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色正好。
帶著暖意的淺黃燈光,柔柔的,將韶華正好的少年郎與小嬌娘印在畫著各色花紋的油紙布上。
影影綽綽,卻帶著柔情蜜意。
熙熙攘攘的大街,各色少男少女走在街上,臉上帶著或興奮,或激動,或羞澀的神情。
但統一的,便是他們手中提的樣式不同的紅色花燈了。
“今天是燈花節,是未出閣的少女和未婚配的少年可以隨意出門相會的日子。只要手上提著一盞燈,就意味著他在等待自己生命之中的緣分。”
熱鬧繁華的街道旁。蜿蜒曲折的河流上,一盞精致秀雅的畫舫,依水而行。
華年從身後的奴婢手中接過一盞小巧的紅色花燈,遞給月衫。
他眉梢眼角都帶著清淺的笑,將這萬家燈火,塵世繁華,統統都都壓了下去。
“珠綴飛閑鴿,紅泥落碎椒。這幅花燈上的畫,如何啊?”
“哦…”月衫接過花燈,神情懨懨,有些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這不跟以前的夕七節一樣嗎?”
“是啊。一樣。”華年倒是不在意,他單手撩開簾子,指了指河上漂浮著的大大小小的畫舫。
“你看。”
“什麼啊?”月衫依著他的話,將頭轉過去,只見一朵朵小小的紙燈從畫舫中徐徐飄出。
“咦?。那是什麼?”她指了指那些小小的燈。
“祈願燈?”
“干嘛的?”
“兩情相願的男女用來祈求幸福美滿的。”
“哦…”月衫愣了愣,又仿若沒長骨頭似的躺了回去。
“你昨天搞那麼多事情,叫我來,就是為了這個…。?”
“是啊。”華年輕挑眉角,舉起小幾上的一樽玉壺,微傾,深碧酒液從修長指節中流出,落在月衫面前小小的白玉盞里。
一股濃郁醉人的酒香瞬間盈滿整個畫舫。
“嘗嘗這個。”
“嗯。”月衫听話嘗了一口,酒液入喉,她不禁有些迷醉的閉了閉眼。
“唔,唇齒留香,口味醇正…。好酒!我還要。”青蔥玉指捧著小盞,她笑眯眯的看著他,眼角的余光卻緊緊纏著那白玉酒壺。
像極了一只守在岸邊的饞嘴小貓兒。
“那你把這盞紙燈放了。我便給你。”華年將一朵小小的黃色紙燈放在她面前。
“啊…。這個…。”月衫看著那紙燈,有些憂疑的嘟了嘟嘴,又萬分不舍的看了那酒一眼。
“這酒啊,世界上僅此一壇,是數百前酒仙,杜石橋,絕釀中的。最後一壇了…。不要?”
余音裊裊,話尾微微勾起,帶著些撩人的纏綿。
月衫被這語音弄的有些受不了,又發現,畫舫里的奴婢早已退了出去,此間就只有他們兩人。
舫間很靜。
靜的就如同她數萬年來,安倚在桃林下的寂寞沉眠。
可是。
她錯開眼,對面男子透過火光倒映在她身上的斑斕身影,卻讓她覺得,原來…
歲月靜好,也可是與另一人共享的。
“好。”月衫微微低下頭,長長的宛若河邊倒垂楊柳的睫毛,垂下。掩住眼中的各種情緒揉雜在一起的小小復雜。
她接過紙燈,卻忽然听到,耳邊傳來花精嬌軟急切的聲音。
“老祖宗!老祖宗!不要靠近宋華年,他是!他是!你的!呃…”
“什麼?!花精!你怎麼了,你說話啊!花精!”月衫騰的站起身來。
“怎麼了?”華年一驚,問道。
月衫沒有理他,眉頭緊鎖,又突然自言自語︰“不行!我得回去!一定出事了。”
隨即邁開步子向門外走去。
“月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華年跟上,有些不解。
月衫不言,抿著嘴伸手準備拉開簾子。
卻沒想到,簾子卻突然被撩起,露出一道被華麗宮服包裹著的人影,一張明媚的笑臉露出。
“華年哥哥,好巧啊,又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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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遲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