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天高雲闊,許陌遙方下了朝。正準備打道回府,孟長安騎著馬在前面領路。就在經過正街之時,馬車忽停。
“怎麼回事?”許陌遙坐在馬車之中開口詢問。
“前面有隊伍攔路。”駕車的小廝回道。
應聲許陌遙掀開簾子,只見一行攔路隊伍正在車前。不遠處十六人抬得玉輦緩緩而來。
孟長安騎在馬上,看見那十六人抬得的嬌子,心下斥了一句︰瞧這陣仗,除了長公主還會有誰。
說時遲那時快,轉眼之間玉輦已來到面前。
依舊是珍珠搖曳生輝,青紗帳映的長公主的身姿朦朧綽約。然,此時孟長安雙眸緊盯的卻不是她,而是……
與長公主共坐玉輦的還有一個人,鳳眸挺鼻,玉面薄唇,除了晨卿又會是何人。
盡管相去幾十米之遠,盡管隔著青紗幔帳,孟長安卻依舊認得出晨卿。
此時長公主正拉著晨卿的手與他共說情話,晨卿側頭听著,微微一笑。長公主便樂的合不攏嘴,明明是一個半老徐娘,此時卻偏偏生出了少女的嬌羞。
晨卿轉過頭去原本想說些什麼,不巧正好看見了不遠處的孟長安。兩人隔著青紗帳對視,晨卿驟然怔了。
“怎麼了?”一旁長公主問了一句。
晨卿緩過神來,立刻低下頭去。倉皇一笑。“沒,沒事。”說著便扭過頭去,望著前方。
玉輦駛過,孟長安與晨卿的這次再見,真的是說不出的尷尬。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最後只能徒留心中的一絲落寞。
——
過了些日子,春意漸去,初夏將至。
又到了皇後娘娘一年一度的省親之日,這對于唐 是喜事,對于林鈺軒是喜事,對于蕭疏來說更是喜事。
原本唐皇血脈都住在萬麟,但唐 的父親卻是出了名的隱士,不願在萬麟久住,于是乎舉家南遷搬到了萬麟之南的重錦城中。
如此一來,這一去一回定要不少時日,只是林鈺軒也不惱。或許他巴不得唐 能多去些時日,好讓自己也蕭疏多快活幾天。
就這樣林鈺軒一定秉承著在外人面前把戲做足的精神,將唐 的車馬送到了萬麟南城門,後揮淚告別。百姓更是逢人就提,帝後鸞鳳和鳴,感情甚篤。皇後歸省,皇上揮淚送別,實屬感人。
眼看著唐 的退伍漸漸消失在遠方,林鈺軒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目光深邃的望著前方,自顧自的開了口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一旁站一男子,立刻抱拳回稟道︰“回皇上的話,一切安排妥當。”
唐 省親的車馬走了一天一夜終于到了重錦城,城池不大,唐家又是貴族,更何況皇後歸省。全城的百姓自然也要前來相迎,唐 坐在馬車中,听得車外一聲聲的恭迎,眉眼之間卻生不出喜悅之色,只是嘆了口氣。
“娘娘,到了。”車窗外宮女白甦開口道。
與此同時面前的車簾也被一同掀開,只見唐家的人跪了一地。
“爹,娘,快快請起。”唐 一見爹娘都跪在地上,立刻下車將二老扶起。
唐父正是唐皇在交出半壁江山之後晚年得的兒子,名喚君擷,生性內斂,又不喜權勢。而唐母則是當年名盛萬麟的才女阮沉碧,琴棋書畫無一不曉,詩詞歌賦無一不通。
如此生身父母注定要讓唐 成為一個錦衣玉食,才華冠絕的女子。只可惜誰曾想如此美好的鋪設,換回的卻是如今這般不敢與人言的淒苦。
唐君擷看著一年未見的女兒心生歡喜,怎奈如今身份有別。便立刻欠身行禮道︰“恭迎皇後娘娘歸省。”
阮沉碧年歲已老卻掩不住風華,柳腰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