負責到底的。
哪怕他活不過來,她也會追著他去,要他負責。
就在她無數的祈禱聲中,想著一定要這個男人負責的時候,她手掌觸到的地方,寒冰終于開始融化了。感覺到手下的一邊濕潤,她心中再次驚喜了一下,隨後更是賣力了。鳳眸閉著,隨著手上熱度傳出,她似乎能看到他的經脈,看到他體內盤踞的九幽寒毒。
那狠辣的毒素盤踞在他的心脈邊緣,周遭所有的脈絡上此時都是寒霜一片,隨著她手心傳遞過去了熱度,那些寒霜慢慢地化去,露出他已被凍傷的經脈了。她眉心緊緊皺起,看著那被凍得透明的經脈,就好似一踫就會碎掉似得,她心口狠狠一刺,這樣嚴重的凍傷,可見他這次毒發究竟又厲害了,若是不調理好,怕是以後再也無法運行內力了。而若真的變成那樣,那麼下一次毒發,以後每一次的毒發,他都不能在自我抑制毒素,身體也會更快被寒毒侵蝕……
她唇瓣緊緊地咬起,那唇瓣早就血肉模糊了,但是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心中才剛剛泛出的一點驚喜也被眼前的景象給沖刷掉了!
但即便如此,她依舊以最快的速度幫他解凍,從邊緣的經脈往心脈而去,因為那心脈,此時是停住的。
不管他以後是否還能使用內力,這個時候,她要的只是讓他活過來,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精通醫術,雖然不太了解內力,但是也知道,若是一個人沒救了,那麼內力即便進入那人的身體,也會如石沉大海一般無法運轉,激不起一丁點浪濤來。
而他現在既然能用內力給他解凍,那麼便是說有救的。
一定有救的!
赫連御宸此時陷入深沉的冰寒中,仿佛正做著一場身在冰天雪地里的夢,四周一片雪白冰寒,他獨自一人在那一望無際的蒼茫中。然而那雪白無色的世界里,起初卻回蕩聲她的哭喊。那聲音是他從來沒有听過的悲痛,讓他的心都跟著疼的難受,想听她的話醒來,想听她給他的回答,更想再次怒吻懲罰她又說出那樣找打的話來。
但是自己卻動彈不得,渾身僵硬的如石頭一般,讓他又急又怒。
可正在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她不要哭了,想告訴她自己不會死的時候,一股淡淡的金色光芒突然出現在了這片冰天雪地之中,緊接著他听到了她的祈禱,听到了她無數次說著只要他活過來,她便什麼都听他的。這叫他心中一樂,更是拼命地想要醒來。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盼來的這個小女人的承諾,以後都听他的,那麼他第一個要說的,就是不準她對玉景風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
上官月顏一路將赫連御宸的經脈解凍,還沒到三分之一的時候,那本來停住的心脈奇跡地跳動了一下,看到那微弱的一跳,她呼吸都停住了,一邊不斷地輸出內力,一邊目不轉楮地盯著那跳了一下,又靜止不動的心脈,心中吶喊著︰不要停下!不要停下!
