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千棠兩人到宿舍後，譚彬自然沒去什麼學校，直接打車回家。
梁熠彤很郁悶，游戲開始沒十分鐘，他已經被殺死四回了。
“你妹，對方打野老gank我，下路輔助干什麼吃的，操！”梁熠彤手指敲著鍵盤，一邊罵一邊回頭，見譚彬埋頭做題絲毫沒搭理自己的意思，更是氣得翻白眼。
說好回來一起打游戲，這家伙倒好，拋棄了隊友不說還嫌他吵，把耳機也給剝奪走了。
片刻後，梁熠彤退出游戲，朝譚彬走去，“假期不想做作業，正好你做完我拿回去抄－－咦，你這什麼卷子，怎麼和我的不一樣啊？”
梁熠彤掀起桌上的英語卷子，發現最後的作文題果然不一樣，頓時驚了，“冰糖，你居然自己找題做，真打算考狀元啊？”
“這是顧老師給我找的題。”譚彬用筆指了指旁邊一堆卷子，“都是文城的模擬題，比我們這兒的難多了。”
“啊！”梁熠彤隨手翻了翻，更驚訝了，“每科都有，我還以為她只給你補數學呢，難怪你總分提高那麼多，顧老師真神啊愛尚網，什麼都會。”
“那是。”譚彬笑得眼楮里都閃著小星星，“她每科都講得極好。”
梁熠彤看著他，躊躇道︰“冰糖，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
“喜歡顧老師。”譚彬接了他後半段話，勾唇笑了笑，“其實在車上你就想問了吧，憋得難受不？”
“靠！太特麼難受了。”梁熠彤一屁股坐在床邊，搓了搓臉，“能和我說說你怎麼想的嗎，那可是顧老師啊，從文城來的，22歲，幾年前就大學畢業了，這可不是一般人，你……不是我打擊你啊，我覺得這事不靠譜。”
“我知道。”譚彬神色沒什麼變化，手指的中性筆輕輕一轉，“我喜歡她是我的事，和她是什麼樣的人沒關系。”
“怎麼會沒關系，那要是她不喜歡你呢？”
“至少她不討厭我吧，現在我只想考到文城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那萬一，她回去以後交了男朋友呢？”
譚彬一怔，手上的筆掉了，“那只是你的假設，我在文城的話，也有一半的機會。”
梁熠彤道︰“哎呦我的少爺，你知道文城有多大嗎！一個家里的人都管不住另一半出軌，你還能管人家顧老師交不交男朋友？”
譚彬眼里的亮光倏地黯淡下去，抿著唇不說話。
梁熠彤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忌諱的話題。
“對不起啊，我就是怕你陷進去，顧老師是好，我們大家都喜歡她，但是這種喜歡－－”梁熠彤撓頭，“哎，算了，反正你心里有數就行，考到文城當然好，我只希望你是為了自己，而不是一段虛無縹緲的感情。”
“我就是為自己。”
譚彬重新拿起筆，追隨千棠固然有私心，但他也是為了脫離現狀，做更好的自己。
＊
當晚，千棠和邵心萌躺一張床聊了大半夜，第二天下午才起床。
重水其實沒什麼好玩的，出名的只有個人工湖，邵心萌非要去坐船，千棠只好陪著她在船上吹冷風，後來兩人都凍得受不了，這才趕緊蹬腳踏板，回到岸上。
邵心萌把手放千棠大衣帽子下面，跺著腳說道︰“好冷！都沒什麼人，咱們走吧。”
“就說沒什麼玩的，你非要來，在家躺著多好。”千棠轉身用凍僵的手去冰她的臉，“來這兒旅游的人都是去周邊風景區，露營賞花漂流什麼的，夏天才能玩，冬天沒戲。”
文城冬天會下雪，重水不會，但這里的冷是濕冷，寒氣順著衣服縫隙侵入皮膚，感覺穿再多也不保暖。
“我倒是想夏天來，你不告訴我地址啊。”邵心萌把臉埋在千棠毛絨絨的衣領上，“都冷餓了，我們去吃涮羊肉吧。”
兩人打了車，直奔那家店。
假期加上天冷，店里生意十分火爆，拿號排隊，半小時後才輪到桌。
服務員把她們領到位置，桌子還在清理中，兩人便在一旁等候。
“聞著味更餓了。”邵心萌咽了口口水，“一會兒多點幾盤，我感覺能吃下一頭羊。”
千棠道︰“眼大肚小，你連個小羊腿都吃不完。”
“怕什麼，吃不完打包回去當宵夜，昨夜餓死我了，你都過的什麼生活啊，家里連泡面都有不起。”
“本來有的，听說你要來就提前消耗了，等著邵大小姐來改善生活水平。”
“哎呦，這要給你哥听到，指不定心疼成什麼樣呢。”邵心萌捂著嘴笑，“看你可憐，這頓本小姐請了。”
“早說啊，你請還吃什麼羊肉，豪華海鮮盛宴走起！”
“不，我就要吃羊肉，這內陸小城市吃什麼海鮮。”
兩人說笑間，桌位收拾好了。
等店員離開，千棠掏紙巾準備再擦一下座椅上殘留的水跡，邵心萌繞到對面，剛把包甩卡座上，就有人先她一步坐下。
邵心萌頓時不樂意了，“喂，起來，這是我們的位子。”
“這是四人桌，我們剛好四個人。”
搶位子的是個小平頭，把卡座上的包拎起來丟過去，起身對著門口揮手，“秋哥，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