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在大廳中響起。
不過——
這一巴掌,卻不是司良打賞司景灝,而是反過來,司景灝打司良的。
所有人都被這一巴掌給打懵逼了。
司景灝完全沒在意,這巴掌會帶來的影響,接著嘲諷道,“比起長輩,我覺得渣男兩個字更適合你。”
“而作為一個渣男,你有何資格教訓我?”
司景灝的話說得極慢,聲音拔得極高,臉上的表情,更是足夠諷刺。
以往每次兩父子見面,司良總喜歡扇他耳光,所以這次他先發制人了。
司佳說那些話,的確是為了激起司景灝的怒火,讓他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她以為頂多只是跟司良吵得不可收拾,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動手打人。
不過,效果比她預想的更好,她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一臉沉痛地看著司景灝,“大哥,再怎麼爸爸也是長輩,你不听他的話就算了,怎麼能動手打長輩呢?”
司妍反應也極快,緊接著司佳的話頭,“爸爸今天還為能跟你見一面,出門前換了好幾套衣服。沒想到見面你不尊重他就算了,還動手打他。就你這樣,還想爸爸對你多好,做夢。”
“所有人都以為爸爸不把你當兒子,實際上爸爸每次對你表示友好,你都是敵對的態度,你讓爸爸如何對你好。”這是司航的話。
司昊倒是沒落井下石,“大哥,今天是老爺子的生日,咱們有什麼話還是另找個地方好好聊。”雖然他不太喜歡司景灝,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們一家子的人跟馬戲團的猴子一樣,被人圍觀,他還是不喜歡。
事情都鬧成這樣了,司景灝也不再顧忌什麼,“他真有你們說的那麼好,我就不會在五歲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有爸爸?他真要關心我,就不會到今年我十六歲了,見他的次數十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于你們來說,他是個父親,可于我來說,他只是個陌生人。試問你們踫到一個陌生人,要打你們,你們會乖乖站著讓他打?”
這些事情司景灝平日里連想都不願意去想,這會兒看著人家父子五人一副情深深的樣子,他卻忍不住朝他們控訴。
“你們的媽媽是見不得光的小三,搶走我媽的丈夫。你們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搶走了我的父親,讓我從小沒父親,這會兒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里說我?”
噴了四個小的一臉,司景灝眼楮直直地射向司良,“你覺得你有資格在我面前端長輩嗎?”
哪怕早早就知道這男人是渣男,但也曾經希望能得到他一絲一毫的關愛。
可是沒有。
十六年下來,司良真的從來沒給過他一絲的愛。
不僅如此,還每次見到他,都一臉的厭惡。
所以,面對司良,他越發的冷漠,越發喜歡看他被自己氣得直跳腳的樣子……
聞風而來的李嫻靜,見兒子猶如一直受傷的小狼崽,倔強地跟司良對峙的兒子,眼楮里閃過一抹哀傷。她的兒子從來都是強勢的,可這會兒面對司良父子五人,卻讓她看到了脆弱的孤獨。
兒子再表現得不在意這個父親,心中多少還是渴望的。可司良從來,不在意他的這份渴望。李嫻靜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後悔自己這段婚姻。
要是當年自己果斷選擇離婚,她的兒子應該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吧?!
將幾乎要留下的眼淚憋回去,她走到司景灝身邊,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心疼地說道,“接下來的事交給媽來處理。”
偏頭看向李嫻靜微紅的眼眶,司景灝像個無助的孩子,“媽……”
真是司景灝第一次,一人面對司良父子五人。
從來不把他們當回事的司景灝,面對人家和美的父子五人,心里無比的孤獨和悲涼。
完全猶如一匹受傷的孤狼一樣的脆弱……
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的司良,看到李嫻靜來了,立馬指著自己發熱的臉頰,“李嫻靜,你是怎麼教孩子的,讓他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下得了手。今天你必須給我說清楚,要不然著孩子的撫養權,我一定爭取過來。”
司良知道李嫻靜最在意兒子,所以拿司景灝的撫養權,要她今天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跟李嫻靜一起過來的楊茹,已經把賓客引到其他地方去,如今大廳里面只有他們幾人,李嫻靜也沒什麼顧忌,“我兒子出生證上父親一欄是空的,你跟他除了那可憐的血脈關系,其他的關系一例不存在,你覺得你去爭他的撫養權能掙得過?”
司良還是第一次听說這事,愣神了一會兒,隨即眼里閃過精光,“既然他不是我兒子,憑什麼讓他佔用我司家戶口,反倒不讓我這四個親生兒子入司家戶口?”他今天過來除了給老爺子賀壽,就是為了給今年馬上要上初中的司昊解決戶口問題。
“我早就告訴你,這件事情的決定權,在老爺子手上,你有本事說服他,我不會橫加阻攔。至于要我出手,即使太陽從西邊出來,都不可能。”她可不是聖母。
想到這些年老爺子對李嫻靜的維護,以及絲毫不給他一點面子,司良妒忌得發狂,口無遮攔,“老頭子對你一個外人這麼維護,卻拿我這個親生兒子當狗屎,不會是這麼多年來,你們兩人有……”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李嫻靜一巴掌蓋了過去,“司良你無恥!”顫抖的哭腔。
砰~
司景灝隨後一拳把司良打趴在地上,人順道騎到他身上,雙手緊緊掐住他的脖,“去死!”恨不得殺人的聲音。
司昊幾人見狀,趕緊要去拉人,卻被渾身戾氣的李嫻靜給喝住,“誰敢動我兒子,我就讓誰在津市混不下去。”
司佳四姐弟對李嫻靜,有著本能的害怕,一听她的話,紛紛不敢動彈。
喝住這四個人,李嫻靜才安撫司景灝,“兒子,放手。別為這麼個不是東西的人,髒了自己的手。”
這是李嫻靜第一次在司景灝的面前,如此編排司良。她能無視這男人不管他們母子死活,卻無法釋懷,他用這種骯髒的心思想她和老爺子的關系。
平日里听話的司景灝,這次卻沒按李嫻靜的吩咐,放開司良,“媽,這種垃圾壓根不配活在這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