而她這般吶喊了幾聲後,那心脈好像能能听到她的話。真的再次跳動了起來,一下兩下,之後便一直持續地跳著,真的如她所言沒有再停止。
她屏息地看了很久,直到斷定那心脈是真的跳起來了,絕對不會停下了,她才狠狠地松了口氣,提著半天的心也終于落地了。此時她臉上也終于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可眼角的淚卻是更加洶涌了。
這是喜極而泣,是失而復得,是她這輩子覺得最甜的眼淚了。
不過,即便欣喜,她卻也不敢太過激動,手上的動作也不敢停,此時知道他不會死了,便安心下來,專心一志地給他壓制寒毒。
就這麼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她才將他外圍的經脈全部解凍,來到心脈之外,九幽寒毒的盤踞之地。此時那里正冒著陣陣寒氣,一片晶藍色的寒冰分布在他的心脈四周,和早先解凍的經脈上的霜雪比起來,看上去頑固很多。
她眉頭緊緊一皺,想著之前天山老人說過,要解九幽寒毒必須滿足三個條件才行。若是在不滿的情況下冒然行動的話,只會讓九幽寒毒猛力反噬,導致中毒之人毒發生亡。她現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有了內力,而且還絕對是陽性的內力,但她卻不能肯定這就是能解九幽寒毒的天陽決。
再者她還不知道另外的一個條件什麼,而且她就只是解這麼一點邊緣的毒,便已經將消耗的差不多了,身體虛乏,滿身的大汗,還開始覺得寒冷了,這樣的情況,她當然不敢去觸動那片地方。
她試著停了下手,仔細觀察那九幽寒毒是否還有發作的跡象,大約觀察了半分鐘,沒見那寒冰再向四處蔓延,她這才確定這次的寒毒被壓制下了,口中吐出一口氣,眉頭一松,將手撤了回來。
她鳳眸睜開,立即觀察赫連御宸的臉色,見他身上的寒冰全部化去,衣裳頭濕透了,臉色也很蒼白,但是卻比剛才好了很多,至少眉間那印記有了一點淡淡紅透出來。她唇角勾了勾,將他的身子倒下,讓他背靠近自己的懷里,而後立即伸手探了他的鼻息。
微弱的呼吸噴在她的手上,幾乎很難察覺,但是的確呼吸著,這讓她心下更是安了一些。之後又伸手去把他的脈,觸手的脈搏已經不再那麼狂跳沒有規律了,而是轉回了普通人的脈象,只不過他的脈還是怪的很,虛中帶實,實中又帶著虛,而且心脈跳動的速度比平常人慢很多,還有一點更是怪了,他的血液竟然是倒流的,而且體內不止有九幽寒毒,還有另外一種連她都沒有見過的奇毒。
那毒滲透在他的血液中,無法透視,但是從脈象上看,卻無比的清晰,只是她一時之間不知道那就是什麼毒?
她眉頭狠狠皺起,撤回給他把脈的手,垂眸看著依舊昏迷中的赫連御宸,眼中的神色即是疑惑又是心疼。他本就身中致命的寒毒了,卻不想他體內居然還有一種奇毒,那毒也很厲害,不然他的血液也不會逆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中毒的,又是怎麼壓制才能活到現在的。
想想他剛才那雙和獄殤寒潭一樣冰藍的眸子,再想想那早已經深入血液的奇毒,如今看著昏迷不醒,一臉蒼白的他,她唇瓣抿了抿,一只手伸手,輕柔地理了一下他汗濕在額頭的細發,眼中浮現出濃濃的疼惜來,語聲有些沙啞而低柔地道了一句︰“你放心,不管你中了什麼毒,我都會給你解開的。”
話落,她鳳眸中又閃過一抹狠辣,語聲一轉,冷沉地道︰“而那些讓你差點出事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不管是巫族,還是那個黑衣人,只要參與了這件事的人,我都要親手將他們擰死!”
這話說的絕對咬牙切齒,那精致的臉上,雖然沒有寒霜,卻是比寒霜更加冰冷,說話間那摟著他的手都緊緊地攥了起來,發出骨節脆響的聲音。
本來她就護短,而如今對他,她已經不再是護短了,是護她自己的心!
