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恩,好!”
飄絮顛顛的轉身準備往回走,卻又在電光火石間想起了什麼不太對勁的事情,她是不是把天柔給忘在那里了?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終于頓悟了的飄絮無比懊惱的跺腳道︰“唉呀媽呀!天柔明天估計會殺了我的!赫連羽霆那個沒人性的混蛋肯定……”
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不妥,飄絮尷尬的對身邊的赫連靖軒笑了笑,實在是被自己蠢到了!
當著人家的面罵他哥哥?
赫連靖軒看著飄絮這一臉賊兮兮的模樣,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發,聲音難得輕柔了起來︰“沒事的啊,我哥在對待天柔姐的事情上,的確是有點令人發指了,敢做就不怕說。”
這話一出,飄絮的眼中難得閃過了一絲訝異,心直口快的她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脫口而出︰“你們赫連家還是有明事理的人啊!”
雖然的確不是很介意她罵自己老哥沒心沒肺,那畢竟是事實,可是說他們赫連一家的話,就有點……
“我說你這丫頭啊,是不是有點太沒眼力了?”
“什麼叫沒眼力?你剛剛自己不是也說了?敢做就不怕說!”
飄絮傲嬌的白了赫連靖軒一眼,身體轉過一個優美的弧線,轉身就往太醫令府上走去。
赫連靖軒看著飄絮的背影,發絲輕輕飛揚的模樣別提有多俏皮了。
嘴角輕輕一勾,抬腳追隨著飄絮的腳步趕了上來。
“哎我說,要不要咱倆聯手,幫幫他們兩個啊?”
“我拒絕!明明天翼或者淅晨會對天柔更好,我為什麼要跟你聯手把我的天柔再往火坑里推?”
“哎,話不能這麼說啊,我哥其實是很喜歡天柔姐的,只是他自己還沒發現罷了。”
“三年還發現不了自己喜歡誰,你哥這喜歡還真是金貴啊?我們家天柔有幾個三年?”
一句話,成功把赫連靖軒懟的無話可說了。
老哥你看見了沒有?在天柔姐身邊的小伙伴們都不向著你了,你還在那里嘴硬!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啊,我的嫂子早就被別人追跑了!
兩道身影你一言我一語的斗著嘴,漸漸的消失在了街道之上,這一夜,似乎有什麼事情變得不一樣了,又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變,誰又能說的準呢?
丞相府的嫡女烏天柔被接二連三退婚之後自請脫離丞相府邸,據說還因為羞愧難當,趁著夜色偷偷搬走了呢!
估計是找了個沒人知道的角落,自己了斷了吧!
要不然怎麼這麼多天過去了,一個大活人愣是斷了消息呢!
京城之中的茶余飯後從來都是這麼的無聊,八竿子離不開家長里短,不過越是這樣的言論,其實越是無情,因為等有了讓他們能聊的更久的另一件事情出來之後,原本的“風雲人物”也會隨之被淡忘。
就比如,現在家家戶戶茶余飯後的討論點都在那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壯大起來的“行鳳閣”酒樓上了,誰還會記得一個早就不知道死活的丞相府嫡女?
這“行鳳閣”啊,是前幾天剛建起來的,原身是那間“莫氏醫館”,但據說是莫氏醫館的老板莫逆在上次的瘟疫中發了筆橫財,便搬遷到了另一個地方,將這莫氏醫館盤了出去。
隨後不久,這里便建起了一座酒樓,據說是只招待達官貴人,別的人一概連門都進不了。
雖然這種明顯的等級歧視很是讓人受不了,但這個世道有錢的人就是大爺,沒錢沒勢的人,甚至連發脾氣都是種奢侈。
本來以為這種自己找死的酒樓會很快的倒閉,可是生活在京中的平民們卻大大低估了那群高高在上的人們的虛榮程度。
達官貴人們爭先以能夠進入行鳳樓為身份與富貴的象征,這酒樓的開價與條件越高,越能彰顯他們的身份。
所以,短短幾天的時間,行鳳樓的收入就足以抵消掉建造酒樓的成本了。
“公子!兵部尚書來了!”
在酒樓開張後的第七天,天柔作為莫氏醫館的老板莫逆被兵部尚書的一帖請柬,請到了明明就是她自己幕後操縱的行鳳樓里,名義上是吃酒敘舊,但其實啊,這巴結的意味真的不要太重。
看著顧憐蓉這巴不得當即就手刃仇人的架勢,早已經等候在這里多時的,天柔不禁搖頭笑了笑,伸手摁住了她的胳膊。
“憐蓉,就這麼殺了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我們之所以要繞這麼大一圈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一點點的,奪走他最看中的東西。”
比如名利,比如地位。
其實天柔沒有明說的是,屠殺鳳行宮一事中,兵部尚書只是一條小魚,就這麼殺了他的話,幕後黑手是一點也不會覺得心疼或者內疚的。
她雖然扳不倒那坐在高位上的皇帝,但給他點警告總是可以的吧?
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還有那冰冷的銀質面具,確認偽裝無誤之後,我們的“莫逆公子”便正式的現身了。
呵呵,天柔雖然是以莫逆公子的身份出現在酒樓里,但卻並沒有人親眼看到“莫逆公子”這個人,進入過行鳳閣里,因為她是直接從密道里來的。
余臣和顧憐蓉名義上是這行鳳閣的老板,故而並不會直接露面,在兵部尚書進門之後,他們兩個便消失在了房間里,只剩下天柔和赫銘兩個人在這里等候。
天柔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這里,用這種身份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