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離要在村里建酒坊的事情可是在村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村里人知道展離要建酒坊還要雇人,便都動了心思,這個時候能找個固定做工的地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還就在自家的門口,一時間找展離打听酒坊請人情況的人可是不少,所以自從酒坊的事情傳開之後,展家原本清冷的大門便熱鬧了起來,弄得煩不勝煩的甦塵不得不過起了關門謝客的日子。
隨著天氣一天天的暖和起來,甦塵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都被春風喚醒,知道甦塵喜歡花的展離特意抽出了一天的時間去山上挖了些早開的花種在了前院的花園里,讓甦塵每天一打開窗戶就能看到滿院子的鮮花。
而後院的果園里也漸漸變得生機勃勃了起來,冬天移植在後院的果樹都成活了,除了展離從山上移植的果樹,甦塵利用飛機上的水果自己栽培的果樹也活了不少,所以甦塵就趁著閉門謝客的這段日子打理著自家的後院,當然展離要是沒事的時候便是兩人一起打理。
雖然種地對于從未干過農活的甦塵來說不是件輕松的事,不過只要一想到秋天的時候自家後院滿是瓜果素菜的樣子,甦塵渾身便充滿了力氣。
蓋酒坊請的都是村里人,因為大家都急著種地,加上都想在展離面前留下個好印象,也好能又更大的機會能留在酒坊做工,所以酒坊建的很快,沒用多長時間酒坊的院牆和甦塵的小酒坊便已經建好了,展離的白酒坊也差不多快完工了。
甦塵這陣子把全幅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家的後院上,知道展離告訴他小酒坊已經建好的時候,甦塵才想起來儲存紅酒的橡木桶竟然還沒有做,好在這會的地面已經不是剛剛開春時那麼泥濘了,所以甦塵正式結束了閉關生活。
只是因為甦塵弄得那新式樣房子,最近孫三叔可是忙得不可開交,村里人就不說了,就是鎮上也有不少人特意過來請孫三叔蓋房子,弄得孫家爺幾個沒白沒黑的忙個不停,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幫甦塵做橡木桶,所以甦塵只能跟展離去鎮上找孫三叔介紹的一個木匠師傅了。
因為這陣子想要來酒坊做工來找夫婦兩人的村民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兩人特意起了大早打算趁著沒人的時候趕路,可即便是這樣剛剛下山的兩人還是被人給攔住了,這人其實展離並不熟悉,應該是後來村里落戶的人家,若不是兩人站在路中間,馬車實在是沒有辦法過去,展離想來還是會像往常那樣直接繞過兩人。
只見來人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從兩人的衣著上看家境應該不是很好,男人看起來有些不好意說話的模樣,只呆呆的站在馬車前,期期艾艾的看著展離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最後一旁婦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沒好氣的擠開了男人,自己上前沖著展離說道︰“展小哥好,那個你可能對我們夫婦不太熟悉,我們是去年才來村里落戶的,我男人姓何,就住在你們家下面不遠,是這樣的展家小哥,听說你那酒坊要找做工的人,你看我和我當家的成不?”
其實就算不說展離也知道這兩人攔住自己的目的,只是這會酒坊還沒建好呢,這招人的事情還有些早,而且這酒坊請人也是要看人品的,這兩人展離並不熟悉,所以自然是不會輕易答應。
剛想開口推脫,卻是听到了身後馬車里傳來了自家媳婦的聲音。
甦塵是從馬車簾子的縫隙中看到兩人的,而這兩人她正好認識,于是忙掀開了車簾搶在展離說話前開口說道︰“您二位是滿倉的爹娘吧?”
