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卿華

第四十章 你可認得此物?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樓梓 本章︰第四十章 你可認得此物?

    一番思想斗爭,終究女兒站了上鋒,緊緊握住佷女的手,並不語言。

    唐文悅抿了抿唇,心中不好受,平日里哭著喊著多疼自己,說什麼視自己為親女,現在算什麼?

    王夫人從卿華處回來時,為了自家佷女好受,並未說明卿華以王萱婚事相逼,只說慧兒伺候過蕭沁,又入了卿華的眼,日後不好扶正她,做側室著實委屈,兩人之事就此作罷,在慢尋良緣。

    唐文悅隨著王夫人的沉默越發冰涼,為了討好卿華等人,姨母寧願自己一輩子淡出紅塵嗎?

    王夫人不知唐文悅所想,只當是她剛剛出水,身子虛弱,精神頭不好。

    唐文悅笑容淒淒,自父母過世,雖自己有利用姨母的時候,但姨母一直被自己視為唯一的親人,她不奢求什麼,她喜歡表哥,只有表哥這樣的好男兒才配得上她。日後她會為表哥生兒育女,好好孝順姨母,讓她今後兒孫滿堂,享天倫之樂。唐文悅心緊,現在,連自己最重視的親人也要拋棄自己嗎?“左右文悅是個不好的,娘不疼爹不愛,比不得表哥表嫂,文悅有自知之明,姨母不必再說,文悅明日就去寺里。”

    王夫人心中震驚,語氣微澀,“悅兒說什麼傻話,姨母待你哪不如萱兒著兒,這種刮心窩子的話,姨母不愛听。好好的姑娘,不過落個水,今後日子還長,當什麼姑子。便是你心中過不去,就跟著姨母,姨母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唐文悅搖頭,避開王夫人的眼“雖說爹娘不在,唐家還是在的,她們不會放過我。我是污了身子的人,她們會逼死我的。倒不如自己走了清淨。”

    “這…”王夫人語塞,這是自己親姊妹留下的孩子,怎能不疼,左思又想,心中難堪,又埋怨自己當時急糊涂,讓兒子下了水,只得將目光轉向蓋著紅帕的新娘。

    卿華蕭沁是幫慧兒撐腰。如今的世道,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若房中只有一人,不僅女子被冠上善妒的惡稱,就連兒子也會被同僚取笑,夫綱不正。王夫人將目光轉向慧兒,只要慧兒開口,讓王著納了文悅,即便卿華身份尊貴,也不能說什麼。

    “慧兒,”王夫人語氣中帶了絲絲請求。

    場中眾人神色各異,新人成親途中遇到新郎表妹落水,新郎下水相救,自此一雙鴛鴦恩恩愛愛成了三人行,這事,怎麼看怎麼別扭。

    慧兒蓋著紅帕,死死咬住嘴唇,拼命憋住自己,心中一陣翻騰的惡心。婆婆與這表小姐,一唱一和,將她逼上絕路,若今日就讓自己丈夫納了小,今後這王府哪有自己的位子。

    沒听見丈夫一句維護,慧兒知道,唐文悅裝可憐的功夫自己遠遠比不上,美人嬌弱,如今還落了水,丈夫的心早就偏了。終在婆婆這一句乞求“慧兒”聲中暴怒,大不了自己不嫁了,今後隨夕崢回大夏。

    慧兒抬手掀喜帕,勢要看看,這王府好要不要人活。

    一只手壓住慧兒“傻姑娘,新婚掀蓋頭,不吉利。”

    語氣淡然,絲絲冰涼,慧兒聞聲落淚,淚珠正好掉落在卿華如玉手腕處。

    卿華皺眉,四周陷入死一般寂靜。

    “按時辰,可該拜堂了,都集在此處,是在迎接本宮?”一道女聲,不怒自威,帶了皇室威嚴,從眾人身後傳來。

    人群紛紛散開,自覺從中開出一條路。

    一個女子,正色宮裝,身後跟了嫡公主品階全副儀仗,密密麻麻站滿宮人侍衛,正是夕崢。

    在場之人紛紛跪下行禮,連病弱的唐文悅也跪得規規矩矩。

    即便大夏實力不如縉雲,但人家是公主,還是皇後的嫡公主。平日也罷,外來之人極少擺架子,縉雲之人自恃強國,不會如此行大禮,就如當初夕崢在街上初見卿華。

    現不同,夕崢全副儀仗,端得就是公主之尊,沒人敢輕視。

    蕭沁和白梅杳,皇室血脈,行半蹲禮。夕崢對外曾被龍摯收為義女,便是卿華義妹,故卿華亦是半蹲。其余人,就是方為畫和宋宮喬也是跪著。

    “免禮。”夕崢從中間上前,臉上笑意逐步凝固“怎麼回事?”

    卿華扶起慧兒,將事情從頭說一遍。

    夕崢淺笑,並不接話,將目光轉向王夫人“本宮近日來此,一是為夕崢送嫁,二來有一事請教王夫人。”

    王夫人連道不敢。

    夕崢從袖中拿出一玉雕,此玉玲瓏剔透,雕成一只老鷹,栩栩如生,可見做工不凡“夫人可記得此物?”

