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笑了!
易齊和姚崇兵齊齊捂上鼻子後退數步。後面趕過來的甦策和蕭逸雪,到底忍住了捂鼻的沖動,本能的憋一口氣阻擋異味。
他挑了挑嘴角,慢吞吞地站起來,慢吞吞地對眾人不甚恭敬地行一個拱手禮,然後神情冷漠地走開。
直到他走出去很遠,姚崇兵才緩過勁來︰“他竟然還笑得出來!”那黃黃黑黑的是什麼東西,別告訴他那是蛋黃!
易齊逮著姚崇兵就是兩掌︰“都是你,一大早讓老子聞這臭味,惹得老子心情都不好了!”哼,要不是他帶她跑到這疙瘩里,用得著一大早就看人臉色嗎?傻子一個,看不出來那人想吃人?
姚崇兵堅決不背這鍋︰“誰知道那些人這麼缺德,居然整這小子整成這幅模樣!再說這玉蘭林這麼大,他躺這兒關我什麼事?”
“你還狡辯?!以後再敢讓本少聞到這種味道,我就揍你!”
“那你還要不要如廁了?你一個女孩家家,要溫婉,溫婉懂不懂,動不動就揍人小心沒人娶你!”
“……”君子動手不動口。
“哎喲,你再打,我還手了。”
“我就打,就打你。”
“砰砰!”
姚崇兵一個用力反撲,兩人雙雙滾在地上,繼續你來我往,你掐我扯。滾著滾著,滾過了剛剛那人躺過的地方,易齊被壓下下面,首先聞到先前那股子異味。她在身旁本能地一抹,然後一看手上黏黏的東西,立刻嚎啕大哭起來︰“哇哇……我不要活啦!姚崇兵你還不去死,哇哇……”啪唧一聲,某人把手里的東西一巴掌糊到了姚崇兵的臉上。
姚崇兵一愣,待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之後,頓時一陣惡心!也顧不得在他臉上作弄的手,趕緊把嚎啕大哭的小丫頭拉起來︰“好了好了,沒什麼,你就頭發尖上有一點,待會洗洗就沒事了。”
“你說真的?哪里哪里?快指給我看。”小丫頭一听,立馬止住干嚎。
姚崇兵趕緊幫她把沾了髒東西的頭發撩到她的身前︰“看,就這一點。”
小丫頭一看,轉身撲到甦策懷里繼續哭,邊哭邊把手上的髒東西狀似不經意的擦在甦策的白袍上。
甦策覺察到她的小動作,哭笑不得。這小丫頭還跟小時候一樣,她出糗了就要別人跟她一起出糗,省的旁的人笑話她!不過這些東西,真是夠惡心人的!
“好了好了,剛剛我不小心也踫到了這些東西,我們大家一起回去好好洗洗,不洗干淨就不來上學了,好不好?”
易齊含著一包眼淚,猛點頭。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一雙小眼楮立馬瞪過去!
蕭逸雪見易齊看向他,對她狀似無奈的攤手︰你看我早就飄離你們幾米遠,你拿我沒辦法了吧?
易齊心里暗恨。
蕭逸雪得意的暗暗挑眉︰哼,叫你們寵她,看吧,現在報應來了!
于是,來金匱學宮的第一天,他們四個請假了。三個逼不得已,至于第四個——蕭逸雪覺得,自己一個人巴巴地去上課也甚是無趣,不如請假。
……
陶然居里。
“老師,七號紫牌,來了。”
“嗯。”精神爍爍的白發老者,似無所覺,手下筆走龍蛇,“清源正本”四個字落在紙上,氤氳出磅礡的浩然正氣。
來人不解,嗯是什麼意思?“老師,我們不抓住她好好懲戒一番嗎?”
“懲戒?為什麼?”老者放下狼毫筆,拿起字來仔細端詳,點點頭,對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他吩咐書童將字裝裱起來,送給來求字的人,並就如何保存字畫向書童詳細說明一遍,唯恐漏了什麼,讓來者蒙受損失。他寫寫字打發時間,來人求字的心未必單純,他知道。他樂于成全他們的小小心願,其他的,八個字︰一概不見,一概不理。
“這……”青年師者游少昌十分困惑。七號紫牌本來收藏在地宮之中,幾日前被人盜走。今日竟然有人敢堂而皇之持紫玉牌上學宮來,豈不是欺他金匱學宮無人!
“少昌啊,你覺得能進入地宮拿到紫玉牌的人,會是平凡之輩嗎?”
“不是又如何?”
“如何?”老者似笑非笑的看游少昌一眼,“你忘記了金匱學宮的玉律了?”
姬老看自己的得意弟子還是一臉困惑,無奈又欣慰︰“你啊!還是太過剛直。你回去好好想想,想不通再來問我,可好?”
游少昌還想問點什麼,姬老一句話打發了他︰“去吧,去地宮闖闖你就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游少昌一直在琢磨姬老的話。姬老是金匱學宮的宗師,也是他最尊敬的老師。既然他那麼說,看來地宮他是非去不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