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凡剛踏入這塊地方的時候,場景就有所轉變了,地面的泥土變了顏色,呈墨綠狀,周圍很空蕩,沒有鐵木叢生,像是被人為開闢的一般,在正前方,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五根沖天的鐵木,上面還掛著五架白骨,高台的邊緣還有著深褐色的血液干枯的痕跡,經過了這麼多年也沒能徹底的凋零,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祭壇,被人用來祭祀屠殺用的,只是祭祀的祭品是活生生的人類。
嗡嗡嗡。
突然,周圍一片大亮,一簇簇火焰升騰,干枯了無數歲月的巨大油燈之中熊熊燃燒起來,花團錦簇,火焰掩映之中,把周圍的情況一覽無余的表現在了林凡的面前。
不只是祭壇上,連同地面上都是染紅的鮮血,在不遠處,似乎有著一個分割線,在里面是褐紅色的干枯血液,外面是墨綠色的土壤,一紅一綠,格外的清晰,界限分明。
林凡一步踏出,越過分界線,踩在褐紅色的土地上,土質很松軟,把他的一只腳都陷下去了,抽腳而出,里面全都是這樣的顏色。
祭壇上,幾個影子影影綽綽,似乎有人在翩翩起舞,不似靈體,倒像是一朵朵白色的霧花翩翩而又靈動,幻化出的那三個身姿苗條的女人,在上面輕舞,進行著某種神秘的儀式。
她們每個動作完成以後虛化的身體便會變成一縷青煙,逐漸消散,而後又猝不及防的在另外一處地點出現,進行著交織和舞蹈,林凡試圖用心眼去觀察,卻是發現那些影子全部消失了,等張開眼楮的時候,那影子再次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只能用肉眼才能看到。
林凡得出了結論,他就這麼認真的看著那幾個影子的變化,不去打擾,也不輕舉妄動,只是這麼看著,如老僧入定,把這些影子的每一個動作都深深地印在腦海中。
忽的,那幾個影子突然散開,如被周圍的火焰蒸發一般,消失于無形,林凡腦海猛然一動,一股狂喜涌上心頭。
這是,這是一種能掌控生機的秘法,而不是舞蹈!”
林凡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畫面,那上面是荒涼的沙漠,他的意識隨著那些影子的舞蹈而進行著相同的動作,令他吃驚的是,在那些影子消失之後,他的腦海中的那片沙漠居然升騰起了春天的氣息,遍地的草木牛羊,春意盎然的小溪雛鷹,歡脫的百靈鳥,甚至還有慵懶的獵狗,那是生命的氣息。
所以林凡斷定,這絕對是關于生機的秘法。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在空中舞動起來,身形影影綽綽,眼楮微閉,在原地重復著剛才的影子的動作與,一舉一動都散發著出塵的氣息,漸漸地,他的身形變得殘影陣陣,好像多了一個人在與他進行不同的動作,然後,便是第三個人,若是認真的看去,其余的兩個人雖然看不清面貌,但明顯也是林凡的身形。
草生。”林凡輕輕言語,褐色的地面上立刻破開一條縫隙,一縷碧綠色的嫩芽從里面破土而出,瞬息長到了與林凡一般高。
樹長。”林凡似乎沉浸在了那種美妙的感知當中。
郁郁蔥蔥的生機在林凡的身上蔓延出來,在他的腳下,一條條縫隙裂開,一道嫩芽瘋狂的汲取著泥土中的養料,卷著綠色沖向天空,粗大的樹干繚繞著碧綠色,只是轉眼就張成了參天的大叔。
這是真真切切的草木,而非此地的鐵木。
原來,這就是生機,這就是鐵木之地的秘密嗎?”林凡還是不確定,睜開眼楮的剎那,那另外兩個分身瞬間消失不見,周圍的草木全都變成了黑色,枝丫枯萎,草葉凋零,剛剛生出的蔥郁轉眼就成為了飛灰,死寂沉沉。
既然是生機,為什麼還會破滅?這到底是什麼?”
林凡首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一方面認定這是煥發生機的秘法,另一方面不明白為何自己在停止動作之後這些草木灰立刻枯萎,完全沒有道理可循。
除非,這一切都是假的!
林凡穩步向前,圍著那巨大的油燈轉了轉,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燈油非常的奇怪,里面全都是滾燙沸騰的鮮血。
難道在這祭壇之上?”
林凡鎖定了目標,小心的踏足而上,霎時間,風起雲涌,天地變色。
隨著林凡的這一腳落下,周圍的燈光忽明忽暗,仿佛萬千淒厲的鬼怪掙扎而出,揮舞著利爪朝著林凡撲殺了過來,陰風陣陣,鬼哭狼嚎,幽暗的祭壇之上,一條條黑色的鐵鏈從鐵木之中飛出,迅捷的向著林凡飛了過來。
像是一條條催命的利箭,攝人心神!
林凡神色一凜,劍芒揮出,斬斷那鐵鏈,游刃有余的向前行進,這只是一種機關之類的東西,對他還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
火焰越來越昏暗,好像真實情景再現的鬼吹燈,陰風依舊,便是林凡斬斷了那鎖鏈,還有更加讓他心悸的氣息在蔓延,不知道源于何處,忽的,林凡的目光被祭壇上的一個盒子所吸引,注意力瞬間便是被吸扯了過去。
那是一只紫金的盒子,上面雕刻著龍紋鳳篆,十分精致,更是十分的詭異,只是一眼,林凡的心神便是都要被扯進去了,他只覺得頭腦發昏,幾乎昏死過去。
猛地甩了甩頭,林凡的眼神犀利起來,眸光一閃便是朝著那盒子抓了過去。
也就是在這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從空中傳了過來︰“住手!”
抬頭望去,一座血棺從天而降,龐富貴一身血衣乘著血棺穩穩的落在祭壇之上,心有余悸的深呼了口氣。
這東西動不得。”龐富貴知道林凡需要一個解釋,指著那盒子說道︰“這里面封印者一個強大的東西,現在不能被開啟,一旦開啟,我們這里的五個人都會被他綁在這祭壇之上,重塑他的肉身!”
林凡一驚,一語不發的盯著龐富貴,只听龐富貴繼續說道︰“你可知這里面是什麼?是一截手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