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撤!快!”
平坦的埃及曠野上有著一座突兀的純白色半圓體建築物,看似聖潔的顏色,內里卻在進行著世界上最邪惡最泯滅人性的實驗——sii—10生化武器實驗,說是武器,實則更該說是毒素。只要投入最後的最關鍵的克隆生化人藥引,即可開始引爆武器,屆時方圓萬里內都會在分秒間彌漫在毒氣中,只要有任何生物接觸這種毒素,就會立刻開始萎縮消融,最後歸于塵埃,而歸于塵埃的那一刻還會持續引爆下一個方圓萬里。從而達到這所實驗室里幾個變態博士滅絕人性的目的——毀滅地球生物!今日的實驗是初次嘗試引爆,世界範圍內還只產生這兩批(以10個為一組)克隆生化人藥引,集中在此。一旦成功了,這些變態博士就會立刻將這一批克隆人輸送到世界的各個人類和生物聚集的中心進行最後的大滅殺活動——經過精密的計算,僅需10個克隆人的毒素即可滅殺全球生物。而引爆後,這幾個變態博士就在實驗室地底下特殊建造的防空洞中等待滅殺風波結束再出來“主宰世界”。
這個實驗本來很是隱秘,卻被來自國際聯盟的特工組——蒼月組刺探、掌握消息,從而展開了已為期三周的維和計劃。直到今日,才讓這組特工探查到敵人的大本營。
誰能想到,敵人會大刺刺地在一望無際的曠野上蓋一座實驗室來進行秘密毀滅地球的實驗?
凌月,年僅二十二,卻成為這組國際特工的領頭人,她又是世界地下特工王牌,更是華國民族驕傲的存在,卻在探入敵人實驗室後,被組內的空降二世祖打草驚蛇觸動報警器連累,不得不放棄一直以來保全組員全身而退的計劃,即刻下令,讓所有組員帶著這個二世祖先行撤退,由她來做最後的抵擋和善後。
她的心里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即便同歸于盡,也要阻止這場大滅殺實驗。
“你們先撤!快!”
“老大!”
“老大!”
接收到凌月一腳踹過來的已陷入昏迷的二世祖,組員具都憤恨地瞪了眼二世祖的臉,繼而又瞬間紅了雙眼望向凌月,他們的頭,他們心中的神話。
滿眼的不甘,滿心的不願。
凌月皺眉,沒想到這幾個平日里對她唯命是從的組員在這關鍵時刻掉鏈子,居然還站著猶豫不決,遂沉聲道,“別忘了我們一直以來的戰斗情誼。現在,全員全速撤離,我一人斷後,立刻執行!”
“是!”
是啊,他們一直以來的戰斗情誼,就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就是,如同小時候玩的抬轎子游戲,別人小孩都搶著做那坐轎子的人,他們卻是爭著做那抬轎子的人——兩個人手把手握住,舉起另一個人;就是,在掉入深坑之後失去所有工具,便踩著同伴的手和肩膀出去;
就是,總是讓老大一個人善後。
那是用手托舉的戰斗情誼,是自我犧牲,是大義精神。
雖有不甘,所有成員皆知,在這打草驚蛇且敵人擁有精密軍隊,而老大能力非凡、最有希望做完掩護後逃離的情況下,唯此一法。為了國家,為了世界,更為了他們心中的神話,他們只有遵從。
全員迅速往外撤離,而凌月只身一人轉身往實驗室內沖去。
很快,凌月就遇到一批訓練有素的批章軍人。
身為軍人,不以保衛國家為己任,居然伙同這些變態博士在這里研究毀滅地球的武器。
凌月心里對他們很是不齒,下手更是毫不留情。哪怕其中有幾個眼熟的國際將領面孔,也是她一手滅一個的對象。
“蒼月,以你的本事何必為那些自私自利的皇室成員盡死忠?跟我們一起,創造全新的強者世界才是上上之選!”其中一個將領一眼就認出凌月就是國際聯盟當代最恐怖的王牌國際名將,代號“蒼月”。知道不敵,立刻向凌月拋出“橄欖枝”,企圖能誘使凌月加入他們的陣營。
“放屁!”凌月大喝一聲,雙手毫不猶豫地揮動玲瓏雙劍,運足體內的古武玄氣,一劈一個地斬殺了圍上來的四個將領級人物,開闢出一條血路,殺向之前說話的那人。
“蒼月,只要你立刻放下武器,你之前殺我軍士的罪我們就統統不與你計較,否則,就憑你一人之力,恐怕還不能挑戰我們這里的全團精英!”那人一邊對凌月喊著振振有詞的話一邊下意識地往後撤退。
“廢話少說!”凌月根本不想跟這些腦子已經被利欲蒙蔽的神經質多說廢話,她現在的目的只有一個,殺入目標實驗室,毀掉那批要做最後藥引的克隆人。
然而,就在凌月距離目標實驗室還有十米的路程時,從兩側包抄涌入一批全副武裝的軍人,將她團團圍住,黑洞洞的槍口密密麻麻地對準了她,霎時讓她奔跑的腳步做了個急剎車。
望著面前至少有上百人的精英隊伍,她再自信,此刻也明白今日是一定要交代在這里了。
只是,不能白白死了,要死也要拉著這里的所有人陪葬!