    王夫人細細看了看,“有些眼熟。”

    夕崢道“半月前,本宮派人送來一批珍寶以賀新婚之喜,其中就有此物,卻為何出現在當鋪?雖賜下王府本宮不該過問,當鋪之人卻說是王府家丁來當,本宮怕下人有偷竊之嫌,這才前來過問。”

    王夫人頓時頭大,身後一個嬤嬤看了玉雕“夫人,此物不是給了表小姐嗎?”

    唐文悅從夕崢拿出玉雕整個人就微微發抖,神情避閃。

    夕崢看向一身濕的唐文悅“可否請表姑娘解釋,畢竟是本宮賜下的。”

    唐文悅搖頭,語詞不清“不是,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夕崢冷哼一聲,轉身走向一個同樣濕身的家丁“她不知道,你可知道?”

    家丁臉色慘白,堪比唐文悅,“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夕崢面色越沉,走到另一個濕身家丁跟前,同樣掏出一個玉器“你可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夕崢未問完,此人急聲吼出。

    夕崢一連掏出數十件小物,分別丟在一個家丁跟前,這些家丁只有一個特征,全身濕透。“唐小姐真是舍得,不過是讓他們下水時從岸邊下,離你橋上落水地遠一些,再加上水中救你時,稍稍慢些,就以如此重金。夕崢佩服。”

    “你…你說什麼?”王著喃喃“你什麼意思?”

    夕崢走到王著跟前,伸手摸了摸新人間牽著的紅綢“我的意思,只有和你共牽紅綢的才是你的妻。”語氣有些縹緲,似是回想起什麼,片刻回過神來,看向呆滯的王夫人“本宮下賜之物乃皇家御品,還望王夫人海涵。”

    王夫人頓時回神。

    不給王夫人發聲的機會,夕崢朗聲道“來人!將唐小姐帶下去,此事,本宮奏請太後,皇貴妃處置。”

    “是!”兩個侍衛,立馬上前,毫不憐香惜玉扯起唐文悅。

    “不!不!悅兒!”王夫人扯住還處呆滯中的唐文悅,不肯放人。

    “夫人!”從未開口的王大人,七分帶怒“夠了。”

    “相公…”王夫人看向自己丈夫,心中分神,扯住唐文悅的手稍松。侍衛抓住機會,立馬帶走唐文悅。王夫人回頭,為時已晚。

    只听見傳來唐文悅驚叫聲,應是反應過來。

    媒婆夸張的笑了笑,扭著腰,舞著帕子“吉時已到,吉時已到,新人該拜堂了…”場面再次熱鬧起來,隊伍再次前行。

    “謝謝。”慧兒對卿華道。

    卿華輕道“沁兒出了不少力。”

    慧兒蓋著紅帕,輕輕點頭。

    禮成眾人離場,走到門外,卿華等人笑得雍容,同每個刷存在感的夫人小姐告別。沒人注意幾人的丫鬟暗中悄悄接頭。

    卿華上轎,見蕭過正在轎上“什麼時候到的?”

    蕭過伸手,牽過卿華坐好“剛到不久。”

    卿華半靠在蕭過肩上“可出了事?”

    “無礙,”蕭過撫了撫卿華的墨發,“看完折子,閑著無事,出宮來接你。”

    卿華半闔上眼,漸漸放松,隨意閑道“你可覺得陛下太過于信任你?”頓了頓“那些奏折,有些甚至是密奏,陛下一概不管,皆由你處置。”

    蕭過九分神在卿華身上,一分神思考卿華的話“此話倒是,看了一段時間奏折,全國上下,能上折的官員,大大小小匯合起來,真讓我看出不少貓膩。”

    卿華嘆了口氣,“想想就糟心,陛下已經醒了,我們卻連懷疑的凶手都沒有。醒來的陛下,行事更是詭異,若不是顧悔親自診脈,我都懷疑咱們陛下被換了人。”

    蕭過好笑“皇叔向來頗有心思,自有他的道理。只要未立儲君,著實找不出比我合適的人選。”

    卿華再次深深嘆息,“能者多勞。”

    蕭過深以為然“夫人說的是!”

    卿華撇嘴“瞧把你能的,”眉頭一皺,卿華沉默半晌,突然抓住了什麼自己一直忽略的東西“等等,你剛剛什麼?”

    蕭過抬頭,“我說未立儲君,著實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人選。”

    卿華搖頭“上一句。”

    蕭過見卿華正色,一字一字道“皇叔頗有心思。”

    卿華從蕭過肩上起來,坐直,沉思,轉頭盯著蕭過“難怪總想不通!”

    蕭過眸子一蔑,“說說看。”

    “他是皇帝,是縉雲之主,是天下王者。帝王威儀,無人敢觸,輕則浮尸遍野,”卿華語氣森森,“重則天下動蕩。”

    蕭過眼波一轉,頓時領悟“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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