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順皇城之中,穆德貴妃與一位剛剛晉升的賀蘭貴人坐于案榻邊上,正在與順澤皇帝細談順意公主的婚事,穆德貴妃深愛自己這一女兒,定是一定要給順意公主指一個如意郎君,才華品行,得要行行不差。
“陛下,您看,意兒如今年紀不小了,前幾日剛剛過好了生辰,也有十七了,您看看,是不是也要給意兒選一位如意郎君了?”
“哦?”順澤皇帝放下手上的奏章,看向穆德貴妃,在順澤皇帝眼里面穆德貴妃向來乖巧,識的大體,今日這麼一說,想必也是要提醒自己,自己還有一個寶貝女兒待嫁人啊!
順水推舟就順勢說著,“那麼,依愛妃所言,可有所心目之中的人選?”
只見到穆德貴妃沒有急得說那位公子好,只是緩緩輕輕嘆氣,“皇上,穆德與您,那是郎情妾意,臣妾只希望,日後娶了意兒的人,可如皇上待臣妾這番深情對著我們的孩兒,那該多好啊!”
話是感嘆,可卻是有著另外一個的含義,“那是自然,鄭,與你,多年心心相印,若我們的女兒嫁給夫婿日後的感情如你我這番,那是最好的。”
這位順澤皇帝說著這些話,可是一點兒都不會覺得害臊啊!賀蘭貴人心里面冷冷笑著,表面上卻和和氣氣開口對順澤皇帝說︰“陛下,臣妾之微見,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葉,高貴尊華,一般人,定是配不上的,听說近日京都要選舉什麼十大才子,臣妾不懂這些虛的,只是覺得,若是能入的了這個陛下親自選拔的人中,定是龍中之龍,鳳中之鳳啊!不如陛下就在那十個人中選一個最合心意的給公主看看如何?”
這位賀蘭貴人,就是上官玄叫人暗地里面舉薦的賀蘭瑰麗,賀蘭瑰麗也算是爭氣,沒有多久,就一個晚上的時間,已經完完全全成為了這個順澤皇帝的新寵了,順澤皇帝可算是走哪便把她帶到哪兒去,而剛剛的話,正合了順澤皇帝。
馬屁拍的恰到好處,順澤皇帝表示很開心,便點頭應允,“好,那鄭便依了你,照你說的辦。”
本打算讓鄭國公府的鄭錦凌為自己女兒的駙馬爺,只是如今順澤皇帝都這麼說了,看來,只能借機行事了,穆德貴妃微微有一些不爽快看著賀蘭貴人,而賀蘭瑰麗發現了,卻當作不知道,對穆德貴妃一笑。
氣的穆德貴妃一時間說不上什麼話來了。
此時京都之中,十五年一回的十大公子選拔,近日也即將拉開帷幕了,鄭國公府里面的嫡長子鄭錦凌,在自己壓根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被鄭國公把名字和畫像直接通報了上去。
這不,沒了個多久,逐風就只帶這件事情,立馬通報給了自己家的大少爺,“少爺,出事了,老爺把您的名字報到了京都十大公子里面——”
坐在書房案榻上面正在寫著詩書的鄭錦凌頓時停下了筆,“竟有此事?”
“是,前些日子,是老爺親自去辦的,公子不知道是自然的,只是昨日皇上宮里面的一位賀蘭貴人建議,說是順意公主年歲不小,作為皇上最為疼愛的公主,自然是要嫁給這世間最好的男子,變從這次十大公子里面選出一個來,作為順意公主的夫婿。”
听到順意公主,鄭錦凌便知道,她是三皇子順元的親妹妹,都是出自穆德貴妃的孩兒,看來,這次順意公主的駙馬爺定不會是自己的,“沒事,穎兒如今已經是三皇子妃了,想必皇上也不會願意讓我娶了順意公主。”
鄭國公府權重,三皇子娶了鄭穎便代表有著鄭國公的支持,鄭國公府手握兵權和政權,鄭錦凌也一同,小小年紀手握兵權,順澤皇帝不傻,若是這父子一家全部站位三皇子和順意公主,就是認定未來的儲君便是三皇子了,若是三皇子為太子,那朝中的權臣勢必倒邊,這可是幾不利于順澤皇帝的統治啊!
