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蔣家,直至進了蔣黎小朋友的閨房,景怡都沒有見到蔣家父子,心里不由得暗暗失望。“你爹娘還有你哥哥不在家嗎?”景怡開口問道。
“我爹和哥哥都在軍營呢!我娘?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呢嘛!管他們干嘛?咱們玩咱們的!”蔣黎滿不在乎道。
“我就是覺得初次到你家來,不去拜見一下長輩有點失禮。”景怡不太好意思地解釋道。
“哦,也是。可我爹和哥哥都不在家啊,待會兒我帶你去見見我娘好了。”蔣黎回道。
陪蔣黎玩了會兒翻繩,景怡隨口說道︰“上次你哥哥去我家接你,看得出來你們兄妹感情很好,真羨慕你!”
“是呀!我哥哥對我可好了!只要他不去軍營操練,就會在家陪我玩,給我買各種好吃的好玩的。”蔣黎小臉一揚,不無驕傲的說道。
“操練很辛苦吧?穿著那麼重的盔甲,夏天還不得熱死啦!”景怡略帶關切的問道。
蔣黎也跟著皺了皺鼻子,口中道︰“那也沒辦法啊,盔甲在戰場上能保命呢!就算又熱又重還是得穿啊!”
“說的也是。那你們家的盔甲肯定特別堅硬,刀槍不入吧?”終于轉到了中心問題,景怡壓抑著激動的心情佯作隨口一問。
“那是!”蔣黎一臉驕傲的樣子,“我爹的盔甲可是百煉鋼制成的,內里還襯了犀牛皮,穿在身上輕便不說,比一般的盔甲還要堅硬數倍呢!”
從蔣黎這兒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景怡也絲毫高興不起來。先不說將軍府戒備森嚴,大將軍蔣平彰本人也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殺過人練就一身本事的,自己又是這麼副小孩兒模樣,要怎麼才能不動聲色地拿到盔甲呢?哎,這可有的頭疼了!
景怡憂心忡忡地回了家,也不去向母親韓氏請安,衣裳也不換,整個人就呆愣愣地撲到床上,睜著眼楮發呆。芸飛見了不免奇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從蔣家回來就這樣,可是跟蔣小姐鬧得不愉快了?”
“芸飛,你別管我,我在思考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呢!”
剛進門的趙嬤嬤听了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的小姐喲!您這麼小個人,思考什麼大事呢?也說給嬤嬤我听听,嬤嬤我好歹也比您多吃了幾十年的飯,您說出來我幫您參謀參謀?”
景怡听見趙嬤嬤來了,雙臂一撐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嬤嬤您怎麼來了?”
“我來給您送這個月的月例銀子,想是芸飛丫頭忙忘了,今兒個也沒去太太那兒領。這不,太太就打發我送過來了。”趙嬤嬤笑眯眯的解釋道。
芸飛听得猛拍了下額頭,啐道︰“瞧我這記性!今兒跟小姐去了蔣家,也沒想起來這事兒,應該派個小丫頭去領的,倒偏勞嬤嬤走一趟了!”
“走一趟怕什麼,人老了,正該多活動活動腿腳呢!”趙嬤嬤笑道,“還有一件事,現在小姐在女學讀書,怕是筆墨要花不少錢,因此上太太又吩咐每個月多給五兩銀子,總共是二十兩。芸飛丫頭,你可收好了!”說著趙嬤嬤就把手上拿著的一個小布包遞給了芸飛,芸飛趕忙接過走到多寶閣邊取下一個小匣子,掏出掛在脖子上的鑰匙開了匣子將銀子都放了進去,又仔細地鎖好了。
趙嬤嬤見都放好了就開口告辭了,“太太那邊還等著我回去伺候呢,小姐,嬤嬤我就先走了。”
景怡忙道︰“嬤嬤慢走!您告訴我娘,明兒一早我去給她請安!”
等趙嬤嬤一走,景怡立刻上下打量起芸飛,直把芸飛看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才開口道︰“我的錢都是你收著的?”
芸飛詫異道︰“是呀,一直都是我收著的。”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從前年開始才是我收著的,之前一直是由您奶媽收著的,前年奶媽回老家了才由我收著的。”
景怡听了立刻雙眼放光的問道︰“那我所有的錢加起來大概有多少啊?”
芸飛細細地掰著手指頭算了才道︰“小姐每月的月例銀子,加上過年各家親戚長輩給的壓歲錢,以及平日里的一些賞賜,加起來差不多有兩三千兩銀子吧!”
“兩三千兩?”好多錢啊!景怡暗想發財了,有了錢什麼事還不好干啊?景怡又指了指剛剛芸飛放錢的那個小匣子,問道︰“我的錢都在那個匣子里收著嗎?”
“當然不是!那怎麼放得下?”芸飛一臉驚詫,“那里面只放了些日常嚼用的銀子,其它的我都給您收到庫房里了。”
景怡想了想又問道︰“景愉呢?她每月多少月例銀子?”
“按府里的規矩,二小姐的月例是五兩銀。”芸飛答道。
“五兩!我之前每月比她多十兩!嫡庶待遇差別也太大了吧!”景怡驚呼道。
芸飛古怪的看了景怡一眼解釋道︰“小姐您的月例銀子也是五兩,另外那十兩是太太自己貼補你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芸飛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不大記得了嘛!”景怡不好意思的抿嘴笑道。
“說了這半晌話,小姐你也該餓了,我去叫人把晚飯端上來。”芸飛顧自道。
“好,你去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剛听到門外有動靜景怡就從床上坐起來了。芸飛推門進來看到景怡已經自己起來了,心里納罕道︰小姐起早倒是好伺候,不像有些人家叫小主子起床得三催四請的,倒難得一個小孩子這麼自律懂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