之後她不再說什麼,就這麼摟著赫連御宸坐了好一會兒,直到二人的衣服都干透,燃燒彈熊熊的大火熄滅,她才將赫連御宸攙扶起來,用披風將他的身子和自己拴在一起,順著那斜坡似的山洞往往上而去。
他如今身子虛得很,急需要藥物調理,凍傷的經脈更是需要馬上治療,而這里又無比的陰寒,自然不宜就留了。
習武之人,力氣本就大,而她此時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有了內力,力氣竟比以往大了很多,即便是帶著昏迷不醒的赫連御宸上路,也不覺得十分吃力。當然,她雖然有了內力,但是卻還不會使用輕功,是以不能如赫連御宸帶著她一樣迅速飛身而上,只能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不過因為不吃力,速度倒也不是很慢。
走在這條山洞中,一路七轉八拐,她帶的煙花彈本就不多,沒走多遠就用完了,便只能摸黑前行。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後,她才到達了這個山洞的盡頭。洞口是被堵死了的,她伸手往兩邊的石壁摸了摸,最後在左上方的石壁上發現了一處小指大的凹陷之地,她伸手往里面按了一下,‘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並不是很驚人的聲響,她眼前的便突然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緊接著她面前的石頭被完全打開,清冷的月光灑入她眼中,一陣寒涼的海風撲面而來,同時海浪的聲音也傳入了她耳中。
洞口打開,她沒有第一時間走出去,而是探頭掃了一眼外面。見此地居然是望風崖的崖底,而洞口下方十許米,正是那一望無際的大海。
看清所在的位置後,她嘴角微微一抽,暗道這出口選得也太不是地方了,這上下無路的,她不會輕功,又不能帶著赫連御宸游泳回船上,而唯一能用作聯絡的煙花彈也用完了,這里距離山頂又有很高的距離,且山壁上還沒有植被,就算用燃燒彈也不行,這下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等著有人經過時發現他們吧!若是那樣,怕是不知道要等多久。而赫連御宸的身子拖不得,必須趕緊用藥調理受傷的經脈和�隋@判小 br />
她眉頭緊皺,看了看身邊依舊臉色蒼白,完全沒有要醒來跡象的赫連御宸,又轉眸看向外面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淡淡銀光的海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過片刻之後,她便想到了一個也許能讓南宮凌他們發現她的辦法,立即將披風解開,扶著赫連御宸往洞內返回去了一些,避開洞口的海風,讓他靠坐在地上,動作十分的輕柔。之後她往後腰上一摸,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槍拿了出來,又走回洞口,將手伸出山洞,對著望風崖的崖頂連續開了五槍。
“砰砰砰”的槍聲,在寂靜的夜空下,直沖雲霄。
這個法子,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了,若是不行的話,她恐怕只有冒險爬一下這高聳入雲的望風崖了。
槍聲停下後,她便又走到赫連御宸身邊,掏出了一顆燃燒彈往之前上來的彎道內扔去,金紅的火焰燃起,雖然距離他們有些距離,但到底是暖和了很多。她這才坐下了身子,緊挨著赫連御宸坐在洞口的方向,為他擋住了大半海風,靜等著看是否有人能來。
而在這五聲槍響的時候,巫族聖宮的百花園內,此時玉景風等人仍舊在那涼亭里等著,鬼影等人此時也都返了回來,臉色不是很好地站在涼亭外,顯然是正如鳳瀟剛才所言,並沒有追到秦戰。冷穆寒幾人都坐在涼亭內,沒有一個人說話,而那些圍觀的人此時也依舊還在那里,因為聖宮的到現在都被黎單的人控制者,巫族的那些公子、小姐、夫人也全都還被冷穆寒等人的下屬監禁著,全都在這百花園內。
而百花園外,有的地方大火依舊還燃著,只不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除了早先那個前來通稟的人外,一個下午都過去了,到現在都沒有人來過。而那侵入聖宮的人,也沒有到這邊來,就好似沒有發現這里似得,在外面鬧了個翻天覆地,卻是連百花園的門都沒有入,也沒有和把守著宮門的黎單的人起沖突。這不禁讓所有人又開始懷疑了,覺得入侵之人就是冷穆寒等人的其中一個,而冷穆寒幾人自己也都是這麼認為。只是不能準確地說出是誰!
