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煙嵐繚繞,微風習習,撩撥葉色濃綠, 而舞。草木清香襲來,沁人心脾。
竹舍躲藏林間。林間除了杜宇不時鳴叫一二聲“不如歸去”,一起都幽寂得可怕怖人。
山腳溪水澈然如鏡,溪底的石頭比平日里見的大些。
只是這里的草木屋舍都較平常所見要大。
這座山山腳下,有一巨石。石上生著幾片青苔,經過風侵雨蝕,石上之字已有些模糊,但還是可見那三個字“夸父山”。山巔寂靜,這里倒是屋舍林立。山巔之心還有昨夜燃起的火堆之余燼。
這里倒有些生氣,大約人還未醒。
首領屋中。
“那……便如此說定了。”一個紅色的背影。
“好。”一個龐大的身軀。次日。
“姐姐!救……”
這撕心裂肺的聲音驚起了孚央,是虔覃!
孚央趕緊穿上衣裳,提上𨳊灕,這小子出什麼事了?
孚央跌跌撞撞推開虔覃竹舍柴扉,在虔覃竹舍的各屋子中都找過了,卻不見他蹤跡。
孚央出到門外,正踫上一年來一次的曄暮,又望見有一依稀不清的龐大身影。
孚央指著那個身影問曄暮道︰“那是什麼?”
“哦,一個巨人,似乎是夸父族的,抓了個男子,方向……”曄暮撓撓頭,“大約是朝夸父山去了。”
孚央拉著曄暮的手腕︰“跟我去!”
曄暮還雲里霧里搞不清楚,孚央問,他便回答罷了。巨人?大約是夸父族的。夸父山下。
孚央與曄暮在林中行,樹影斑駁。
“孚央,來夸父山是為何事?”
“救人。”孚央不假思索。
“救誰?”曄暮低下頭來。
“虔覃——被俘走的那小仙。”
曄暮低下頭來︰“救他做什麼?”
孚央不知該如何回答,沉默良久,又開口道︰“他說要向我請教仙術。”
曄暮皺了皺眉。雲又多出幾重,霧更重了,成了乳白色,山上又幽寂了幾分。
二人在叢林中穿行,晨露都附在衣襟上。
怎麼,夸父山上居然還有正常大小的屋舍?
曄暮拉住孚央︰“你看這間房子。”
正常大小的屋舍?孚央不惑地看向曄暮,這是怎麼回事?這里看起來是住人的啊。
孚央拽了拽竹籬笆上的一根細細的藤條,清脆的鈴鐺聲響起。
不一會兒,有一著青衣直裾女子緩緩而出,輕啟柴扉。
“二位是?”女子很是有禮貌的問道。
她似乎很弱呢,但她那楚楚的目光倒很是想令人保護。
“在下林離。”孚央拱手作揖。
“在下曄暮。”
“今日有一巨人于我住處旁邊俘走一小仙,听聞是夸父氏族人氏,不知姑娘是否知曉詳情?”
那女子蹙眉而思,緩緩啟齒道︰“今日首領似乎下山了。方才我又聞動靜,像是夸父族人的聲音。”
她又稍作思量︰“族人大多都居住在山巔,妾可帶二位前往。”
她叫茉霄。
山頂的霧氣倒不那麼重,陽光也看得清晰些了。
霧忽然又重了。
奇怪,霧里有香?
“林離小心!”
孚央面前應聲化出一座冰盾。那根木簽離孚央的心距離不過三寸。
霧中隱隱出現一巨大的身影。
一定是他!
霧氣緩緩鐘于山巔之央,有水滴從山腰山底緩緩升起,山底小溪也呈線狀升于孚央身邊。
“他在哪兒?”孚央沉著臉問。
“哼,你殺了我再說吧!”夸父族首領應到。
葉聲瑟瑟,最後化作球狀朝孚央打來。
霧氣化作了水,孚央用那團水擋了一擋,另一只手又控著溪水和露水朝夸父族首領打去。
夸父族首領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團霧,使他看不清楚。
溪水和露水化作冰刃,刺到了夸父族首領左臂上。霎時,熱血噴涌而出,澆灌著冰刃。
“他在哪?”孚央冷冷地問倒在地上的首領。
首領抱著左臂,勉強伸出右手指指東面。
孚央朝他指的方向去了,茉霄也跟去了。
曄暮蹲在夸父族首領面前,慢慢吐出幾句話︰“你這傷啊,得好個幾十年。要不是她不想惹事,”曄暮忽然想到件奇怪的事,“霧氣里的香味是怎麼回事?”
香氣還在,隱隱約約的。曄暮忽然感到渾身無力,他明白了,竭盡全力朝東邊大喊︰“林離!快,走……有毒……”
孚央出現了,虔覃在後面跟著。
𨳊灕傘的翡翠散出綠光,霎時間冰刃由翡翠中射出,刃尖貼著夸父族首領的胸膛,再近一分,鮮血就會殷殷流出。
“香氣是如何回事?”孚央勾了勾手指,昏迷的曄暮飛了過來。隨即,孚央幻化出一座看不見摸不著的防毒罩,籠著他們幾人。
“昨日,有一女子來找過我……”
不及說完,夸父族首領暈過去了。
孚央勾勾手指,收回冰刃︰“真是麻煩。”
孚央也沒管什麼,叫虔覃背著曄暮,茉霄打點好物件,也隨之下山。
“這藥這麼厲害?”孚央瞥瞥曄暮。她方才用過解迷術,仙術靈力都用過了,半點反應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