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再次出現的牌子,我心里還是不服氣,我就不信走不出去,瞥了兩眼牌子以後,繼續往回走。
又不知道走了過久,我頓時苦笑起來,就見前面不遠處,又出現了那個牌子。走到跟前只看了一眼,我惡狠狠地沖了過去,二話不說,兩條胳膊抱起牌子就往上拔,拔了沒幾下,“ 哧”一聲,牌子給我從土里拔了出來,我連看都沒看,直接給它扔進了路邊的草窩里。我倒要看看,眼下我遇上的,到底是迷魂陣,還是鬼打牆。
接著繼續往回走,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路邊,又出現了一塊牌子,我心里頓時一跳,這牌子,居然在路邊立的好好兒的,走到跟前朝牌子底部的地面上一看,並沒有被拔過的痕跡,真是邪了門兒了,這好像不是迷魂陣。
一尋思,行,我再拔你一次,“ 哧”一下,又拔了出來,再次扔到路邊,繼續往回走,心說,有本事你就再出現一回!
又走了一陣子,果不其然,前面又出現了一塊牌子,而且又是立著的,我走到跟前朝牌子看看,本想把它再拔出來,不過轉念一想,我還是別白費力氣了,我恐怕就是拔上它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它還會再出現的!
雖然這時候身體並不知道累,但是我也想停下來歇一歇,因為感覺精神有點兒乏累了。
一屁股坐進牌子旁邊的草窩里,心里琢磨著,眼下這個應該不是鬼打牆,這好像是無盡的輪回,要是我就這麼一直往回走下去,很可能會永遠困在這里。
無歸路,看來真的是沒有歸路、再也不能回頭了,它奶奶的!
休息了好一會兒,我從草里站起身,順著小路往前走了起來,要是還往回走,恐怕還是一直輪回,永遠看不到希望,往前走,可能會有希望吧,不過,小路的盡頭要真是陰曹地府,那我恐怕也很難再回去了,我還不想死呢!
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最後一咬牙,管它娘的呢,走到盡頭先看看再說,路是死的,人是活的,路盡頭要真是陰曹地府,還有這麼大一塊天地呢,我可以趕緊往別處跑。
又不知道朝前走了多久,我猛然發現路兩邊的頭發草好像越來越來少了,腳下的路面也從黃土地變成了石頭地。我頓時來了點兒精神,看來往前走,不會再陷進輪回里了。
一邊走一邊留意,又走出去不知道多遠,路邊的頭發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藤蔓植物,也是黑色的,好像是從地面的石頭縫里長出來的,整個嗚嗚泱泱的,除了我腳下的這條小路,藤蔓就跟之前的頭發草一樣,把地面覆蓋的嚴嚴實實,朝四周一看,一眼望不到盡頭。
不過,這種藤蔓上的葉子很奇怪,一片片長得跟人手很像,就連上面一根根手指頭都清晰可見,葉柄在葉面上就像一根根暴起的青筋,每一片葉子都十分形象,眼下這也就是我了,換成膽小的人,非給這種詭異葉子嚇著不可。
順著小路繼續往前走,也不知道啥時候,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一個黑乎乎的大輪廓,看著像是座延綿起伏大山,堪堪攔住了前面的去路。
我並沒有停下,繼續朝前走著,等走近了再看,確實是座大山,很快的,我來到了大山下腳下,這大山兩側,一眼望不到頭,就像連綿的城牆一樣,站在大山跟前,感覺自己渺小的就像只螞蟻一樣。
在大山中間,居然有條裂縫,也就一米多寬,我腳下的小路筆直地通向裂縫。
我看了看,這裂縫好像是一條穿山夾道,不過,裂縫似乎有些詭異,顯得陰森森的,我感覺里面不是啥好去處。
試著走到裂縫口跟前,朝里面打量了一眼,就見里面比外面陰暗許多,也是一眼望不到頭,在裂縫的兩側山體上,爬滿了這種鬼手葉子一樣的藤蔓植物。
站在裂縫口,我猶豫起來,這還要不要順著路往裂縫里去呢,感覺里面弄不好會有啥危險。
也就在這時候,裂縫深處“刷”地閃了一下,緊跟著,一個豆大的亮光出現了,好像是蠟燭光或者是油燈光,還在輕微的跳動著。
我心里頓時冒出了一絲安慰,有亮光,說明里面可能有人。對我來說,有人就可能有希望,不過轉念又一尋思,萬一光亮之處根本不是人,而是陰曹地府,那我該咋辦呢?
猶豫之際,忽然,我身後“嗚嗚”作響,好像憑空刮過來一陣颶風,我剛要回頭看,就感覺自己後背給一只大手抵住了,我一愣,這空曠無比的天地間,咋突然會出現人呢,難道,是把我拖進水潭里的那家伙?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大手推住我的後背猛地一使勁兒,我整個身子不由自主朝裂縫踉踉蹌蹌沖了過去……等我穩住身子的時候,自己已經身處在裂縫里面了,迅速轉身朝後一看,一條高大的黑影在裂縫口一閃而逝,我頓時一怔,這條黑影,咋看著這麼眼熟呢,難道是我太爺?
撒腿朝裂縫口跑了起來,不過,跑了沒幾步,我怔愣住了,整個人愕然不已,裂縫口這時候離我不過兩三米遠,可以說近在眼前,我全速朝它跑出去幾步,居然離我還是兩三米遠,難道我在原地就沒動?不可能,我隨即用上全力,再次朝裂縫口跑了幾步,緊跟著,我徹底呆住了,就見裂縫口離我依舊兩三米遠。
怎麼會這樣兒呢?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再次跑了幾步,居然還是兩三米遠,旋即一咬牙,看著裂縫口不停跑了起來,我就不信了,就這麼兩三米遠我還能跑不到?