于是,瞄準一個方向,她全速沖出,任由那些子彈打在她身上非要害的部位,腳踏七星步,忍著防彈衣傳來的巨震和脖頸處擦破的刺痛,終于殺入實驗室。
所幸,那些所謂的藥引都還在這個實驗室里。一共兩組,一組十個,一個不少。
“快攔住她!快!”這時,急急趕來的博士們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怒紅了雙眼,對著一甘屬下咆哮道,一邊往實驗室沖來。“你們給我殺了她!快殺了她!”其中一個博士看見凌月望著那批藥引克隆人揚起的微笑大驚失色,搶過身邊一個軍士的機關槍就對準凌月的背影一陣掃射。這人是千元博士,也是這群變態科學家的首領。
只可惜,凌月比他更快速的撕開外套,點燃圍在內側腰部的炸藥包——她早已探查清楚藥引與sii—10生化武器的距離,在這里引爆,不必擔心藥引與生化武器產生反應生發毒素。想必他們也是怕出現什麼意外引爆產生反應,所以將這些克隆人與武器隔開了這麼一段安全距離。
只不過此刻,都便宜了她。
在引爆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
她的腦海里劃過一道身影,那是一名男子,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紫黑色的瞳孔,唯有在倒映著她的面容時才會泛起柔光。
阿誠,對不起,沒想到這次竟然要永別了!
她又想起她一手建立的“月光慈善”組織和那群跟她背後整整七年的“孩子們”。
對不起,這次真的不能再回到你們身邊了!
她還想起她存在瑞國瑞城銀行里的匿名財產。巨額的財產!
她還沒告訴過任何人這些財產放在哪里、要如何取用呢!
還有,她才剛剛有了點親身父母的線索。
她,果然還是注定做個孤兒麼,到死還是個孤兒……
她就要這麼死了麼……?
罷了……
她輕輕閉上了眼楮。
放下了,都放下了。
“轟”地一聲,華國特級炸藥“炎黃一號”爆開火光,如奔騰的洪水般,將整個實驗室連同所有敵軍淹沒。
剎那間,剛跑到半球體白色建築物一百米開外的“蒼月組”成員全體被掀飛數米,睜著震驚無比的雙眼,懷著心中的劇痛,“噗”“噗”落地後,都陷入昏迷。
火光沖天,直燒了三天三夜才慢慢止息。
三天後,一架直升機降落在大火燃燒後的殘垣旁邊。
從飛機上緩緩走下一名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紫黑色的瞳孔倒映著爆炸後的一大片焦土,他的眼中漫上無盡的悲痛,跌跌撞撞地走向殘垣中心,在廢墟中尋找起來,找了數圈後,最終拾起一枚造型古樸,此刻半焦半碎裂的寶石戒指。呆愣地望著手中的戒指,男子的身體顫了顫,跌坐在焦土地上,連陷入了焦土地半個身體尤不自知,眼神空洞,神情絕望。
“月……”男子沙啞著嗓音,喃喃出一個字,卻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眼中干澀,心里痛苦得無以復加。
男子的身影漸漸被一陣陣風沙掩蓋……
一周後,國際聯盟內部迎來蒼月組成員回歸。一條消息在地下特工組織內部不脛而走——“蒼月以身殉職,絞殺sii—10計劃,成功維護世界和平。”
自此,身死的凌月,得到了“和平戰士”的稱號,成為組織內一代軍人間的傳奇和榜樣,年僅二十二。
華國。楊市醫院。華歷二零一五年。
“嘶~!”
真痛!渾身都痛!
最痛的是肚子。
怎麼回事?
凌月有些迷茫。記憶中最後的畫面是,她在執行任務時被上級下發的紈褲子弟拖後腿,最後為了救同伴和那個紈褲子弟,更為了完成任務,她扯開那一直只是擺設的腰腹炸藥與敵軍同歸于盡。
所以說,她應該是煙消雲散,怎麼也該……靈魂飄飄才對。但是無論如何不該有痛覺才是。
“嘶~!”凌月微一動雙腿又是一陣扯痛,有些撕心裂肺。媽的!她秀眉微蹙,牙關緊咬。雙手向腰間探去,**的。
努力睜開雙眼,模糊,視線非常的模糊,還很刺眼。但是漸漸地,眼楮適應了光線,似乎是大白天啊!環顧一圈,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這似乎是,醫院?
hy!?
