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輕柔的小雪花趕到了柳太醫令府上,大年三十的日子誰家不是聚在一起團團圓圓?
人家柳澈一家子正圍在桌前其樂融融的吃著飯、聊著天,赫連靖軒的到來可謂是真真的令人震驚到了。
“額,赫連小王爺,您這……”
坐在主位上的柳澈放下手中的筷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剛想過來迎接一下赫連靖軒,可誰知道這小王爺二話沒說,直接就跪在了客廳里!
“太醫令!時逢年節上門叨擾,實在是對不住,但我哥病重危在旦夕,還請太醫令醫者仁心,跟晚輩走一遭。”
一听說是赫連羽霆病重,柳太醫令二話不說,轉頭便吩咐道︰“飄絮,去,把醫藥箱拿來,跟我走!”
出乎赫連靖軒意料的,原本以為會極力反對的柳飄絮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取來了藥箱,一馬當先的沖在了前頭︰“雪天路滑,你帶著我爹小心著點走,我先行一步去診治病患!”
風雪之中,赫連靖軒看著柳飄絮逐漸遠去的身影,突然就覺得白雪映照之下,她的背影也跟著泛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彩。
這丫頭,認真起來的時候,還真是令人敬佩啊。
等著赫連靖軒攙扶著柳太醫令從馬車上下來,來到赫連羽霆的房間時,柳飄絮已經在替昏迷不醒的赫連羽霆施針了。
“飄絮,”柳澈踱步過來,站在床邊低聲問道,“怎麼樣了?”
“他之前受過劍傷,余毒未解還發了高燒,偏生這人又似乎受了什麼打擊,沒有好好休息不說,還喝了這麼多的酒,心思郁結,急火攻心……”
柳飄絮這話還沒說完,站在一旁的烏倩茜倒是急了,她早就看這個什麼柳飄絮不順眼了,從小到大都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烏天柔身後,令人討厭。
“你胡說什麼!王爺身體健壯,哪有這麼嚴重?”
十分不屑的飛了一記眼刀給烏倩茜,性子火爆的飄絮此刻倒是沉著得很,當下便輕松的聳了聳肩,雲淡風輕的說道︰“行呀,你要是厲害你治,我們走就是了,只是這人到時候死了,我怕你守寡耐不住寂寞啊!”
赫連靖軒趕緊上來瞪了烏倩茜一眼,本就不是很喜歡這個多事的女人,如今這火燒眉毛她竟然還來添亂,真是不懂事!
“柳姑娘別介意,小小側室不懂規矩冒犯了你,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哥吧。”
柳飄絮其實說那話啊,就是單純的想擠兌擠兌烏倩茜這個女人,赫連靖軒那番話真真是給足了飄絮臉面,抬高了她的同時,也貶低了烏倩茜。
既然這樣,她便見好就收吧。
“他的傷倒是好說,主要是看他能不能撐過去了,這幾天估計是要發燒的,你們好生照看著吧。”
走到桌前提筆,洋洋灑灑的在紙上寫下一張藥方,甩手遞給了赫連靖軒,“按照藥方上寫的抓藥,一日三次的給他灌下去便可。”
其實飄絮自己心里也清楚,赫連羽霆這根本不是外傷,是心病,中毒、發燒、飲酒過度這些都可以慢慢治,但這心病……
回頭看了看床上那雙眼緊閉、神色痛苦的赫連羽霆,飄絮的心里其實也有點不忍,這麼好看的一個男子,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挺不下去了,多可惜啊。
猜得到他的心病到底是什麼,柳飄絮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說罷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就勉強幫幫忙吧。
柳澈接替飄絮過去給赫連羽霆號脈,手指微動之間已經將他的脈象摸了個透徹,心下不由得一驚,飄絮說的倒是雲淡風輕,只是怎的會病成這樣?
要是飄絮施針施的再晚一些,這人恐怕都救不回來了啊!
前段時間在疫區見到羽王爺時,還生龍活虎的呢,怎麼短短時間內就折騰成這副樣子了?
從懷里掏出自己精心煉制的解毒丹,強捏著赫連羽霆的嘴巴給他塞了進去,柳澈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從床邊站了起來。
這解毒丹能吊住赫連羽霆的命,至于能不能挺過去,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啊。
“飄絮,我們走吧,年夜飯還沒吃完呢。”
“哎,好 爹爹,我們走。”
父女兩個說罷便轉身離開,赫連靖軒也不好多做阻攔,只得差人將他們兩個好生送回去,自己則是留在房間里親力親為的照顧著老哥。
烏倩茜倒是想留下來著,赫連靖軒沒讓。
可拉倒吧,這女人照顧能照顧出什麼好來?她連她自己都照顧不利索吧?要是天柔姐在,那肯定是沒問題了,烏倩茜,呵呵,算了吧!
下人們紛紛被差遣出去,烏倩茜有口難言,也只得忿忿的瞪了瞪赫連靖軒的背影,不情不願的在下人們或明或暗的調笑中,離開了那里,往自己的住處去了。
一進門就泄憤般的將自己桌上的所有東西都扔到地上砸爛,烏倩茜的這大年三十過得,真是太窩囊了!
拳頭死死的握住,眸子里迸發出濃烈的恨意,烏倩茜現在真的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烏天柔!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而此時的赫連靖軒同樣是也挺想殺人的,不過他想殺的,是老哥這個無敵大傻瓜。
“哥,我早就說你遲早會後悔,你非不听,現在好了,天柔姐要嫁人了,你開始作踐自己了,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