秦戰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道去了哪里。而巫族的三位長老到如今也沒有回聖宮來,也不知道是進不來,還是根本就還沒有得到聖宮出事的消息。不過,落塵等幾百暗衛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只是傳了信說是那人躲進了巫城外的那座巨峰,他們正全力搜查。
而巫城內,也早就人心惶惶了,聖殿倒塌,聖宮失火,這麼大的事情,迅速傳遍了街頭巷尾,巫族的子民很多都跑到了聖宮外想一探究竟,可是聖宮大門緊閉,別說看見里面的人了,就是一只蒼蠅,他們也沒見從里面飛出來。
上官月顏和赫連御宸跌落寒潭的消息,到現在都沒有泄露出去。
不過,百花園中雖然沒有再來人,也沒有人離開,但是卻來了兩只靈獸,那便是一早就溜出聖宮去玩耍,連自家主人出事都不知道的雪球和麟龍了。
二獸在在聖宮著火後,便急匆匆地趕回來了,雖然不是相約一同玩耍,但是相處了幾日,二獸都傲得很,誰都不想輸給誰,所以便總是在一獸出去之後,另一獸也不甘落後地跟了出去,是以二獸才會同時離開,又同時回來。
此時已經入夜,圓月都已經升上高空了,上官月顏和赫連御宸還沒有現身,玉景風等人都有點心急了,幾乎每一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擔憂來。雖然有天山老人的話在,可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讓他們不得不擔憂二人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他們都很清楚,那獄殤寒潭的寒氣會侵襲人,若在在里面呆久了,就算不被凍死,但很可能會染上寒毒的。這麼一想,幾人心中的擔憂就怎麼也停不下來了,寒毒有多厲害,他們雖然沒有感受過,但那天下第一奇毒的名聲在那里擺著,到底有多厲害就可想而知了。若是她染上那寒毒,如何讓還能活命?
雪球此時奄 耷腦地趴在那仍舊開著的暗道口,一雙眼楮時不時地往下面看著,嘴里也時不時嗚咽一聲,听上去有些淒楚。主人啊!狐爺錯了,狐爺不該丟下你自己出去玩的,你快點上來,狐爺答應你,以後絕對不會跑遠了玩,就在離你不遠的地方玩耍就好了,你快點上來呀!
麟龍今日也沒有那麼淡定了,對于自家主人掉進了獄殤寒潭,它別說是奄 耷腦地趴著了,而是根本就坐不住,一直在那暗道口來回轉悠。一張如虎又如豹的臉上都能看出一些擔憂之色來。麟龍大爺也不該和那小混球比什麼傲的,以為主人天下無敵,麟龍大爺就是小玩一會兒也不會有事。可卻不想就是那麼一小會,主人和女主人便都出事了。果然主人和女主人身邊都不能沒有麟龍大爺,麟龍大爺現在知道了,以後也不會跑遠的。
二獸心中此時的感想倒是一致的很,那就是既後悔今日跑出去玩了,又擔憂主人的安危,希望主人能夠平安無事的出來。
“怎麼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真急死人了!”慕容紫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開始在亭子里來回踱步。
她一開口,就好似點燃了幾人心中那焦急的導火線,接著一個兩個地站起身,鳳瀟,冷穆寒,玉景風,南宮凌,都起身站起來,四人要麼也如慕容紫一般來回踱步,要麼就是站在原地,要麼就是去了那暗道口,總之都是心急如焚,只有黎單和天山老人還坐著。黎單眉頭也微微皺起,顯然也有些擔憂,而天山老人則是完全一副沒事的樣子,不僅神色輕松,甚至還拿了掛在拐杖上的酒葫蘆,一個人悠哉悠哉地喝著。
“我說你們的人到底有沒有把整個巫族都監視起來?到底有沒有做到每個地方都安排人看著?”慕容紫轉了好幾圈,腳步頓住,看著站起身的幾個男人問道。
秦戰逃走之後,這幾人便各自吩咐了人將整個巫族都監視起來,一是為了能找到秦戰,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要找上官月顏。因為他們雖然守在這暗道口,但是卻不確定上官月顏二人會從什麼地方出來,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里,所以便派了人各處監視著,以便上官月顏出來後,第一時間就能聯系到他們。
可是這一大個下午都過去了,眼看著戌時都過了大半,卻還不見有人稟報消息回來,她真的懷疑是不是有地方漏掉了。
燕飛和燕天也站在亭外,此時臉色都有點白了,兩雙冷眸中也顯出難言的急色來,听了慕容紫的話後,也都看向玉景風幾人。
而這話剛剛一出,幾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這個時候,他們自然沒有心思去想以前幾人的關系如何,他們現在的目的都一樣,便也沒有什麼沖突可言。幾人兩兩對視後,最擅長收集情報的鳳瀟正要開口,可此時,一旁暗道口的雪球和麟龍卻是突然驚了一下,二獸都立即往西面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趴在地上的雪球便是一個高蹦,跳了起來,同時對著涼亭外的燕飛和燕天急切地‘嗷嗚’了聲。燕飛,燕天,狐爺知道主人在哪里了,快點跟狐爺來。
雪球一聲驚人的嗷嗚後,也不管燕飛、燕天听不听的懂,一個閃身就往西面而去,都不走聖宮的大門,速度快的驚人。
而麟龍和雪球一樣,幾乎在雪球嗷嗚的時候,它也轉頭對著南宮凌和鬼影等人吼了一聲,隨即紅光一閃,就從暗道口消失了。
二獸這般反應,燕飛和燕天臉上當即露出幸喜若狂的神色來,燕飛對著玉景風等人道了一句︰“是主子,一定是主子出來了!”