然而,詭異的一幕,就這麼出現了,明明看著只有兩三米,卻怎麼都跑不到近前,這感覺,就像給毛驢身上綁了根木棍,木棍前面挑了一串水果,毛驢只能垂涎地看到它,卻永遠也追不到它。
我終于停了下來,同時,我也想明白了,自己又陷入了另一場輪回里邊兒,這場輪回,比起剛才的木頭牌子,有之過而無不及,看來,我只能往前走,再不能後退了……
無奈地一轉身,順著裂縫夾道朝裂縫深處走去,不過,走了沒多遠,我回頭又朝裂縫口看了一眼,說真的,這時候我心里還是有點兒不甘心,轉回身,又試著朝裂縫口走了過去。
這時候,我離著裂縫口大概有七八米遠,走了幾步,裂縫口依舊離我七八米遠,再走幾步,還是七八米遠,丁點兒距離都沒有拉近!
我頓時苦笑了起來,看來我真是只能進不能退了,無歸路呀無歸路,真是名符其實的“無歸路”!
裂縫夾道里邊兒空間狹小,遠不如外面的頭發草地,草地里最起碼天高地闊,就算不想順著路走,也還能往別處走,眼下這裂縫呢,只剩下一條往前走的路,往回還走不通,裂縫兩側呢,全是刀削一樣的筆直山體,抬起頭往上面看看,高得都看不到頂,更別妄想順著山體爬上去了。
一邊苦笑著,一邊順著裂縫小路往前走,此情此景、此時此刻,要不是正在親身經歷,我恐怕連做夢都不可能夢到這些。
裂縫深處那個小亮點,依舊一閃一閃的,走了許久,裂縫不見盡頭,它也不見變大,依舊還是那麼一丁點兒,就好像我身後的裂縫口一樣,我似乎也永遠不能接近它。
這里的天呢,似乎沒有白天、沒有黑夜,更沒有太陽月亮跟星星,我似乎也感覺不到累,從我對時間上的感覺來說,我應該最少在這里折騰一天了,按理說,天色早就該黑了,不過,這里還是不明不暗、不陰不晴的,叫我覺得分外不適應。
順著裂縫小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間,眼前豁然開朗,同時,也嚇了我一大跳,就見眼前成了萬丈深淵,我要是往前再多邁一步,直接就摔進深不見的深淵里了。
連忙給自己定了定神兒,打眼朝四周一看,四周圍還是山,深淵就像個圓井,群山林立在井口的邊沿兒上。
這到底是啥地方,這樣的奇景,陽間恐怕根本就沒有!
越過深淵,在我對面的山體上,我發現還有一條裂縫,似乎也是一條裂縫夾道,我腳下的這條小路,順著山體邊沿、環著深淵延伸到對面的裂縫那里。
只是這環形小路太狹窄了,不能邁腳走,只能側著身子、後背貼在山體上,一點點往那里挪。
我又猶豫起來,要不要再接著往前走呢?這小路這麼窄,側身站在上面,眼前就是看不見底的深淵,萬一一個不留神,直接就栽下去了。
也就在這時候,之前那股怪風又在我身後“呼”地刮了起來,我這次連看都沒往後看,直接沖出裂縫,踩上了這條環淵小路,我怕那黑影在背後再推我一把,給我推進深淵里。
後背貼著山體在小路上等了一會兒,風聲逐漸落去,我頓時暗松了口氣,仗著膽子朝腳下的深淵看看,唉呀媽呀,腦袋一陣眩暈,不行,雖然我不恐高,但是我也不能冒這麼大的險,萬一一腳踩空了……
我把身子朝裂縫處挪了起來,原本就兩步遠,挪一下就能回到原來的裂縫里,誰知道,我挪了十幾下,居然愣是沒挪到地方,這回真的是近在咫尺的距離呀,就這就回不去了麼?我一咬牙,算了,還接著往前走吧,萬一我一個不留神栽進深淵里,我自認倒霉了。
說真的,我當時都不知道怎麼一步步挪過去的,要是現在再叫我那麼挪一次,十有八九會一頭栽下去。
等我小心翼翼挪到對面的裂縫口,不由自主的長長松了口氣,終于平安過來了。不過,按理說我後背應該被冷汗濕透的,但是,一點兒汗都沒有,連額頭上都是干干淨淨的。我一琢磨,這或許是,鬼魂不會出汗的吧。
打眼朝這道裂縫里看看,還是一米來寬,裂縫里面的山體上,依舊長著這種手葉子藤蔓,我這時候,也不再猶豫了,猶豫已經沒啥用了,又回不去,只能往前走了,邁腳走進了裂縫。
在裂縫里走了沒多遠,前邊的小亮點又出現了,我這時候就納了悶兒了,這亮點兒那里到底會有些啥呢?
在這道裂縫里又不知道走了過久,我就發現,兩側的山體,好像越往前走越矮,山體上爬的藤蔓植物也越來越少,這時候,憑著我這個過來人的經驗,我估計又要走到一個新的地方了。
又往前走了一陣子,果不其然,兩邊的山體徹底消失在了地平線上,眼前又成了一馬平川,不過,在平川的盡頭,似乎有座高大的城池,隱隱約約還能看見城池上面的二重城樓,我腳下的這條路,也變得寬敞無比,彎彎曲曲蛇形一樣通向城池下面。
我這時候長長松了口氣,總算見著人類的痕跡了,不過,也有可能是鬼魂的痕跡,要不要到城池那里看看呢?
就在這時候,猛然間一個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劉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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