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翎記

第九章 目送離去的背影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璀璨之心 本章︰第九章 目送離去的背影

    時光匆匆,歲月如梭,兩年又這麼過了。這塊土地被秋月用寒冰珠和鳳凰火滋潤了三年,原本只有枯枝敗葉的地方,現如今長滿了蔥蘢的樹木和灌木叢。

    摘果子都不是難事,領著快九歲的小星在外頭轉一圈,都能摘滿滿一籮筐。至于屋後那口井,秋月不用堵著口子都能听到水流聲。這時候秋月才想明白,自己是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每次降水,實則是對這片環境的改善,算是做了件對得起凡間的事了。

    就在秋月沉迷在這生活節奏的時,小星九歲生日那天出了狀況︰

    “一加一等于幾?”

    “二!”

    “二加四等于幾?”

    “六!”

    “四加四等于……”

    “姐姐,姐姐。今天是小星九歲生日,姐姐會送什麼禮物給小星。”小星沒有回答秋月的問題,揪揪秋月的衣角。九歲的小星只比六歲高了一點點,這可能是秋月的疏忽,沒有想過要給小星全方位補充營養,也有可能是毒素的後遺癥。但是小星長得還行,臉上的嬰兒肥少了些,依舊是可愛的大眼楮,依舊是瘦黃肌肌的小手。比之七歲那年,小星的眼楮更加清麗,正如他名字一半星光閃爍、炯炯有神。

    秋月原本是不知道小星的生日的。但為了紀念小星平平安安地過了一年。秋月就把撿到小星的那一天當做小星的生日,也當是有個念想吧。

    “送個火球?”說著秋月反手變出了個火球。

    小星搖搖頭,嘟嘴巴,“姐姐,你以前也是送小星火球,小星玩厭了。能不能送點別的?”說著,眨著萌萌的大眼楮。

    秋月想了想,沒想到所以然。其他東西都是用法力凝出來的,離自己遠些,就會消散。送給小星做禮物實在不好。秋月干脆反其道而行,問了一句︰“那小星覺得要什麼?”

    仿佛就等秋月這句話,小星興奮地說道︰“我想出去,我想到鎮上去!”

    “這……”也不是不可以,而是如今鎮上的情況可能比這里還要差。畢竟這片土地是自己用法力滋潤過的,但是鎮上面經受幾年的干旱,外加官吏的抓捕,可能街上無人了吧……

    秋月有些害怕把小星送到那里,他會很失望。不過秋月有更好的主意,“小星啊,要不姐姐把你帶到書塾,去學些東西,去見更多的人,好不好?”

    小星听到“學”這個字,嘟起嘴,不開心。自己跑了出去。

    秋月望著小星離去的背影,只能嘆了一口氣。這些年自己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訴小星他的身份。原本是想小星長大了,懂事了,學有所成的時候,再告訴他他曾經是一國太子,然後接下來的路由他來選擇。可……小星不願讀書怎麼辦?秋月可不想讓未來的小星恨自己沒有逼他讀書。

    ——深夜——

    秋月幫小星吹熄了油燈,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照看李婆婆也是件難事兒。李婆婆喜歡在睡前喝口水,這樣明早嗓子會舒服些。秋月先是用寒冰珠凍住了井水,取了一小塊放在李婆婆的杯子里。再用鳳凰火燒灼,漸漸變成冰水。

    秋月拿著杯子去敲李婆婆的門,“李婆婆,睡了嗎?先喝口水吧。”

    然而等了一會兒的秋月並沒有听到屋內的動靜,秋月只當是李婆婆沒听清,又提高聲量喊了一下,然,依舊沒有動靜。

    “李婆婆,我進來咯。”秋月有種不好的預感,將門打開。只見面色蒼白的李婆婆睡在床上,兩手自然地放在肚子上,睡容很安詳。

    秋月瞳孔一縮,大喊道︰“李婆婆!”

    床上之人沒有反應。

    秋月幻化出七翎,七只翎眼迸射出金光,企圖將李婆婆的魂魄挽留在體內。然而金光竄進李婆婆體內那一刻,秋月才看清李婆婆早已魂歸西天,眼耳口鼻處泛著濃濃的死意。

    秋月跌坐在地上。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無能,空有一身法力卻挽留不住老人。

    突然想起這些日子,李婆婆睡得比較早,醒得也比較遲,進食越來越少。那時的自己只當是李婆婆有些累,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征兆!

    為何?為何沒能早早地發現李婆婆的異常呢?

    然而濃濃的後悔只能換做眼淚。秋月抱頭痛哭。

    ——

    將李婆婆的遺體裝入木棺,埋入泥下。此刻的秋月突然明白當時劉瑩的心情。悲傷、難受,但卻不壓抑。

    也許比之劉廣,李婆婆更加幸運,雖然兒女不在,但臨死前還有自己和小星的陪伴。而且,李婆婆是壽盡而死,也算,對得起李婆婆的兒孫吧。

    天邊才剛剛吐白,秋月就拉著半夢半醒的小星跪在李婆婆的墳前,讓小星給李婆婆上柱香。

    小星今天也沒鬧,乖乖地照做,然後低頭跪著。

    “我秋月和小星,感謝李婆婆您三年來對我們的照顧。今天一同祝願您在轉世輪回,獲得更好的宿命!”

    綠地墳前,一個儲君,一只神獸,齊齊向一位普通的老嫗磕下三個響頭。

    ——

    自李婆婆走後,小星的性格變了很多,有的時候會靜靜地看著遠處發呆。秋月差點以為小星又患了自閉癥,嚇得她時不時動動小星的手。

    直到有一天,小星同秋月說︰“姐姐,我……我想見一下我的爹娘。我想知道我來自哪里,尋找這世界上同我有血緣關系的人。”

    听到這句話時,秋月第一次發現小星長大了。她沒有拒絕這小小的請求,還特地幫小星挑選一個不錯的書塾,化為鳳凰本體親自去送他。

    她告訴他,“等你有實力了,有認知了,才能真正為自己人生謀劃,追求自己的夢想,甚至去尋找你的爹娘,尋求你未來的路。”

    秋月將小星送去了書塾,目送著他的背影遠遠離去。小星離開的每一步,仿佛在地上踩出一圈圈回憶的漩渦,將秋月深深地陷入時間回廊之中。

    一步︰小溪前撈起懵懂的你,你還未曾知曉這世界的險惡。

    兩步︰脾氣暴躁常提腿的你,時常踢掉飯碗、水罐,還踢掉李婆婆送的果脯。

    三步︰呆呆傻傻愛呆坐的你,坐在角落玩火球,時時啃啃我的衣裙。

    四步︰我救下生命垂危的你,你開口說了生命中第一句話,姐姐。

    ……

    三百六十四步︰不知不覺中長大的你,對我說我想見一下我的爹娘……

    三百六十五步︰漸漸遠離我懷抱的你,在離開的那刻對我說了聲“謝謝”。

    ------題外話------

    不知大家看這個故事有沒有感覺。因為這些劇情本人沒有經歷過,也沒有在影視劇中徹底了解過,也只是單薄的一本書給我打開這個觀點。自閉小娃篇是我當初看龍應台先生的人生三部曲心中的感慨,不知各位讀者是否能讀出我的心情。反復看了一下,文筆還是有些稚嫩,想不到一些比較標準的情節,但還是有些亮點。

    這是第四篇故事,純感情篇,內容不多,給第五篇宮斗劇情做個鋪墊。

    下一篇︰忠良臣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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