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破初曉,旬日東升,光透過十里桃林沉浮著的濃稠霧氣,到達了一道房檐,然後,從牆上熙熙攘攘的孔洞中穿進去,伴隨著風帶來的桃花香,一齊撲向,酣睡在榻上的少年。
少年醒了,他睜著眼,有些出神的望著頂上垂下墜感極好的的靛青色水紋雲錦帳。
清脆的鳥鳴聲,流淌,靈動的入了耳。
風一吹,輕紗一般的錦帳被撩起,承在金胎漆瓷上的快要焉了的桃花,順著風,滴溜溜的就入了帳。
“好臭王叔,把這東西”
他下意識的說,還未說完便愣了愣,這一愣,便流了淚。
他一下子翻過身,將頭埋在枕頭里。
淚濕枕巾,還含著小小的嗚咽。像抽泣的小獸,哀哀的鳴。
“又哭啦?”一道女聲輕快靈動遠遠傳來,帶著絲戲謔。
這里的主人來了!
他有些驚,立馬坐了起來。抓著袖子就是一通胡亂的揩擦,將小臉整的紅通通的。
吱呀,
破舊木門發出年歲的聲音。門被推開了。
少年一抖,聞聲望去。便失了神。
早光已盛,逆著光,看不清其容顏。
但見來人一道婉約欣長身影,邁了進來,背襯如畫春色漫漫,青絲隨意披散,一身白衣長衫,腰間系一樹枝,看似簡陋,卻一身風華。
她走進,眉梢輕挑,倚著床欄。語氣有些懶。
“怎麼不說話?”
少年臉有些泛紅,眼光四處漂移著,就是不敢看她,他手死死的抓著床邊,嘟囔著“我我沒有哭。”
“嗯。”她隨意的點點頭,抱起雙臂,
“我叫柳月衫。叫我月衫吧。”
“啊?哦我我叫宋華年。可以叫叫我華年”華年臉上愈發的紅了,就像涂了胭脂一般,他咬著唇,有些囁嚅。
“我的東西吶?”
一雙如玉素手忽的伸到他面前,華年眨眨眼,大著膽子抬起頭,“什麼東西啊?”
“玉啊。”
“什麼玉?”
“就你腰間那個。”月衫指了指。
“哦,這個啊。”華年看向腰間的氤著血的玉,眉間一凝。卻還是直接扯了下來,遞給了月衫。
“好的,你現在還可以提一個條件。”月衫利落的收過玉,笑眯眯的的掂了掂,收入袖子里。
“我我可以,拜你為師嗎?”他看著她,低低的說,雙手不停的揉搓著手里的衣袖。
“我?!”月衫有些哭笑不得的指了指自己,她還是第一次踫到這麼奇異的請求吶。
她慢慢摸上自己的臉,不應該啊她長得這麼嫩,看起來又不像那些老頭子。
“我已經沒地方可去了。”華年眼楮又有些紅了,他抿了抿嘴。
“收留你,自然是沒問題的可拜師”月衫摸著下巴,沉吟。
“因為我想報仇。”
“報仇?”她眉稍輕挑,又抬手,挑起少年布滿結痂傷痕的下巴,語氣玩味。
“听你這個話,還是挺恨的啊。”
“是!”
少年抬著頭,墨色的眸子里好似蜷伏著小獸,是一種露著乳牙的凶狠。不駭人,倒是有些可憐了。
“好啊。”月衫低頭看他,輕笑。
少年听此,眼里亮起了淡淡的光,身體也終是松懈下來了。
陽光透過桃樹熙熙攘攘的間隙,在他身體四周四散開來。終是融化了冬雪,染亮少年臉上細碎微小的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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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剛開始更文都特別有思路,明天要開始梗大綱了(啊我最不愛的大綱),啊哈哈哈哈哈(陳赫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