見自家公子沒有很在乎,逐風也還算是安心一些,只是,還有一件事,更是不知開口不該開口,想想片刻,逐風還是說了,“少爺,這次的名單里面,我還看到了一個人,是、無雙公子。”
“啪——”一聲,鄭錦凌的毛筆直接拍打在桌子上,裂成了兩半,“你說什麼?無雙也在那里面?他不是去西北給青兒找藥了嗎?怎麼會這樣?他這一來一回,都趕不上時間?莫非,他已經回到京都了!”
“這屬下就不知曉了,派人去查,此時京都里面,確實是不見無雙。”
話落,便听見門外的打落聲音,鄭錦凌警惕一看,示意逐風,逐風立馬會意跑了出去,只見,是鄭青身邊的紅梅打翻了東西。
紅梅見到逐風和鄭錦凌走了出來,立馬跪了下來,“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剛剛去夫人院子里面告訴小姐今日狀態,順道便往這兒走了,剛剛被一只野貓所嚇到,打翻了東西,請大少爺恕罪。”
這沒時沒侯來這個地方,除了來看逐風還有誰?鄭錦凌知道,邊說,“起來吧,整理好東西,回去伺候你家小姐去。”
說罷,鄭錦凌便立馬轉到離開,逐風見自己大少爺離開,急忙伸手把散落在地板上面的東西整理好,扶起紅梅,焦心問道︰“可有跌傷?”
紅梅搖著頭,“沒有。”
“那就好,你日後來,小心一些,二小姐今日身體不舒服,你照顧也累些,有些事,沒必要樣樣經手,我還有事,先走了。”逐風將手上的東西遞給紅梅,笑著拍拍紅梅肩膀,便離開了。
待逐風離開只是,紅梅才長嘆一口氣,哪是被野貓嚇著,分明是听了剛剛他們二人全部的話語,一听就嚇了不輕,急忙拔了腿,向鄭青的院子里面拔腿跑去。
推開屋內的門,紅梅看著鄭青坐在窗戶邊上的軟榻,呆呆傻傻看著窗外,顯得有些木訥,明明剛剛那些話听的是那麼的仔細,現在想要告訴鄭青,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有什麼話,便說了,不必欲言又止。”鄭青看似心思在外,可早就發現了紅梅,見紅梅一副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話的模樣,便替她說了。
一步兩步走到鄭青面前,紅梅皺著眉頭,有著顧慮,但這還是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小姐,“小姐,過些時日,京都的十大公子就要開始比試了,皇上這次有意,想要讓十大公子之一的人娶了他坐在最愛的五女兒,就是五公主,順意公主,而且,這一次,無雙公子的名字,也在上面。”
說到無雙,鄭青無疑如同懵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無雙!怎麼會有無雙!
鄭青深呼吸了一下,“你先下去,我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小姐。”紅梅略微擔心呼喚著。
“我讓你先出去。”鄭青微微煩膩說著,紅梅看見鄭青眼眸之中淚光閃閃,點點頭,扶一扶身子,退了出去。
鄭青起了身子,跌跌撞撞走到梳妝台的邊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緩緩扯開紗布,猙獰的傷疤在臉上攀延著,及其的恐怖,駭人。
淚水一滴一滴的流了下去,鄭青終于按耐不住,直接放聲抱頭大哭起來,嗚咽自言說著︰“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為什麼——”
門外的紅梅听著鄭青的哭聲和那細微的嗚咽聲音,想要推門而入,但卻按耐住自己心,蹲下身子靠在門邊,伸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也跟著哭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里面的嗚咽聲音才听了下來,紅梅的雙眼已經哭的紅彤彤的,自己家的小姐談何容易,這容貌被毀,意味著,身為女孩子,大家都是清楚的,關鍵是,鄭司憶現在好平平安安,一點事情都沒有,鄭國公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毀了容,也是沒有什麼用處,比不得鄭司憶,有的那大用處。
緩緩推開鄭青房門,紅梅只看到鄭青躲在床腳邊上,哭紅了的眼楮,依偎在床邊,睡著了,臉上的猩紅,就躺露在外面。
剛剛流干了眼淚,這一瞬間,紅梅又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再一次的哭了出來。
“女兒見過父親。”鄭司憶從鄭青的地方剛剛出來,便去找了鄭國公,多鄭國公畢恭畢敬行了一個禮,便沒有多余表示了,鄭司憶許久未見自己這一位父親,如今見面,鄭司憶卻反而沒了對父親依戀。
大廳上面,鄭國公和李尚書正聊著天,談論大事情,鄭司憶一出來,二人便不再剛剛話題,鄭國公看著鄭司憶,“這些日子,可還好?”
