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太乙殿外
雨淅淅瀝瀝,在這鋪就萬里的金玉碧瓦下,模糊了遠遠近近的世界,在這當今最大的名利場上,浮起一片極為安寧憂傷的氣息。
前不久,攻打魏國的戰爭結束了,大獲全勝。
華年拒絕了在邊關的兵權。
于是,他便回來了。
此刻,剛剛結束了朝會。有下了雨,皇城籠罩在一片朦朧煙雨之下。
太乙殿外飛龍琉璃檐下。
華年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微微出著神。
雨水將他的眼潤的濕濕的,和著那幽深寂靜的黑眸,形成一幅極為雅韻的山水畫。
模模糊糊的水霧之中有一抹淡桃紅歡快卻又克制的靠近。華年晃了晃神,呢喃著︰“月,月衫。”
那抹桃紅終是到了。
是二公主,宋長依。
她看著華年愣愣的盯著自己,不禁臉上出現一絲羞意和開心,她咬咬嘴唇︰“三郎,你在看什麼呢?。”
華年回了神,看著眼前的女子,眼中閃過失落,他拱了拱手︰“參見二公主。”
二公主沒有錯過華年眼中的失落,她緊了緊拳頭,試探著說︰“三郎,你…剛才在想什麼呢?”
華年一臉淡淡,“沒什麼。”繼而又拱了拱手,“公主,臣先告退了。”
二公主有些難過,戀戀不舍的說道︰“好吧,你走吧。”
望著雨中那飄逸背影,二公主眼神堅決。
“三郎,你一定會是我的!”她高高的昂起頭,坐上錦繡軟轎。
“流玉”她啟唇,左側的華衣宮女疾步上前“公主,流玉在。”
二公主包裹著精美甲套的手輕輕的互相敲擊,“去查查和三郎走的近的女人,特別注意。一個叫月衫的女人。”
流玉點點頭︰“是,公主。”
二公主繼而又言“必要時,是否要…”她頓住聲音,見二公主幾不可見的點點頭,便又退回了位置。
雨還在下,打在屋檐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
月衫伸出手,看著雨水在手中綻開,又重新會和,在空中形成一朵小小的花。
這時,秦娘聲音突然傳了過來︰“謝謝,上仙助我完成這未了的心願。”
月衫笑了笑,眼色平靜,她將花拿起
“你的孩子呢?”
秦娘面色哀哀,卻又笑著“死了,是他…。把他掐死了。”
月衫眉眼輕挑,將手中花遞出。
“拿著吧,這樣你下去也會好過一些。”
秦娘跪下,眼色哀戚,卻又感動,她聲音有些哽咽, “謝上仙。”“去吧”月衫一拂衣袖,秦娘便化作一道淺淺的煙消逝而去了。
月衫緩緩步出大堂,听著那掌櫃嚎哭不斷,心內有些感嘆,那王秦娘本是大悟之像,卻偏偏遇了一負心郎,這幾生可能都要顛簸著過了…。
可她又如此心軟…哎。
這人世間的情愛啊……
——
半年後荊州衙門
“道爺啊,這衙門都鬧鬼快一個月了,這可怎麼辦啊?”
一身著藍色官服的男子在客房外,聲音有些謙卑著急,他不停地看著房內的動靜,可這硬是半點聲響都沒有。
忽的,吱呀一聲,身著藍色道袍的月衫推開門,她微微一抬手︰“張大人莫急,這障,該除還是要除的,進來吧。”
張大人聞聲,先是恭敬的作了個揖,便跟在月衫的身後進了屋。月衫撩了撩衣袍,坐在了機上,︰“張大人,這衙門里的小東西啊,本道已經查清楚了,再等些時日,便可除了。”
“啊,還要等時日,這…。這。”看到月衫皺了皺眉,張大人頓時住了口,全然不見平時威風,喏喏著拱拱手︰“多謝道爺了。”
月衫挑挑眉︰“哎呀,大人啊,你可要知道,這種玄幻之事,天時,可是缺一不可的。”
看到張大人全神貫注的听著她的話,且面帶尊敬。
這倒是有些無趣了,受了將近半年多的阿諛奉承的月衫,早已對這種程度的拍馬屁免疫了。
她懶懶的擺手,“張大人,本道還要修煉,請先出去吧。”
當張大人退出門關上後,月衫閉了閉眼,內視看著自己的元神隱隱發紅,她怎麼覺得這…。荊州府,和她的天劫有關系呢。
——
長安—紫禁城—宋府
玲瓏精致的亭台樓閣,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假山、戲台、玉玲瓏,饒著圍牆屋脊建造的雕龍,鱗爪張舞,雙須飛動,好像要騰空而去。空中浮動著濃郁的花香和脂粉香,少年朗然的聲音互相交錯。
好一番觥籌交錯,賓朋滿座。
會客的樓閣凌駕于清澈的湖水之上,數支九曲回廊在此交匯,閣中特排整整,華筵楚楚,熱鬧非凡,此景美不勝收,卻被緩步而來的青衣男子奪去了全部光芒,真真是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華年步入廳堂,毫不意外的看到眾人皆醉的畫面,他輕輕一笑,聲音如同水擊青竹,古琴錚錚︰“各位可是被春光迷了眼。”
堂上一身著玄色蟒袍的男子,回過神,朗聲笑道︰“哎,不愧,是宋氏三郎。”
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宋長依,果不其然見其紅了一張臉,有些戲謔︰“把我二妹都迷到不知所以了。”
“大哥~”二公主紅著臉,扯了扯他的袖子,有些不依。
卻又悄悄的看了眼華年,見他面色如常不由得有些失落。
華年倒是沒注意到這些,他習慣性的撫了撫腰上的白玉墜子,拱手,抱拳。
“今日各位隨意,三郎…便不打擾了。”
“哎?三郎,這聚會可是你宋府辦的啊。你怎麼走了?!”二公主有些急了,她好不容易出次宮,可不能和三郎幾句話沒說就回去。
“這聚會可…。不是我辦的。”華年看了眼首位的宋四郎。
見四郎心虛的撇過頭,只挑了挑眉,便離去了,剩眾堂上女子滿臉仰慕與遺憾的看著他的背影。
華年回了相國府。
他站在書房門前,凝了腳步,躊躇著,不敢入門。
院子里,唯一的一尾桃色錦鯉波動了滿塘湖水,發出靜謐的水紋波動的聲音。
纏綿悱惻卻又寂寥。
伴著這聲,華年站了半宿。
最終,
還是回了房。
------題外話------
作為一個理科生寫這個寫了3小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