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紅發的我的畫卷撿起來,放在案頭。話說,這是誰畫的?這麼像。
“君安,如果你不出來的,我就走了。”我對著君安的畫像輕聲喊道。等了好久,都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我輕輕地舒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間,然後把門輕輕地關上。只是,我下一步該去哪里呢?杜鵑林?水靈山?
走出了青湖王宮,我沿著星光一路走著,路上的蟋蟀和池塘的蟾蜍一直為我作曲。
到了水稻田邊,我看到了丁家的大娘在田里摸索著。
“水姑娘,我說這麼晚了,這段時間鼠害得厲害,我就出來看看。沒把你嚇著吧?”丁大娘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你背個包袱干嘛?和六公子吵架了?我說啊,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嘛。”
我輕輕地笑著,說道︰“你家六公子估計和誰都吵不起來,他那麼的理性。”
丁大娘用水把手腳洗干淨後,就走了上來,一邊還把濕濕的手掌在身後上擦干。她好奇地問道︰“那水姑娘,你有什麼打算嗎?這麼晚了,要不然你就到我們家睡一個晚上吧。”
“也好。”我干脆的回答道。
丁大娘裂開嘴巴笑著,于是就把我帶到了她的家。
我一進丁大娘家就看到了一把青色的匕首被擺在案頭上,我忍不住說道︰“丁大娘,你把它賣了,你們家就不用種田了。可以天天到茶館喝茶了。”
丁大娘听到“呵呵”地笑著,說道︰“不行,那是我們丁家的傳家之寶來的。”
“誒?!那傳家之寶不是該藏起來嗎?還是說,丁家的傳家之寶其實是另有它物?”我開著玩笑道。
“水姑娘,你真有趣。不過這個匕首有靈性的,它會保護我們的。”丁大娘壓低聲音說道。
“怎麼保護?小偷來了以後,賊人把它握在手里,你不怕被它刺一刀?”我覺得丁大娘說的漏洞百出。
丁大娘把匕首握在手里,盯著我看。
我看著匕首,問道︰“你的家人呢?”
“都死了。”丁大娘冷酷地說道。
“那就改嫁吧,現在這個不是很正常嗎?人總是要活下去的。”我說道,“既然青湖族給你一個安穩的家,我建議你還是在這里安居樂業吧。好好找一個人家過日子吧。”
“我不是人。”丁大娘搖身一變,變成一只小玩意兒。我在玉門關以北見過,那是叫做“貓”的玩意兒。
“其實,你可以變成一位漂亮一點的姑娘家的。繼續努力吧。”我躺在床上睡了下來。忽然我想起了什麼,我問道︰“你不吃人的吧?我記得貓是吃老鼠的。你到木薯地里看看吧,那里老鼠多。”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貓吃什麼的。
等第二天早上起來,一位很漂亮的姑娘坐在我旁邊盯著我看,手里還緊握著那把匕首。我狠慶幸我還活著。
我從包袱里拿出兩個饅頭,遞給了她,她一口氣就把兩個饅頭吞了進去。我忍不住笑了笑,以前這個“丁大娘”有時會在捕魚的時候出來幫忙,順便撈幾條回到她的茅草屋里。
等我出了茅屋,“丁姑娘”就一直跟著我。
遠遠就听到了族人的熱情的招呼,大家都在討論昨天的事。不過中午的時候,一位坐著轎子的美麗姑娘遠遠從大路上過了去。大家的話題又變了。
第二天,柳二娘看著我說道︰“那是秦家的姑娘,名甦甦,听說,她有一個寶物,而且啊,季候君夫人為她賜婚了,對象是六公子。我說啊,水姑娘,你就好生爭點氣吧。好好地待在宮里,伺候公婆,然後這個六公子啊,你多擔待著。沒事多和他喝茶聊天,伺候他吃喝的,再不然,你就直接爬上他的床。男人嘛,受不住誘惑的。你不去誘惑他,等一下,秦姑娘一出手了,你就要天天給秦姑娘洗衣服倒夜香了。所以啊,你就不要來田里了。”
接著族里的人也跟著說教,我無奈地回到了茅屋繼續喝茶。
我說啊,我只想靜靜地種田捕魚而已。有錯嗎?
“我餓了!”丁姑娘坐在我旁邊說道。
我奇怪地看著她,我還以為這些妖魔鬼怪都是不要吃飯的。我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丁姑娘看著我無辜地說道︰“‘小妹’算不算?”
我又問道︰“你的家人呢?”
“在很遠的地方,有一天,我娘跟我說,我長大了,就該自己一個出來生活了。結果我就離開了家,一直走到了這里來。我又找不到我娘家的路。”丁姑娘沮喪地說道,“來了這里,我變成了一個我見過的大娘,來討食物。我可沒有吃過人哦,我以前都是吃魚的。昨天晚上是太餓了,看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姑娘又緊張了起來。反正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我在心里暗笑著,貓族生活在西域那邊,她跑來了百越之地,肯定會找不到路回家了。說不定以後有機會可以帶她回去吧。不過昨晚這“丁大娘”說的話是如此地有智慧,今天就像一個懵懂的小姑娘,這還真的不知道該說這貓妖是對人觀察入微好呢,還是說她傻好呢?
“你自己想一個名字吧。”我和她說道,“不過,你能不能幫我一個事?”
她好奇地問道︰“什麼事?”
“我剛發現了我漏了一支釵在宮里,你晚上幫我去取回來吧。”我說道。
“那青湖王宮有結界,我進不去。水姑娘,要不然我也不用經常挨餓了。”丁姑娘說道。
我驚訝地看著丁姑娘,沒想到我已經這麼衰弱了,連一個結界都感覺不到了。
“我想過了,我要叫丁莫心。這個名字好。”貓妖興奮地說道。
“不行。”我一口回絕。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貓妖奇怪地纏著我問道。
“你們族里的貓妖不是這樣叫的吧。”我說道。
“那我就叫做丁娜莫隆。”貓妖高興地說道。
“好。”我說道,只要不要叫做莫心,叫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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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躺床上就不想起來碼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