鄭司憶點點頭,對鄭國公客客氣氣說著,“女兒好極了,無需父親母親操勞擔心。”
乍一看,鄭司憶還真的給人一種名門閨秀,大家千金的風範,知書達理的很啊!但是若沒有那日婚宴上面的那件事情,或許真的可以深的李尚書的信任,只是婚姻上面的事情發生,李尚書心里面終究對這個鄭司憶心有余悸,听說那件事情之後,李逍鋮就再也沒有和鄭司憶呆在一起過啊!怕是鄭司憶做的事,真的是駭人听聞。
坐在鄭國公邊上的李尚書開口,“我听司憶說起過,國公大人是不是還有一個二兒子,司憶的親哥哥,養在別院已經有整整八年了,你看看,司憶也這麼大了,是不是該把她哥哥,帶回京都里面來了?”
說到鄭司憶的二哥哥便是鄭司庭,這個兒子,听著鄭國公都來氣,八年前,私自在別院里面養了一個前朝官員的女兒為藝奴,雖然是藝奴,但是讓順澤皇帝知道,在朝堂之上又要掀起什麼風浪了,私藏前朝余孽,那可是要誅滅九族的大罪啊!誰敢放他回來?
況且,這八年來,鄭國公不是不知道自己這一個孽子在別院干的什麼好事情,偷偷藏了十幾個美人藝奴養在別院里面,听說有還有兩個人都已經生了孩子,已經成了一個地方的笑話了,每每想起,都是氣急敗壞。
看向鄭司憶的那個蠢貨,真的是蠢到什麼話都會跟李尚書說,也不知道事情輕重,“李尚書大人,你也是知道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做錯事情,自然是應該罰的,你說是不是?”
“可是不知道哥哥到底犯了什麼錯事?父親直接罰了哥哥去了別院八年啊!這八年,都不知道哥哥怎麼熬過來的。”鄭司憶趕快開口,想要逼著鄭國公讓鄭司庭回來。
誰知,越是這樣,鄭國公越不會同意的,李尚書也是一只老狐狸,狡猾的很,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端倪,定是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鄭國公才會如此掩埋,“不知,令郎到底放了什麼錯事,鄭國公大人倒是說出來听一听吧!也算了了司憶一件心事。”
“尚書大人,這件事,終究是鄭某得家事,況且,鄭司憶如今已經嫁給你們尚書府,終究也算得上是一個外人了,我們鄭國公府里面的事情,李尚書大人還是少管一些吧!在內,我們是親家,在外,我是正一品大官,而你是正二品尚書,是上下級的關系,逾越了,終究是不好的。”
這已經是把話說的很明白了,鄭國公意思在清楚不過了,現在這邊坐著的人,都已經是外人,他想說邊說,不想說,也無人可奈何他。
“是,那是自然的。”李尚書笑著,也不繼續刨根問底。
“那我的母親呢?為何我這麼久都沒有見到我的母親?”鄭司憶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二房黃蓉了,越想現在越覺得不對勁,自己成婚那日就沒有見到,現在也沒用看到,不免讓鄭司憶多想。
只是,自古以來,嫡庶尊卑有別,庶出子女只能叫嫡母為母親,這話,鄭司憶又說錯話了。
“鄭國公夫人甦桐一直都呆在府里面的鄭瑜院內,你要找,隨時都可以去找,李尚書大人,鄭某突然記起來還有一件事情沒辦,先行告退了。”
說完,鄭國公頭也不回走了,李尚書還有話沒說好,想要叫住鄭國公,但是無奈,鄭國公已經走遠了,只能作罷搖搖頭,看向鄭司憶,瞪了她一眼,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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