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孚央恢復之中又繼續練功,也得了些長進。
她閑暇時,再提筆寫下一二話,綁在信鴿腿上,來來回回不知多少次。
她還偷偷拿一個小盒子將所有虔覃的回信存起來。
曄暮無數次想勸一勸孚央,可知道無用,便作罷。幾年過去了,孚央也該再次前往仙界了。
照舊,是曄暮送她。“通心珠你拿好。”
“嗯。”
曄暮見她心不在焉,便再沒說什麼。馬停在了𠤖瀟宅門前。
“照顧好自己。”曄暮忍不住說。
孚央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撩起簾子往外張望。
此時,虔覃問聲而來。他看見孚央,欣喜地跑來︰“姐姐好了?”
孚央笑著點頭。
“姐姐讓我好等。”虔覃笑著嗔。
曄暮被冷落在一旁,他帶有些無奈地皺著眉頭。
“我走了。”曄暮轉過身去。
“你下次來,我帶你去鄧林玩兒。”孚央還是很友好地說。
“不必了。”曄暮的語氣很淡,品不出什麼味道來。
孚央目送著他的車離開。曄暮是要去跟赤松子與句芒道謝。曄暮叫別人駕車,自己坐在車上。他閉目,心中有些難受。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孚央……一定要這樣嗎?魔尊當年一發不可收拾的與仙界公主渺煙相愛卻歷盡坎坷,到最後也不過是那樣的結果。
“怎麼就不明白呢?”曄暮撩起簾子往外望,喃喃自語到。曄暮在王母石室道過了謝,看到那一方燒毀的屋子,不禁皺了皺眉。盡管曾有火焚,但他感到屋里到走廊一道上,有陰魂曾經經過。
曄暮轉身回了石室。
“雨神大人還請小心些為妙,在下感到旁邊的屋子里有陰魂糾集,似乎去別處了。”
“多謝提醒。”赤松子還略有些吃驚,驚訝于曄暮能感到這一切。在𠤖瀟宅。
“姐姐,你離開的這幾年,虔覃有好好練功!虔覃還去請教過旬岸呢。”
看他說話時的可愛神色,孚央只是淡淡地笑了。
虔覃忽然開口提議道︰“姐姐,我帶你去鄧林玩兒一玩兒吧,虔覃似乎不止一次听到姐姐提起鄧林,虔覃還特地去鄧林了看了一番,就當作是慶賀姐姐回來。”翌日。
孚央一身靛色出現在了𠤖瀟宅宅門口,懷揣𨳊灕傘,倚在虔覃家的柴扉上。
孚央出來得太早了些,讓尚睡眼惺忪的虔覃著實措手不及了些。
虔覃慌慌忙忙穿上青袍出門。望著彌漫的晨間薄霧,滴著露水的花瓣還有䉪谷出發不久的金烏,虔覃神色凝重地看著神情嚴肅的孚央。
“姐,真的要這麼早?”
“嗯。”孚央點點頭,神色不為所動。
虔覃又痛苦地望了望天上的霧,可憐兮兮地望著孚央。
“練功之人還嫌需要起早嗎?”
虔覃不情願地搖搖頭。
孚央兀自朝前走,默認可以出發了。
身後的虔覃叫喊︰“林離姐,要不要反差這麼大啊?昨天姐姐不是這樣的呀!”
孚央依舊一副冷漠臉︰“知道就好,繼續適應吧。”
說起性子,她性子一直都不大穩定。靈巧的時候,是偏靈;文靜的時候,是偏仙;捉弄起人來,是偏妖;冷漠的時候,是偏魔。
現在雖隱去魔性,但確實偏魔。行了一整天,二人找客棧住下了。
“好好休息。”孚央在虔覃房門口說。
“嗯。”
孚央走出去,屋內的燈很快就滅了。
她在走廊上走著,感到身後有一絲陰風吹過。她不屑地嘴角上揚。
“無聊。”她沒有做任何別的動作,只是進了自己房間,卻不動聲色地布下了結界。那陰魂在門外,嘴角勾起一分笑意。
“還真是厲害。”翌日,孚央早早地在虔覃房門外抱著𨳊灕倚門而立。
“再不出來我踹門了。”孚央的聲音冷冷地飄入慌忙穿衣中的虔覃耳中。
虔覃慌忙地穿好衣服︰“來了來了!”
虔覃楚楚可憐地望著孚央的眼楮︰“林離姐,放了虔覃吧!”
孚央不理會︰“起早點兒能看露珠。”
這理由駁得虔覃無話可說。二人行至鄧林。
這兒的桃花沒有凋零一說,滿目望去,盡為桃花色,三百里延綿不絕。
輕風一過,便有花瓣飛落,滿地都鋪著桃花,讓人不忍心走過。
孚央第一次見這般場面,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桃花盛開,飛落。
她身旁的虔覃在看她。
“姐姐為什麼總說要帶曄暮哥哥來這兒啊?”
“他是桃花嘛。”
“虔覃去給姐姐摘桃去,這兒的桃子也好吃。”灼華依舊是通身桃花色,她身邊是慕璃不散的陰魂。
那身桃花色與漫天桃花襯得很好,慕璃雖還是一身大紅色,但究竟是陰魂,稍作隱術也不那麼明顯。
灼華有些沖動,虧得慕璃攔住。
“妹妹莫要沖動,你雖得了許多法力,卻終究不是孚央的敵手。我們還是暗里來的好。”
“怎麼個暗里來?”
慕璃神秘一笑︰“他身邊叫虔覃的那小子,法力並不那麼高深,孚央看起來與他關系匪淺,給他下絆子就好了。”
灼華面上稍有惑色,慕璃解答說︰“你我反正已無法同心愛之人廝守,孚央投向他人懷抱也沒有什麼了,我們不就是想讓孚央出事嗎?”
“明白。”灼華勾起嘴角。
她們就是要先讓孚央痛苦,然後赤松子與曄暮也不會好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