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听來自是喜上眉梢,立刻抱拳道︰“那就多謝許大人了。”
只是他又看到許陌遙身邊站著的孟長安,果然今夜的孟長安真的是自帶光環,走到哪兒都會被人注意到。“這位是?”
“是我府上新來的那個丫鬟,名喚孟長安。”
一句話下來讓沈忱仿佛如夢初醒一般,指著孟長安開口說到︰“原來是你!哈哈!”驟然又笑了兩聲。“還真是人靠衣裳馬靠鞍,今日你穿成這樣,還真是讓我認不出你來了!”
孟長安不解,沈忱為何會說這樣的話。“你是誰?為何會認得我?”
沈忱見孟長安還沒認出自己不覺有些急了。“你怎麼不認得了?我們可是交過手的!”
听此,孟長安看著沈忱的臉仔細的回憶著,忽然想起那日的黑衣人。不覺訝然一驚,指著沈忱道︰“是你。”
孟長安終于記起自己來了,沈忱自是報上姓名。“嗯,在下沈忱。”
“沈忱。”孟長安嘴里不住的念著這個名字,臉上更是驚訝不已。“你就是沈將軍!你……”
“好了!那日的事就不要再提起了,都過去了。”許陌遙仿佛一眼便看出了孟長安想說什麼一般,立刻上前開口阻止。
孟長安看著許陌遙,自是明白了他的用意,立刻掩了口。
許陌遙與沈忱又寒暄了幾句,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小公公快步過來。“參加許大人,參加沈將軍。沈將軍,宴會就要馬上開始了,皇上叫你趕緊進去呢。”
沈忱應了聲,又對許陌遙說了聲“先行一步”,便一路小跑著離開了。
目送著沈忱的離去,身後孟長安咋了咋舌。“就憑他的功夫,也能做撫遠將軍。”
“長安,不得無理。”許陌遙站在身前忽然正色開口。
這一次孟長安終于學聰明了,跟在許陌遙身後,自顧自的說道︰“知道,看破不說破嘛!”只是白眼依舊翻出天際。
此次宮廷宴會是在宮中一角的外殿舉行。孟長安隨許陌遙剛一走進,便有不少大臣相擁而來。
身後也有不少未出閣的小姐含羞帶臊,暗送秋波。
許陌遙自是一一應答,左右逢源。孟長安站在一旁青眼白眼也收了不少,不過此刻她到有些不在意了。
你來我往的奉承過後,許陌遙帶著孟長安來到了宴會末端的俸桌上坐下。
一個時辰後,只聞得鐘鼓一響,不遠處林鈺軒便攜著唐 ,雙雙前來。
今夜的林鈺軒一道金玉龍袍加身,帝王之色盡顯。身旁的唐 更是著一錦繡鳳袍,三千青絲挽做朝鳳髻,金步搖在一步一步之間悠然起舞。
搖曳的燈火之下,只見唐 容顏似玉,笑靨如花,那是一種令人無法描述的美好。
當林鈺軒與唐 臨近之時,在坐眾人紛紛在席上跪在,叩首到︰“臣等叩見皇上,叩見皇後娘娘,皇上,皇後娘娘洪福齊天。”
話音方落,林鈺軒與唐 便以雙雙坐于高台之上。
“免禮平身。”俄而公公一揮拂塵,尖細的聲音響徹四方。
臣子紛紛起身,這時間四野歡歌具響,身著絲綢錦緞的女子驟然起舞。
如此夜色,如此歌舞,真可謂是美不勝收。
孟長安不經意的抬頭,看著高台之上的唐 ,她在笑,不同于平時的禮貌微笑,此時此刻的她眼角眉梢喜不自收。
美目流轉來到林鈺軒身邊,又一陣輕聲低語。
孟長安第一次看見林鈺軒對唐 笑,微微頷首听著她說給自己的悄悄話。
如此景象,真的會讓人以為林唐的帝後感情甚篤,鸞鳳和鳴。
只是在孟長安看來,總覺得有些不自在。林鈺軒何時對唐 這麼好過,而且總覺得今夜仿佛少了些什麼。
“公子,蕭貴妃怎麼不在?”孟長安終于找到了不自在的原因。
的確!蕭疏既然是林鈺軒的寵妃,為何今夜不見她來。
許陌遙靜靜的坐在前面,听著孟長安的話,忽而側目,回答道︰“蕭貴妃只是個側妃,地位甚卑,是不能參加這種群臣來賀的宴會的。”
一時間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夜的唐 如此開心,原來是因為蕭疏不能前來爭寵,更何況今夜無論林鈺軒如何不願意都要配合著她把琴瑟和諧的戲給演好。
不覺中又是鐘鼓一響,只見長公主的隊伍緩緩走了過來。
四周的歌舞聲驟停,舞女們紛紛退下。
群臣再跪。“臣等叩見長公主,長公主萬福金安。”
林鈺軒一見長公主來了,自是下了高台,親自來迎。“皇姐,請上座。”
長公主今夜的妝扮可絲毫不亞于前日回朝時,一襲玫瑰紫牡丹花紋錦長衣,更是艷麗。
輕笑一聲,徑自坐在唐 方才坐的位置上。林鈺軒恭敬的坐在長公主的身旁,這時早已有懂事的下人在側位上置了一玉桌。
唐 臉上沒有任何不悅之色,坐在側位上。只是她他對面坐的便是沈忱。
沈忱凱旋回朝,今夜又是他的封賞宴,林鈺軒自是將他奉為坐上之賓,坐于高台之上。
因為長公主一來,唐 下了主座,于是乎便與沈忱對坐。
此時對面的沈忱喝著酒,努力撇過頭去不看唐 ,竟不似白日里的深情款款。
長公主上坐之後,舞台上的節目立刻換成了戲曲。
只見台上五六個形形色色打扮的人,揮著袖子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歌舞還是有聲有色,只是這戲曲。孟長安的確一竅不通,難以理解。
她不懂這些人咿咿呀呀到底在唱著什麼,只有一群大臣拍手叫好的時候才會知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亮點。
好不容易才熬到一曲終了,台上的人欠身退下。
此時嚴大人第一個站起身來,手中拿著酒杯。“長公主,還真別說這青衣唱的絲絲入扣,真是妙哉!妙哉呀!”
趙大人緊跟著站了起來。“微臣與嚴大人的感觸頗為相同,方才那青衣在于夫君離別之時,唱的那真叫一個哀婉淒涼,就連微臣都有些身臨其境了。”
長公主听來,一抬手,笑的眼角的皺紋擠作一團。“趙大人,知音,知音呀!”
結果很明顯是趙大人得了長公主的歡心,此時嚴大人有些吃癟,瞪了趙大人一眼一揮袖子徑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