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因為惦記著甦依依,常睿行走的速度也是非常快,沒多久,儲秀宮的宮門便出現在眼前了。
走到儲秀宮門前時,宮門已經關閉,這麼晚了,她還是個太監,若是這時進去,怕有不妥,還是明日清晨再來尋她好了!轉身便想著走,卻似乎隱隱之間听到了甦依依的聲音。
常睿仔細地探查了附近的情況,並無一人,便從懷里掏出自己的手帕,將臉遮了起來,一個輕功跳躍,便進入了儲秀宮。
“我記得有一個人……”
常睿進來時,甦依依正好唱到了這一句,他靠門隱藏在黑影之中的,靜靜地听著房里的動靜,越听,臉色越發沉重。
甦依依怎麼說也是大家出來的女子,如何會唱這般直白露骨的歌?民間所听?他可不知,這常國何處民風,竟有如此開放了。
越听,他越發覺得這首歌有些古怪,從歌詞到調子,同常國素來的主流音律,全然不同,縱使辰國,也並無此種音調鋪成的歌曲。
這甦依依的身上,似乎有些古怪!
常睿想起新婚那夜甦依依撞牆而死,可再次醒來後,她卻不哭也不鬧,安靜得很,而且,從她後期的表現來看,這個女子,並不像是那種會自殺的人。
她的身上,有太多的謎團了。
難不成,她是假的甦依依?可,若是甦家送了一個假的人過來,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還是說,這個女子,是被人在中途後換的?這個女人,究竟是從何處來的?
甦依依一個人在房間里唱得正高興,殊不知就在她的房間外面,有人正靜悄悄地听著她唱的歌,也正是因為這首簡簡單單的歌曲,她的身份,開始被人懷疑。
許多,常睿听到房間里祝語碟問甦依依“依依,你說,我們真的能出去嗎?”
“嗯,放心,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甦依依的聲音很是堅定,似乎想要給祝語碟一些力量。
出去?常睿的嘴臉牽扯起一絲嘲諷,這個女人被關在這柴房里,整個皇宮,若不是他來救她,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出得去?
想到這里,常睿的心底閃過一絲別扭,難不成,這房間的那個女人,當真就是等著自己過來就她的?
不知怎麼,一想到這種可能,常睿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一種被人設計了的感覺,心底很是不爽,這個女人,看來,膽子還當真是不小。
可是,她又憑什麼這麼篤定,他就一定會救她?
“好啦,救我們的人今晚怕是不會來了,睡吧,等明日醒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祝語碟將甦依依拉進自己的懷里,而她卻依靠在柴火上緩緩睡去。
“嗯……”
隨後,房間便陷入了淺淺的呼吸來回起伏,一深一淺,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常睿站在門外,听著房間里逐漸陷入的清淺呼吸,搖頭無奈地笑笑,這個女人,還當真就將她的生命全權交給自己了!
她的歌聲里,那抹淡淡的憂傷與惆悵,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只是,甦依依從小便養在深閨之中,又是從何得知這樣的歌曲,甚至,有這般的情緒?
若她猜得沒錯,這可是一首情歌,那麼,能夠將其唱出感情的人,心中定然也是有著自己的一段故事吧?
常睿抬眸看向房間里面,卻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甦依依,你的故事,又是什麼?
打更的聲音從宮外路過,如今這個時辰,確實不好就她們二人出來,還是等到明日凌晨,再來救人好了。
待常睿走後,甦依依突然睜開眼,朝著他方才所站的方向看去,她方才,似乎感受到,那里站了一個人,正默默地注視著自己。
可當她眼楮睜開的時候,那個人,似乎又消失了。
可能是自己感覺錯了吧,甦依依說不清心底的感覺究竟是不是失望,閉上沉沉的眼,睡著了。
翌日清晨,甦依依同祝語碟兩人還在沉睡之時,便被門外一陣嘈雜聲吵醒了。
“什麼聲音?”祝語碟揉了揉眼楮,迷迷糊糊問了一句。
祝語碟在听到外面那人的聲音時,整個人都清醒了,只是在這柴房里睡了一夜,整個人都是十分狼狽的,就這麼出去見他,會不會被當成笑話看待?
“藍姑姑,听人說,你將咱家的人給關進了柴房?”常睿陰柔而又冰冷的聲音依舊是帶著不同尋常的隱寒之氣。
“這……常總管,您是不是听錯了?縱使借藍姑我一百個膽子,我藍姑也不敢動您的人啊!”藍姑姑嚇得身子一抖,說話的聲音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不是說這常睿對待下人很是嚴厲,根本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嗎?怎麼這大清早地,居然還找上門了?
她將人鎖上的這事絕對不能泄露分毫,如今,只能先將這常總管給糊弄過去,到時候再給那丫鬟一些好處,讓她莫要將這件事說出去,否則,她怕是當真就要慘了!
“哦?咱家這眼楮可能是有些不太好使了,看不清人,可這耳朵啊,卻還是很中用的!藍姑,你要不要仔細問問,究竟是何人將我的人給藏起來了?”常睿說這句話,無疑是給藍姑留了條後路,若是她再不懂得進退分寸,他今日,怕是就要殺雞儆猴了!
藍姑臉色嚇得一白,思來想去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那女子就被關在柴房里,如今卻一絲動靜都沒有,怕是還沒有醒,一會兒若是醒了,隨意喊上一句,她可就真的大禍臨頭了!
哎呀,真是後悔,昨晚上怎麼就不將她們兩人的嘴給一起堵上呢?
如今她們二人成了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一個毒瘤,當真是叫人難以安心!
“你們都給我說說,昨日可曾見到有什麼陌生女子來過我們儲秀宮嗎?”藍姑裝模作樣地走動眾人眼前,狠狠地掃了一眼,卻是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
“沒有!”所有的人都齊齊搖頭否認,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程初雪認出來的人是常睿,早就躲在了一旁不起眼的小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