話落,二人立即閃身離開了。
南宮凌和鬼影等人見了二獸如此,麟龍還這般迫不及待地跑了,也當即明白過來,臉上同樣露出了無以倫比的驚喜之色,也第一時間跟了上去。
冷穆寒幾人本就聰明,也深知雪球和麟龍都是頗有靈性,見二獸這般興奮地離去,便也猜到大約是二獸發現了什麼,听了燕飛的話,幾人更是確信了定然是上官月顏有消息了,便也都以最快的速度離去。
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那本是圍滿了人的涼亭內,走的一個人都不剩,天山老人自然也離開了。
遠處圍觀的人們听到燕飛的話,心中也齊齊一驚,見一大群人都這麼走了,眾人回過神後,也都齊齊松了口氣,有的人更是好像連全身都輕松了一般跌坐到地方,喃喃地道︰“太好了!希望上官月顏真的出來了!”
其余人都齊齊點頭贊同,是啊!真的希望上官月顏能出來,他們這些人,如今等于都被軟禁在這聖宮中,她若是有事的話,他們也會有事的!
一行上百人全都跟著二獸離去,望天涯在巫城的另一端,相距甚遠,騎馬最快也要大半個時辰,這麼遠的距離,即便是武功再高,也听不到從山崖那邊傳來的聲響。但是二獸不同,猛獸的听覺本就比人類靈敏很多,加之二獸又不是普通的猛獸,自然能夠听到那邊傳來的聲音,所以他們不知道上官月顏究竟在何處,只能緊跟在二獸後面。
對于槍聲,雪球是熟悉的,麟龍雖然沒听過槍聲,但是卻也听夜青等人提過,是以那五聲槍響一出,他們便肯定就是自己的主人發出的信號了。
直奔西面,翻越聖宮,所有人都沒有騎馬,因為騎馬還不如腳下的輕功更快。
穿過長街,巫城人心惶惶的大街上,人們幾乎只能看見大片光影閃過,那奇快的速度,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人們都沒有來得及避讓,一大群人便已經與他們擦身而去,趕往了遠方。
半路上,有鳳瀟的暗衛前來稟報,說是望風崖附近有槍聲響起。對于上官月顏的事,鳳瀟的人自然也是清楚的,便也分清了那聲響是上官月顏擊殺冥風閣的人時所用的東西發出的響聲。是以在稟報的時候,那人很肯定地說,是上官小姐發出的信號。
幾人听了這個消息,本就欣喜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狂喜之色來,腳下的速度更是快了一分。
大約連半個時辰都沒有,一行人便在望風崖下停住了,而雪球和麟龍則沒有停,直接往那陡峭的山壁沖去,雪球一邊往上飛躥,一邊發出嘹亮的嗷嗚聲︰主人,主人你听到了嗎?狐爺來了!