婦人一听甦塵這麼問,趕忙笑著答道︰“是,滿倉正是我那小兒子,沒事老是跟著六子兄弟一起上山的那個就是我家小子。”
這何家是後來村里落戶的,自然是沒有地可種的,一家子的生計都是靠著何金生四處打零工維持的,可這零工哪里是那麼好找的,這就使得何家的日子並不好過,所以一听說展離酒坊要找人做事,也顧不得跟展離熟不熟了,就這麼直接找了過來。
甦塵其實也是通過順子兄弟了解何家人的,這何家人的生活並不富裕,可是卻對沒有父母的順子兄弟很是照顧,平時若是做了什麼好吃的也都不忘給兩個孩子送點,甦塵覺得在自家生活本就不富裕的情況下,還能舍得東西幫助別人的話,這人品應該是不會差。
所以看到是這兩夫婦便想也沒想的應道︰“順子可是經常在我跟前說何家嬸子如何如何的照顧他們,所以就沖著您對順子兄弟他們的照顧,這做工的事情我和離哥便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何大叔這陣子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可以去酒坊那邊幫忙蓋房,一天二十文錢,管一頓午飯。”
甦塵的話讓何家夫婦瞬間欣喜若狂,兩人都是連連點頭,楊氏更是高興的連連沖著馬車上的甦塵鞠躬道︰“沒事、沒事,我當家的在鎮上的工正好做完了,隨時都能去,夫人,真的是太感謝你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楊氏的舉動弄得甦塵有些不好意思,兩口子這種淳樸的表現讓甦塵覺得自己的決定似乎沒錯,笑著說道“何嬸子你可別這樣,都是一個村子的鄉親,更何況我們還是清和的老鄉呢,你也別叫我夫人了,我可不敢當,你就跟村里的嬸子們一樣叫我塵丫頭霍氏離子媳婦就行,那個何嬸子,你們要是沒別的事那就先這樣,我和離哥還有事要辦,做工的事情你讓何大叔明天直接去酒坊那邊找李大哥就行,至于何嬸子就等酒坊建好了再說了。”
“好好,明天一早他準到,那我們就不耽擱你們忙了。”一听說甦塵有事要辦,楊氏急忙一邊應著一邊拉著呆愣愣站在一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何金生往路旁讓了讓,好方便展離的馬車順利離開。
甦塵兩人今天起早下山是要去鎮上的,甦塵那小紅酒作坊原本不是在計劃中的,所以如今還什麼準備工作都沒做,這存酒的橡木酒桶是一定要準備的,不過孫三叔去年冬天的時候就接了活,實在是抽不出空來做這橡木桶,為此這孫三叔可是被孫三嬸好一頓的埋怨。
說孫三叔的眼里只認錢,這家里是靠著人家甦塵教的手藝才掙到銀子的,如今這人家有事了自家卻幫不上忙,這麼辦事不地道什麼的,弄得這陣子本就忙得不可開交的孫三叔連累帶上火起得滿嘴的大火炮,若不是甦塵知道了一再上門全解的話,老爺子都做好了熬夜給甦塵做這橡木桶的打算。
這做木桶可是木匠的基本功,所以甦塵自然是不會為難老爺子,親自上門跟孫三嬸子解釋了好半晌才做通了老太太的工作,讓差點就要收拾包袱回娘家的老太太不再埋怨孫三叔,更是為了讓老爺子心里老惦記這會這事,兩人直接起了大早去鎮上找孫三叔介紹的王木匠,卻是沒想到剛下山就被何家夫婦攔住了去路。
位于望山鎮鎮北的六合齋是甦塵每次來必去的店鋪,甦塵特別喜歡他家紅豆餅的味道,所以不管是兩人一起來,還是展離自己過來辦事,都會來這里買上一些回去給甦塵當做零食吃。
因為是常客,所以六合齋的伙計都認識兩人了,所以小伙計一見兩人進門便忙笑著迎了過來招呼道︰“展大哥,嫂子你們來了,不過您二位今天來的可是不趕巧了,今天董員外家的老婦人做壽,這店里的紅豆餅都被他家買去了,我爹倒是急忙又烤了一爐,不過還要等上一陣子才能出爐,您看您二位是在小店等一會還是過會再來?”
展離知道甦塵早上特意沒怎麼吃飯便動身就是想吃著六合齋剛出爐的紅豆餅,這會見媳婦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臉上卻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這讓展離很是心疼,心中埋怨這董員外家人辦事不靠譜,老太太做壽的點心竟然不事先預定,這若是那樣的話這六合齋的老板定然會提前做出她要的,然後也會做出店里賣的,不過事已至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也沒有辦法,想著他們今天來是辦正事的,于是便沖著伙計說道︰“那我們等會再來好了,對了豆子兄弟,你知道鎮上的王木匠家在哪住嗎?”
這鎮上只有一家木匠,去年他家的鋪子重新收拾,貨架就是他去王木匠家定的,所以花赤豆還真是知道這王木匠家在哪,這會听展離問起忙笑著答道︰“展大哥你還真是問對人了,這王木匠家若不是去過的人還真不一定知道,您二位順著我這出去直接往南走,到第二個岔路口再往西走兩個路口,第三個路口在往南一直走,看到一刻大槐樹之後再往西走一段路您就往路西面看,哪戶人家的大門最破那戶就是王木匠家了。”
花赤豆的話繞的甦塵腦袋疼,一點都沒記住,最後還是展離沖著小伙計抱拳一禮謝道︰“謝謝豆子兄弟了,回頭紅豆餅好了你幫我留上三斤,我們辦完事回來取。”
“好咧,那您二位先忙去,等回頭紅豆餅好了我給您留出來。”
要說這花家老爺子也是個妙人,家里孩子的名字都是用作點心的食材來取的,大兒子花糯米,二兒子花馬蹄,小兒子也就是眼前這位叫花赤豆,倒是那孩子的名字好听些,花茯苓、花棗泥,這位花赤豆小哥就曾經因為老爹這不負責任的起名方式而抗議過,不過在畫家老爹無情的鎮壓下也只能偃旗息鼓,只是卻不願別人叫他赤豆,而是讓人稱呼他豆子,因為花家只有他這一個豆子,所以倒也不怕叫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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