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晨,為了報復他,她可是在他的碗底加了厚厚的一層鹽,只要他吃到一半,就絕對可以嘗出來,這食鹽的滋味,不知道他覺得怎麼樣?
甦依依強撐著身體的一點力氣走到廚房,實在是沒有心思去弄什麼復雜的東西了,便想著重新再下面湊合著算了,不料管家卻在這里傳來一個噩耗般的聲音。
“夫人,公子說了,他今夜想吃飯菜,不吃面,也不喝粥。”
甦依依剛點完火的身子一頓,想要爆出的粗口生生給憋回了肚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想吃飯是吧?好,我忍,最好撐死你!
“啊……”餓得腦袋發昏的甦依依切菜的時候一不小心閉上了眼,想要眯一會兒,卻不想將自己的手給切到了。
“夫人,您怎麼樣了?”管家在外面一直守著甦依依,想要幫她一把,可是想到殷景睿說的那句話,只能守在門外,此時听到她的尖叫聲,連忙進了廚房。
甦依依看著不斷從手指處流出的鮮血,鮮紅的色彩讓她的理智恢復了不少,剛剛的她可是在切辣椒啊,這下,辛辣的味道踫上了傷一臉疼得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甦依依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力量瞬間都恢復了,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原來,里面說扎自己流血可以提神這件事是真的。
“夫人……你手上的傷,還是快點去包扎一下吧?”管家十分擔憂地看著甦依依,卻又不敢靠她太近。
“沒事,管家,你先出去等著吧。這菜,一會兒就可以好了。”甦依依搖了搖了,看著手指上的傷口,不就是流點血嗎?她甦依依能扛得住。
想到這里,甦依依連忙從衣裙上扯下一條長條,將不斷流血的傷口包扎了起來,厚厚的一層雖然顯得有些笨重,可好歹也是真的止住了不斷流出的血。
“你看,這不就沒事了嗎?您先出去等一會兒吧。”甦依依將自己包扎好的手指給管家看,隨後繼續切菜。
管家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安靜地退了下去,在廚房外靜靜等候著。
甦依依長長嘆了一口氣,看了自己受傷的手指一眼,“委屈你了,我們速戰速決吧,我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了。”
隨即快速地在廚房里面忙活開來,沒多久,廚房就傳來菜香,甦依依提著一個食盒走了出來,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管家,“管家,我這手指受了傷,總感覺腦袋有點暈乎乎的,就拜托您幫我把這個送去給公子了,對了,廚房里還有一些飯菜,您若是不嫌棄的話,送完飯就可以回來吃了,我先回房了。”
說完一堆的話,甦依依將手中的食盒往管家身上一丟,撒開腿就連忙跑,等管家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了。
管家提著手中的食盒正在發愁,轉身準備給殷景睿送去的時候,卻發現殷景睿正站在他的身後,“公子……”
“人呢?”殷景睿看著管家手中的食盒,冷聲問道。
“夫人受了傷,說是有些頭暈,已經回去休息了。哦,對了,這時夫人給您做的飯菜。”話說完,待管家抬頭看殷景睿時,卻發現哪里還有殷景睿的影子。
不自覺地摸了摸腦袋,公子剛剛,到底來沒來過?看了眼手中的食盒,不知道怎麼處理時,一道黑影飛了過來,奪走了管家手中的食盒,卻又在轉瞬間消失不見。
管家認出那人是時常跟在公子身邊的應護衛,也就放下心來,本想去廚房看看夫人做了些什麼時,想到殷景睿的冰涼的氣息,只好縮了縮脖子,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朝著他的房間方向走去。
甦依依回到房間後,只覺得自己就像是回到了一個安全堡壘,全身所有的細胞都在這一瞬間泄了氣,累得沒有一絲力氣,連外衣也懶得脫了,自行上床,將被子掀開,蒙上腦袋就呼呼大睡起來,今日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
大腦已經完全處于一片空白的狀態,甦依依蓋上被子,幾個呼吸後就漸漸入了夢鄉。
就在她進入夢鄉的那一刻,窗外閃進來一人,睡得正熟的甦依依沒有一絲的察覺。
從來人的身手動作看來,怕是已經是一個翻窗的老手了。
那人緩緩走到甦依依床邊,看著她蒙頭大睡的模樣嘴角泄露出一絲笑意,眸子一暗,像是突然想起來些什麼,輕輕拉開甦依依蒙在臉上的被子。
這一動作仍是沒有將甦依依鬧醒,眉頭一皺,轉了個方向,仍是呼呼大睡起來,手也從被褥中冒了出來。
那人細細打量著甦依依的身子,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突然視線定格在了甦依依那只纏了厚厚布料上的手指上。
眸子一閃,卻又很是溫柔地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然後緩緩地解開那層絲帶。
因為纏得太厚又太緊,甦依依的傷口處都泛著白,沒有任何處理的傷口已經變得越發嚴重。
男子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模樣的東西,小心地捧著甦依依的手然後將藥粉一點點地撒在她的傷口上,又重新撕下一條干淨的布條,將她的傷口包扎好。
做完這一切後,男子將傷藥留在了她的床頭,看著她依舊睡得渾然不知的小臉,眼底的深幽在黑暗之中顯得越發明亮。
男子為甦依依小心地蓋好被子,窗外透過的月光落進她的眼眸,泄露出男子的一抹心疼心思。
隨後,窗戶一道暗影閃過,男子離開了房間,只剩下床上依舊睡得十分香沉的甦依依。
第二日,甦依依醒來時,瞥到手指上的絲帶,還以為是昨晚有大夫過來為她看過,想著肯定是管家為自己請了個大夫,心中十分感恩著,卻不小心手指踫到了小瓷瓶。
甦依依看了看自己的床頭,再看看這個小瓷瓶模樣的東西,眼中露出一絲疑惑,難道,昨晚並不是大夫來過?
甦依依盯著手上的繃帶看了半晌,好像也是從衣袍上撕下來的,昨晚,誰來過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