麟龍也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聲。二獸的叫聲之響,幾乎沖破雲霄而去。
冷穆寒幾人見此,腳步只是堪堪頓了一下,便毫不猶豫地往望風崖飛身而上。鬼影對著身後的一眾暗衛做了個停止的動作,上百暗衛便停在了山下,鬼影和夜離幾人緊隨著飛身而上,燕飛和燕天這一次,自然也不能落後了。
夜黑的夜幕下,清冷的月光照耀著十多人往望風崖的山頂而去。
而另一邊,上官月顏和赫連御宸緊緊依靠著,因為費了一番力氣,之前又幾乎耗盡了內力給赫連御宸壓制寒毒,她身子也無比的疲憊,是以在將自己的信號放出去後,她便和赫連御宸靠著,在金紅色火焰的溫暖下,淺淺地睡去了。
可即便是睡了,她也握著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一邊感受他脈搏的跳動,一邊淺睡過去了。
赫連御宸還是沒有醒,臉色也依舊蒼白無色,不過呼吸倒是比剛才強了一些。也不知道這個小女人這般擔憂著自己睡了,靜靜地昏迷著。
就這麼過了半個時辰,一聲不是很清晰的嗷嗚聲和獸吼聲突然傳入上官月顏的耳中,讓她立即便睜開了眼楮,一雙鳳眸馬上就朝著洞口的方向看去。入目,還是一片清冷月光下的汪洋大海,但是她仔細地聆听的片刻,唇角便驚喜地勾了起來。
因為雪球的聲音幾乎沒有斷過,那聲音雖然輕,讓她一時間以為自己是幻听,但是連續听到幾次,那便是真的了。
確定是雪球來了,上官月顏便知道來的定然還有南宮凌等人,她轉眸看了看身邊的男人,見他就好似睡著了一般的安然,她鳳眸閃了閃,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起身走到洞口,又掏出一把搶,對著天空‘砰砰’地放了兩槍。
寂靜的夜離,那槍聲自然更加清晰了,而這一次,自然不至雪球和麟龍听到了,望風崖上下所有人都听到了。
下方,一眾暗衛們都忍不住歡呼了起來,平日無甚表情的眾暗衛,此時每一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無比欣喜的神色。而剛剛才到望風崖三分之一高度的南宮凌等人听了,更是止不住地狂喜大笑,鳳瀟當即一邊飛身一邊大笑道︰“果然是她,看來她是听到雪狐的叫聲了!”
雖然早在半路那暗衛來稟的時候,他們心中便肯定她就在望風崖,但听別人說,和自己親自確認她真的在,那感覺完全截然不同。特別是她這種好似回應的信號,真的叫他們每個人都無比的狂喜。
冷穆寒幾人此時臉上也都露出了難以言喻的喜色來。
慕容紫大笑著接了一句︰“上官月顏果然本事大得很!哈哈!”
眾人對此言都不可置否,她自然是本事大的,若是本事不大,如何能在龍魂衛的眼中逃出皇宮,逃出東耀?如何能讓赫連御宸和他們所有人另眼相看?如何能成為燕飛和燕天的主子?又如何能在昨日的晚宴上勝出?以及若不是有本事,她如今又如何能這般對他們發出信號?
上官月顏,她本身就是個奇跡!
雪球听到自家主人的回應,再次嗷嗚了好幾聲,雖然只是一只九尾狐,但是狐爺大人此時那細長的眼角也都染上了淚花。主人啊!謝謝你還活著,狐爺答應你,狐爺絕對好好听你的話,不到處亂跑,不和那紅毛怪打架了,也不會讓那個男人再欺負你的。上次是例外,以後不會了!嗚嗚!
麟龍此時也欣喜若狂,不過它自然不會如雪狐這般逗逼,只是仰頭也吼了幾聲,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主人,麟龍大爺來了,你千萬不要有事,麟龍大爺會救你的!
其實,不止麟龍知道現在的情況可能是赫連御宸出了事,就是冷穆寒等人,也都想到了這點。因為若是赫連御宸沒事,她根本無需發信號讓他們趕來,直接回到聖宮就行了。可他們卻沒有回來,這便是說,二人現在就在望風崖,但是卻回不來,因為赫連御宸出了事,她一個人沒辦法回來,所以才放信號讓人來接她。
不過,雖然心知很可能是如此,但冷穆寒幾人卻並不是很在意,因為他們擔心的只是上官月顏而已,至于赫連御宸有沒有事,或者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現在卻沒有心思去細想,只是急著快點確認她的安全。
南宮凌和鬼影等人自然是關心赫連御宸安危的,不過天山老人說了二人都能出來,那麼只要活著,便是最好的了。是以此時也都不去想太多,只想著趕緊接應了二人,其他事稍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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