凌月用手支撐起身體從床上坐起來,卻忽然感受到一陣乏力,開始氣喘吁吁。
**!這身體是怎麼了?什麼時候她居然這麼弱了!
低頭一看,靠!居然是繃帶,這厚度,跟端午節吃的那玩意兒沒什麼兩樣吧!誰的包扎技術這麼爛!凌月忍不住心里咆哮道。
望了一圈,發現四下無人。有的只是隨風而動的白色床單和淺灰色窗簾,以及淡淡的容易區分的消毒水味道。
“真是醫院!”凌月喃喃自語,心下納悶。從來,她受傷都是自己包扎處理傷口,何時光明正大地來過醫院?而且醫院,是她最不願意來的地方。
更何況她凌月身為首席特工,向來不會讓自己喪失意識的被送來醫院。
或者說,也只有喪失意識,她才會有可能來醫院。畢竟,她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不好曝光,不然會引發一系列麻煩。
忽然,心神一動,感覺到有人來了。她是該這麼坐著來看看是誰?或許是把她送來醫院的人呢?還是找個地方避一避暗中看看就好,以免是敵人就不好了。
身體比腦袋更快的選了後者。正欲起身下床,然而身體還是太過笨重遲鈍,跟不上她的預想。腳未觸及地板,門把便一動,隨之門打開,進來一位四十來歲的女人。這女人長得頗有氣質,只是著裝樸素,風塵僕僕的樣子,沒什麼神采,而且此刻眉宇間有著淡淡憂色,頭發也似乎是未經打理,匆匆忙忙而來的樣子。
女人對上凌月淡然望著她的表情愣了愣,隨即一臉驚喜地迅速走近。手自然地覆上凌月額頭。凌月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卻生生忍住,不知道為什麼,她能感覺到這女人對她沒有什麼惡意,而她想要知道現下的情況也只有從她入手了。
于是那女人的手順利覆上凌月額頭,頓時原本擔憂的神色舒緩下來,深深吁了一口氣。“
好好好,退燒了就好!醫生說這傷啊只要退燒就沒什麼大問題了。月月現在覺得怎麼樣?”
月……月月?!
凌月嘴角無形地抽了抽,沒有回答她。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親昵地喊她,因為她從來都是雷厲風行,是別人噩夢的化身,更是國家特工局地下隱形部隊的特工之王。任務失敗率為,零!
女人似乎對她的沉默見怪不怪,繼而皺起眉頭,“月月,你看著媽媽,告訴媽媽,為什麼要那麼魯莽地沖出去啊?你要知道你出了事爸媽該多難過?”女人依舊自顧不斷的敘述和教導凌月,卻沒注意到凌月眼底一閃而過的訝異。
媽媽?她凌月幾時有過媽媽?
那一瞬間,凌月感覺身體里有一處異樣流過,但是眨眼不見,或者說是被她刻意忽視。
“媽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有媽媽。”是疑問也是陳述,凌月的語氣十分淡漠涼泊,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引起她的感情波動,這也是她成為特工的基本素質。即使要演戲,也是在任務里演戲。而且她清楚知道她是孤兒。這是她從小讓自己銘記于心的事實,讓自己自此可以冷漠無情,可以肆意妄為,可以了無牽掛。這,也是那些人所希望的結果。
女人一怔,頃刻間眼眶一紅,“你這孩子怎麼可以說這種話!?”聲音帶著顫抖和怒意,轉而她又忍不住淚流滿面,抓著凌月的手臂死緊,嘆氣道,“媽不知道你竟然會怨我,媽平日里是有些疏忽了你,但那也是因為幾個孩子里你是最乖巧最讓我放心的,月月,媽……一定好好補償……會對你多關注些,你可……再也不要說……這種話了!”
凌月越听眉頭皺得越緊,隨著這個女人說的東西越來越多,她腦海里忽然涌現紛繁的影像,像是記憶。但是顯然,這些記憶都不是她的。她只感覺頭痛欲裂,用力甩開女人緊握著她的手,抱住自己的頭,額頭冒出許多冷汗。
那女人發現了凌月的不對勁,擔憂立馬寫在臉上,“月月,你怎麼樣?是不是傷口痛起來了?頭痛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女人有些心疼地用之前抓凌月手臂的那只手在凌月肚子上凌空撫了撫,又怕自己笨手笨腳會弄疼了女兒而不敢把手放上去。
凌月抬起一手,示意她住嘴,另一只手有些顫抖地擦去額上的汗珠。手很冰,但是額頭很燙,似乎是腦海里涌現出來的陌生的記憶太多,讓凌月有些難以消化。不過,漸漸的,記憶融合,一分鐘不到,她的頭慢慢不痛了。
等等,陌生的記憶?!
她不是凌月麼?
等等!這雙手是怎麼回事?
凌月才發現自己抬起的手與她原先不一樣。因為常年執行任務,手持各類武器槍械,她的手早沒了最初的光滑細膩,手心長了一層厚厚的繭子,而且之前某一次任務因為遭到爆炸波及,她的這只手手背有一半是被燙傷了的,傷好了留下淡淡的但是比較明顯的暗紅色疤痕。
可是這只手現在完好無損!別說疤痕了,連手心里的繭子也是一絲也無。而且,這只手比原先可小了一大圈!
凌月再看看眼前一臉憂色表情真摯的女人,想起她說的她是她的媽媽的話,不禁愕然!
這?
凌月終于慢半拍的發現,她不是她!
她明明死了的,但是她活著!
身體能動,但是各種特征都不像原來的她。還有陌生的記憶。
陌生的生活陌生的家庭!
那麼,是不是說明……
------題外話------
新文求支持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