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別發呆了,那個女生是不是你學姐?”歐揚帆在肖軒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眼楮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向這邊走來的女生。
肖軒順著歐揚帆的目光看過去,見那女生的長直發散開,遮住白淨的小臉,只是身姿婀娜,穿著白色的雪紡裙,看起來飄飄欲仙,整個人如幻境中的仙子,美得不真實。
他側頭看見歐揚帆垂涎欲滴的樣子,忍住心中的不適,提醒道︰“我看不清,如果真是學姐,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天色將暗未暗,街邊的路燈已經亮起,只是橘黃色燈光昏暗,只能照明,卻不能看清。
越是這樣,越是襯得那燈光下的女子美得不真實,仿佛全身上下蒙上了一層霧氣。
終于走近,肖軒看見那女子果然是米蘭,嘴唇微微張口,吃驚不已。
因為相處這麼久,他從來不知道米蘭長得這麼好看。
往日米蘭都是帶著一副大框眼鏡,整張臉只有眼楮,看不到其他,一對比顯得眼楮小,鼻子小,嘴巴小,總之就是都很小。
現在眼楮一摘,他才知道,米蘭的眼楮其實很大,炯炯有神,鼻梁挺但鼻頭圓潤,看起來十分可愛,至于嘴唇粉嫩嫩的,就像盛開的桃花。
尤其現在一副膽怯又嬌羞的樣子,看得這邊的兩個男人一臉呆愣。
肖軒是因為沒料到呆愣,而歐揚帆則是因為今晚有伴,且是美女的狀況下呆愣。
米蘭咬著嘴唇不敢說話,她低著頭,過了半晌才問︰“學弟,你們怎麼了,是我今天穿的很奇怪嗎?”
她看看自己,又看看身邊路過的女生,見她們穿得比自己還少,于是微微放心,但回頭見肖軒一臉呆愣,他旁邊的男子笑得邪魅而不懷好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肖軒總算回神,對著米蘭說︰“沒有,學姐今天很漂亮!”
他微微一笑,指著歐揚帆介紹道︰“這是我發小,歐揚帆!”又指著米蘭介紹︰“這是暖暖的室友,也是我的學姐,米蘭!”
米蘭見狀微微點頭,含笑說︰“你好!”
歐揚帆也點頭,只是伸手。
米蘭見狀尷尬不已,最終看看肖軒,還是伸手握住,誰知歐揚帆直接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她驚慌地抽回自己的小手,再看向歐揚帆的眼神中滿是警惕。
肖軒見狀,瞪向歐揚帆,見他不在意,身子往前一步,擋在兩人的中間。
他知道米蘭受了驚嚇,安撫道︰“學姐,你放心,我們就去附近的餐廳吃個飯,吃完後我送你回來!”
肖軒風評一向良好,加之他喜歡溫暖,想到這里,米蘭原本擔憂的心漸漸安靜下來,她對著肖軒點點頭。
見她點頭,肖軒帶著他們往校外走去。
醫院。
溫暖接到冷冽的電話,趕緊趕來。外面燈火通明,一片熱鬧,而醫院里像是落幕一般,雖然也是燈光一片,但人煙稀少,只有少數幾人在外面散步。
她一路奔到病房,還沒進去,就被值班的護士逮個正著。
“溫小姐,你終于來了!”那語氣活像小孩子在幼兒園犯了錯誤,老師看到家長到來,迫不及待開始吐槽的樣子。
溫暖被這架勢弄得一臉不解,她微微一笑,指著自己的胳膊說︰“那個,有話慢慢說!”
對方會意,趕緊放開她。
“溫小姐,你來了就好了,下午你一走,冷少就把針頭拔了,那血流得呀,就跟小溪似的,嚇死人了!我們說給他包扎,他也不讓,準備硬上,就瞪我們,那眼楮瞪得比牛眼楮都大,嚇死人了!”
溫暖本來挺擔心的,但是听這小護士一說,反而不擔心了。
誰見過人的血流的跟小溪似的流了這麼一下午,不死還有力氣給她打電話的,他冷冽又不是血庫?!誰見過人的眼楮能瞪得比牛眼楮還大的,他冷冽又不是迪迦歐特曼?!
那小護士的語文學得真好,看這夸張運用得多手到擒來。而且一口一個嚇死人了,可是她不是還精力充沛地站在這里給她講述冷冽的壯史嗎?!再說,一般都是靜脈輸液,怎麼能流的跟小溪似的?這是欺負她讀書少?!
溫暖了然地點點頭,看見那小護士還在䱇啵䱇啵地說個不停,她伸手制止,輕笑著問︰“那個,最後怎麼回事?”
“最後啊,最後還是我們心外科主任來才解決的,我們主任好像跟冷少是好朋友,看見冷少鬧脾氣,上去就是一……”
那小護士看見溫暖的目光吸引過來,才接著說︰“上去就是一管鎮靜劑,見他睡踏實,就讓我們包扎好了!只不過,從醒來到現在,也不說話不吃東西,看起來倒是挺可憐的!”
溫暖“哦”一聲,看著小護士欲言又止,微微勾唇問︰“怎麼了,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看這小護士挺小的,應該是護校畢業的,對于市最好的醫院收護校的,溫暖倒是沒有想到。
她並不是歧視對方學歷不高,其實她十分認同這種不以學歷作為標準,衡量一個學生乃至一個員工能力的方式。
小護士見她走神,伸手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輕聲說︰“溫小姐,冷少從小無父無母,看起來人也冷冰冰的,但是送進醫院來,只有市幾個有名的公子哥來看他,也不見冷老爺子過來,看起來挺可憐的。我看冷少听你的話,他脾氣不好,你就讓讓他唄!”
溫暖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听見小護士應聲“馬上來”,要說出口的話止住了,她微微點頭,隨即推開病房門。
屋內,冷冽背對著門睡著,從頭到尾身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氣息,看起來了無生趣。
溫暖慢慢地走過去,站在床前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