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蘭花拂穴手。”武修文一眼就認出了程英的武功招式。只見程英出招時拇指與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張,手指如一枝蘭花般伸出,姿勢美妙至極,轉眼間已經攻至身前。
武修文早在桃花島學藝的時候便看到過蘭花拂穴手,自從楊過去終南山之後,郭靖和黃蓉所謂教徒弟互不干涉的規矩也就形同虛設了,所以桃花島的基本武學他也是略有涉及,比如落英神劍劍法,掌法,蘭花拂穴手等都是親眼見過黃蓉使過的,甚至像碧波掌法這種入門級武學也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只不過後來武修文雙手被廢,這才沒有接下去學習桃花島的其他武學。
雖然沒學過蘭花拂穴手,但是畢竟是親眼見過招式如何打出,所以程英的攻擊倒也沒有給武修文造成太大的困擾,當下配之凌波微步的步法見招拆招,導致程英攻了二三十招後仍然是毫無建樹。
“此人的步法怎地如此精妙,每每我的攻擊只差半寸便可以點中他的穴位,偏偏每次都被他從容躲過,一次兩次是巧合,可是三十招已過,我竟然都無法踫到他的身體。”程英心中十分的驚奇。
武修文心中十分的得意,程英的武功雖然不高,但是應該不會差楊過、耶律齊太遠,而現在自己便能從容應對,說明自己的武功比之楊過絕對只高不低。誰說雙手廢了就不能做武林高手,現在我只憑雙腿便能屹立武林,想到這兒武修文心中便是十分的暢快。
一愣神的功夫,武修文發現程英的已然變招了,只見對方指化為掌,掌化為指,掌來時如落英繽紛,拂指處若春蘭葳蕤,不但招招凌厲,而且豐姿端麗,出招間“快、準、奇、清”,比之剛才又凌厲了幾分。
“原來是蘭花拂穴手和落英神劍掌合用,兩門功法原來可以這樣相配,威力比之前竟然提高了五成不止。掌法和指法各成一脈,在掌法中加入指法已經是難能可貴,但蘭花拂穴手和落英神劍掌竟然能相輔相成,並迸發出更加強大的威力,黃老邪果然是天縱之資啊。”武修文心中對于黃藥師的武學才能又有了一番新的了解。
“好啊,既然你用黃老邪的掌法,那麼我就用黃老邪的腿法對付你。”武修文當下使出了他唯一會的桃花島高深武功——旋風掃葉腿。
桃花島的武功以招式凌厲,風姿飄逸著稱,同樣旋風掃葉腿法也不例外。之前都是程英主攻,武修文以防守為主,所以雖然程英無法沾到武修文的身體,但是她的壓力畢竟是不大的。
但是現在已然發生了變化,當武修文使出了旋風掃葉腿法之後,程英的壓力一下子就增大了。特別是凌波微步配上旋風掃葉腿法,招式威力已經脫離了原有的範疇,不僅攻擊威力大了,更連招式都詭異了許多,讓人防不勝防。同時,程英的內功還不夠渾厚,剛開始還可以用內力硬抗,可二十回合之後便力有不逮,已經完全落了下風,敗局已定。
“砰!”程英眼見腿法已經攻至身前,躲無可躲,當下只能運起殘余的內力,注入玉蕭之中,硬抗了一招。
程英連退數步,心中十分震驚,她震驚的不僅是被對方打敗了,更加震驚的是對方的武學招式。之前她看對方所使的武功招式都是江湖上比較常見的腿法,十分之平常,這才全力施為,為的就是能夠逼出對方的本門武功。現在對方的武功已經被逼出來了,她也認出了這門武學,可是萬萬沒想到的便是對方的這門腿法竟然也是出自桃花島。
“竟然是旋風掃葉腿!”程英心中震驚道,“我先前見師父飲酒後演練過,一整套旋風掃葉腿我都默記于心,對方的招式我絕對不可能認錯,就是旋風掃葉腿。看這少年竟然是出自桃花島,身為桃花島門人,都怎麼會助紂為虐呢,想必此中一定有誤會,我且問他一問。”
“閣下武功修為高超,武學淵源深厚,在下自愧不如。”程英對著武修文拱手而道,雙手因為硬接了對方一腿竟還有些微微顫抖。
這次本就是武修文一時興起想試試程英的身手如何,眼見對方已然認輸,當然沒有再打斗的必要了。
只听得程英問道︰“閣下不知從何處學得這旋風掃葉腿,可是桃花島的門人?”
是了,我偏偏要拿人家的本門武功與之較量,人家不認出來才怪,我怎麼如此蠢笨,沒有注意這點。武修文嘆了一口氣調笑道︰“姑娘的落英神劍掌和蘭花拂穴手使的當真是出神入化,果然是師出名門啊。早听說東邪黃藥師又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關門弟子,姑娘的面具還是不要帶了吧,半夜出來嚇著人可不好啊。”
程英看對方已然道出了自己的來歷,對對方的身份更加好奇。我被師傅收為關門弟子的消息,天下間除了桃花島一脈以外無人知曉,看來這少年確是桃花島門人無疑了。“閣下身為桃花島傳人,怎與赤練仙子這樣的魔頭為伍,不怕讓師門蒙羞嗎?”程英說道。
“好大的帽子啊!”武修文呵呵笑道,“第一,我可不是黃老邪的傳人,第二呢,我也不是李莫愁的手下。姑娘可都是猜錯了呢。”
“你到底是誰?”程英震驚對方竟然不是桃花島門人,更加好奇對方的身份。
“姑娘放心吧,在下來此並沒有惡意。”武修文輕聲說道,“在下與楊過有舊,這次途中偶遇,發現他正在被李莫愁追殺,所以暗中跟著,看看是否可以幫得上忙。”
“楊過?”程英微微一愣。
武修文解釋道︰“看來姑娘還不知道與陸姑娘在一起的少年是誰?他叫楊過,剛剛從終南山學藝歸來。”
“楊過?莫不是當年我陸家莊蒙難時,舍身相救的那個小叫花子?應該是了,雖然已有了四五年的時光,但他的眉宇之間確實與當年的楊過有個七八成相似。”程英暗自想到,“奇怪,為何這個少年我也覺得十分的眼熟,難道以前也見過不成?”
就在兩人說話間,突然破屋發生異變,兀得有一道火光從破屋中沖將出來,原來是一頭牯牛,頭上竟被綁了柴火尖刀。之後一道人影迅速追上牯牛,身著杏花色道袍,應是李莫愁無疑了。李莫愁追上牯牛後仔細查看,發生並沒有任何異常之處,聊得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心中十分惱怒,在牛臀上踢了一腳,撮口低嘯,與洪凌波通了訊號,一個自北至南,一個從西到東的追去。
不知是運氣好還是不好,本來就被火燒得吃痛的牯牛,挨了李莫愁一腳之後,更是發瘋起來,竟然徑直朝著武修文和程英所在的地方沖將過來。
“不好,牛沖過來了,姑娘快躲。”武修文邊喊著邊運起凌波微步,輕點兩步便爬上了一顆大樹。程英反應也是不慢,當下一個借力,憑著輕功也爬上了一顆樹,兩人相對而望。
一邊被火燒著,另一邊又被李莫愁踢了一腳的牯牛發起瘋來力道竟是十分之大,沿途撞斷了好幾個小樹,最後竟一頭撞在了程英所在的樹上。最後的結果便是兩敗俱傷,牯牛翻身倒地怕是不能存活了,而程英所在的樹被大力撞擊後竟是承受不住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