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她哪里過分了?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按照原來的發展,以後他們還是對手,是敵人。她此次沒有狠心乘機除掉他,都算是她人道主義了。
可是現在,這算不算養虎為患?救活了他,自己卻被咬得生疼。而且,這個姿勢加上她本就只裹著一件薄奚鹿給的薄薄的外套,玲瓏曲線盡顯。這樣情景,這樣的情緒,很難不讓人往歪想。
周邇掙扎不過,只要閉著眼楮哭泣,淚水不停的從眼角滑落,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對不起……”薄奚鹿突然松開了她的手,說道。
得到解放的周邇連忙後退,雙手抱腿,將頭深深埋下去,不敢再看薄奚鹿一眼。薄奚鹿心中產生了懊悔,他上前去,想要替周邇擦拭眼淚,周邇卻躲閃著。只是無處可退,他的手觸及她的時候,冰冷的顫抖過于明顯了。
你還問她,她怕不怕你,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讓她在害怕你啊!薄奚鹿想到。他將周邇整個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用袖子一點一點的擦拭完她的淚。
待周邇微微冷靜下來之後,薄奚鹿再次說道︰“對不起,我以後,不經過你的允許不會再踫你了。”
周邇別過頭去不理他,但是薄奚鹿感覺得出她此時的僵硬,便又說道︰“等出了這個山洞,我便放你走。”
“嗯。”這是周邇唯一想回他的話。她今晚真是徹底被嚇壞了,什麼淡定演技都不管用,真的只想縮在角落里,不再造次。
二人就在這樣靜謐而又微微詭異的氣氛中待到了天明,陽光射下來的時候,忍不住睡著的周邇被亮醒,睜開眼楮,用手當著光線。
她環視一看,整個山洞里竟只剩她一個人了。薄奚鹿呢?難道他自己走了,留下她一個人?
周邇大驚,四下叫道︰“薄奚鹿?薄奚鹿!你在哪兒?你快出來,快出來啊……”山洞里回蕩著她的聲音,卻絲毫沒有薄奚鹿的聲響。
周邇有些崩潰地坐地,心想,完了,這下自己真要在這個鬼地方餓死成干尸了。
就在她崩潰的時候,身後響起薄奚鹿的聲音︰“你叫我?”
周邇驚訝地回頭,就見薄奚鹿竟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她的身後。周邇大怒,站起身來。
“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留我一個人我會……”周邇止住了後面一句話,轉身報赧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不遵守約定,自己一個人溜了。”
薄奚鹿鼻腔里發出一聲笑,說道︰“我確實一個人上去了,不過,我拿回來了這個。”
周邇轉身一看,薄奚鹿手上那這一套女裝,便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
“我的手下就在上面,等你換好衣服了,我就帶你上去。”薄奚鹿說道。
他的手下尋了他們一夜,終于在冰泉附近發現薄奚鹿的暗號。而祝喻升又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斷定,薄奚鹿定是跳入了冰泉當中。所以,立即趕到了冰泉的另一個出口,也就是這個洞口的上方查看。
果然,薄奚鹿還有周邇就待在里面。
周邇點了點頭,接過衣物,說道︰“謝謝。”可接過衣物之後,薄奚鹿還站在原地。若是換好了,他們就要走了。
“你這是要看我換衣服嗎?”周邇有些怒視地看著薄奚鹿。
薄奚鹿反應過來,一個縱身躍向上方。室內空無一人,周邇便換了衣裳,再叫薄奚鹿將自己救上去。總算是看見了陽光,一夜的驚心動魄總算到此告一段落了。
外面的人已準備好了馬車,二人分開而坐,出了那個山洞,他們的身份又回到了嬸佷之上。
周邇摸著衣服的面料,突然就想起昨夜自己極度痛癢的事情。想著,難道,是那些衣服的問題,是凌雲裳要害自己?
周邇想了一下,若是沒有昨晚那場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暗殺,那麼背後那什麼洵草粉的毒發時間會是什麼時候?
游園之後便是要去摘星樓上獻禮。原計劃是,獻禮之時,一曲紅綢舞震驚四座,洛王為鄒子珥傾倒。可若是被凌雲裳的這個粉一干擾,別說紅綢舞了,她連站起來都難。倒是,豈不是四座皆驚,貽笑大方嗎?這凌雲裳還真心狠啊。
這丟臉還是小事,若是賀若譯因此記恨她,以後讓她不好過是大。不過雖說沒事,但是,失去了這麼個機會,剩下的還有什麼她可以出頭的嗎?
周邇突然發現,中了毒之後,自己記憶力都要變差了,是時候回去看看劇本再行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